第三百四十八章 格局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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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絮最懂得人情世故,把她蜂帶到自己房中,二女說了一陣私密話,趙遵獨坐院中,回到洛陽短短半日,就經曆了那麽多。明天回到驍騎軍不知又有多少事務需要自己操辦,累啊!

    “你拐帶了一名幼女回來!”不知過了多久柳絮走出了臥房,趙遵向她招招手,柳絮坐到了他的懷中,她將趙遵凍的發涼的手引入了自己的衣服裏。突然的涼讓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嬌吟。

    趙遵肆意的活動著自己的怪手:“她比我都大兩歲,怎能說是幼女?”

    柳絮道:“她什麽都不懂,全不食人間煙火!更不得男女之事。”

    趙遵歎了口氣:“苗部的女祭司終生不準婚配,她身邊的人故意避諱這方麵的事,因此她在情愛上麵僅僅像個三歲孩童。”

    柳絮笑了:“你讓我教她啊!”

    趙遵手上加了些力氣:“用你教?我自己不會教?唉……”

    柳絮道:“這有什麽發愁的,不能娶她做正妻,大不了養起來嘛,哪位達官顯貴沒幾個外室。良心上過不去,還是怕那個誰……”

    “不談這個,五人上疏這事你知道嗎?”

    “五人?上疏?在家待的久了,哪裏菜便宜知道,你說的這些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了!”

    趙遵把五人上疏的始末一說,柳絮皺起了眉:“以我所知,這件事不像內宮和外朝任何一位要員所為。”

    “何以見得?”

    柳絮道:“我沒你聰明可也不笨,怎麽說我也掌管驍騎軍兩三年,朝中大臣和內宮的幾位寵妃娘娘,他們什麽脾氣秉性有多大能耐我還是知道的。操控五個不畏死的官員上疏,有這個實力的人不多,然而有這實力的人都城府極深,這種莽撞的行為不是這些人的風格。”

    趙遵道:“可偏偏有人這麽做了,五個天各一方的小官一齊上疏,上疏內容又十分敏感,又查不出幕後主使,皇帝的眼線可比你我多多了,他也查不出來,這才是最令人擔憂的。”

    柳絮道:“這種無頭案是個例,短時間內可能會損害二皇子的聲譽,但隻要皇帝不深追,二皇子和李夫人稍作處置便過去了,你有什麽可擔心的?”

    “我越發覺得劉永他不適合……”

    柳絮趕忙捂住了趙遵的嘴,慌張的說:“你怎麽能有這種想法?二皇子能否繼統,關乎你的仕途乃至家族的存亡,從你入仕那天起就注定是二皇子一黨,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這都是不容更改的事實。當今聖上是從亂世走出來的,與先帝一起開創基業,而二皇子他們生養於深宮,嬌生慣養自比不了開國先君,日後有名臣輔佐做守成之君綽綽有餘。”

    趙遵摟緊了柳絮:“你還真是我的賢內助,能替我分憂還能寬我的心!”

    柳絮道:“其實你心裏很明鏡似的,隻是不願意接受現實。”

    趙遵緩緩閉上眼睛,低聲道:“讓我睡會兒……睡會兒……”

    “趙侯!”“趙大人!”“趙將軍!”昨天得到趙遵回洛陽的消息,今早所有的官員齊在驍騎軍一進院子裏迎接趙遵。

    趙遵對他們也十分想念,交談一番後眾人才散去,隻剩下趙遵和周賓二人。

    “周大人清減了!”趙遵一走小半年,把重擔都甩給周賓一人,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周賓道:“周某做得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趙侯幹的都是為國為民的大事,能替您分憂是我的榮幸。”

    “得了吧!”趙遵攬住了周賓的肩膀:“老周,你跑去柳絮那裏獻殷勤,這可不地道啊!”

    “睡女部下更不地道!”周賓不好開玩笑,氣得回了句,然後又道:“我是去給上司行賄的,上司不在家他的家眷接待了我,僅此而已!”

    趙遵笑道:“口不對心!這地方很隱秘,你是怎麽找到的?”

    周賓道:“柳大人不好找,可趙侯名聲在外,聽聞你養了外室,不用猜也知道養的是誰!你一來驍騎軍,柳大人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樣,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趙侯,驍騎軍就培養了這麽一個人才,還讓你撬走了。你這也太……”

    趙遵收起了笑容:“我才走了幾個月,你至於這麽大倒苦水嗎?是不是紀許、孟固這些家夥不聽話了?”

    周賓歎道:“我是個瘸子,外麵的事全靠幾位兄弟維持。最近兩個月京中巨變,皇帝下旨增設司隸校尉,總管兩京軍務。虎賁軍和羽林軍隻做宮城守衛,不再參與地方防務。同樣咱們驍騎軍也不用再上街巡防了,等於消去了我們的一部分權力。而且有跡象表明陛下在內廷又設立了一個獨立於驍騎軍、廷尉署的密偵機構,專門負責調查大臣們的動向。如今咱們驍騎軍的地位更顯尷尬,監視朝臣的權力被搶,又和禦史府的職權有衝突,有大臣提議為驍騎軍更名,其用意不言而喻!”

    趙遵皺眉道:“陛下怎麽說?”

    “陛下以趙侯未歸搪塞了過去,原本沒人敢開罪驍騎軍,恐怕……恐怕是因為二皇子失寵了,這才……唉,說句不中聽的話,驍騎軍本就是皇帝與朝臣博弈出來的不完善的產物,你在這兒是呆不久的,我們也不是沒有出路,因此你也別太在意。”

    趙遵道:“我看府裏的弟兄少了很多,他們都去做什麽了?”

    周賓道:“朝臣不用我們監控了,兩京的治安也不需要我們了,總得給弟兄們找活幹呐,我把四個小隊的兄弟派去了北邊州郡協查匈奴奸細去了。”

    “做得好!這個時候弟兄們更不可懈怠,千萬不要給有心與我們為仇作對的家夥落下口實!”

    劉貞的公主身份被趙遵知曉之後她再不用辛苦的去偽裝了,每天坐著豪華的馬車與閨中好友聚會,和才子佳人共論詩賦,偶爾也會去打獵也很快樂。但夜深人靜或午夜夢回時總覺得寂寞,沒有和趙遵在一起露宿荒山時的那種安寧。不管自己願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中無時無刻不在牽掛他。

    “姐姐,你又犯花癡了!”已有四個月身孕胖了不少的解玲瓏見劉貞走神,笑道:“又想他了?”

    “小丫頭,大了肚子還敢調笑我!”劉貞報複解玲瓏的調侃,伸手去撓她的癢癢。

    “姐姐饒命,姐姐饒命!”解玲瓏告饒道。

    “看你還敢亂說話!”劉貞氣哼哼的說。

    解玲瓏收住了笑:“他回來了,姐姐該高興了吧!”

    劉貞一愣:“誰?他……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母親進宮給太後請安,太後親口說的,而且……而且太後叮囑母親關照他的婚事。怎麽,他沒去見你?”

    劉貞的臉一下子就黑了,解玲瓏沒想到趙遵回洛陽竟沒有第一時間去見劉貞,暗道自己闖禍了,忙解釋道:“趙大哥現在是朝廷的大臣不像以前那麽自在,他離開驍騎軍數月肯定有諸多公務要處理……阿福,你認得趙遵侯爺的家嗎?”

    叫阿福的下人忙道:“回小主人的話,認得!”

    “去請趙侯,請他務必馬上來!”

    阿福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伶俐人,見解玲瓏過給他使眼色,明白了七八分,騎快馬去尋趙遵。屋中剩下劉解二人,氣氛冷的嚇人。

    約莫半個時辰,阿福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小主人,趙侯的確回到了洛陽,驍騎軍的軍爺們說晌午趙侯還在,午飯後不知去向,小的去趙侯的府上去尋,可看家的老婆子說她並不知道趙侯回歸,昨夜趙侯也未在家中居住,她還說……”

    阿福還有半段話沒說完,卻感到後脊背一陣發冷,抬頭一看,解玲瓏麵沉似水正狠狠地瞪著他,那表情好像再說“你再敢說一個字就要你的命”!嚇得阿福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劉貞氣哼哼的說:“他一定去柳賤人那裏睡了!”

    解玲瓏與柳絮私交不錯,勸慰道:“姐姐,你別動氣。趙大哥不是好色之徒,以他的官爵身世僅養一個上了幾歲年紀的外室,隻是想找個人照顧日常起居罷了。”

    劉貞捏了捏解玲瓏的小鼻子:“你就知道替他說話!唉。感覺和他越來越遠了,心裏難受。”

    解玲瓏道:“姐姐,你就是太執拗,何必弄個‘匈奴不滅不成家’的誓言,他現在這麽拚命還不是為了能名正言順的娶你!其實晉王千歲那麽寵愛你,趙大哥又那麽優秀,你跟他也不算下嫁,晉王一定會準許的,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劉貞摸著解玲瓏隆起的小腹說:“傻妹妹,你不懂……你不懂啊,不懂也好,在大家的庇護下度過一生多幸福啊。”

    趙遵本打算在驍騎軍坐上一天,結果卻被石癸和姚琮約了出來,和阿福走了個前後腳。

    “二位好長的耳朵,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石癸向趙遵倒酒:“我和老姚是買賣人,各門的稅吏都很熟絡,今早我在西門走貨,王稅官說昨天見你進城了,我還以為他在唬我,結果一打聽您還真回來了。這不我就把老姚喊來了,和您見個麵。”

    姚琮道:“是啊,半年沒見,還真想趙侯啊!”

    趙遵一笑:“看二位紅光滿麵的,肯定大發橫財啊!”

    石癸笑道:“不瞞趙侯,這二年我們掙的錢比以前幾十年加起來還多!”

    姚琮搶過話去說:“托趙侯的福,南北兩條新商路一開,日進鬥金不為過!”說著奉上了賬冊,“這是趙侯的進項,您過目。”

    石癸和姚琮夠朋友,利潤和趙遵平分。趙遵沒有錢的概念,但看著巨大的數字也感眼花繚亂,這不過是兩個商人的分紅,像丞相太尉這樣壟斷行業的幕後大老板真的富可敵國。

    “太多了!”趙遵自言自語道。

    “不多!”石癸道,“趙侯把這麽好的商路交給我們打理,從不過問是信任、從不談紅利是仗義,您把我們當朋友,我們也得夠義氣。這是剛開始走貨量小,又得花錢鋪路,今後路順了我們拿三成,趙侯您占七成!”

    姚琮道:“沒錯,沙城的百姓提起趙侯個個挑大拇指稱讚,聽說咱們是趙侯的朋友,捎帶來的禮物裝了幾大車,趙侯的仁義可見一斑呐!”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