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也許偶得知,也許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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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塊白如凝脂的玉片,玉片上沒有任何花紋,但莊羽一見之下卻頓時大喜,迅速就將之抓在了手裏。
    他已經認出了此物的來曆,赫然正是修道之人使用的玉簡。
    修士的靈魂力非常強大,遠超常人,既可以生成神識飄離體外觀察數裏之外的動靜,也可以收斂入體洞悉髒腑經脈的情況,還可以生成法術攻擊他人。
    利用靈魂力將信息記錄進玉簡之中,便是其中的一個小手段。
    文字和影像通過這種手段就可以長久地保留在玉簡之中。
    太一仙門有很多這樣的玉簡,莊羽自然從小便見過。
    這些玉簡裏,有的記錄著某種修行功法或法術,有的記錄著符錄丹藥的煉製方法,還有的記錄著修士的修行心得,總之都珍貴無比。
    莊羽仔細看了看,隨即立刻從玉簡之上感受到了一股滄桑的氣息。
    “這件東西絕不簡單。”
    ‘隻是不知道裏麵究竟記錄了什麽?’
    ‘可惜我現在還沒有生成神識,隻能等以後再說了。’
    莊羽按下心中的激動,收起玉簡迅速和女子一起爬出了洞口。
    “帶路,我們去救那些被擄來的女子。”
    “恩公,那這些財寶...”
    莊羽擺了擺手道:“先去把那些女子救出來再說。”
    女子也不好多說什麽,隨後便領著莊羽走向了山寨的背後。
    “恩公,這邊請。”
    二人繞過幾處回廊,轉眼來到了山寨後的一處平地前。
    此處平地甚至比前麵的平地還要稍微開闊一些,而馬匪的馬廄也在這裏。
    馬廄是用茅草和木料簡易搭建的棚子,裏麵密密麻麻地拴著不下五十匹駿馬。
    女子指著一個方向道:“恩公,就在那邊,她們都被關押在下麵。”
    莊羽隨著她的手指望了過去,那裏同樣也有著一個用木料和茅草搭成的簡易棚子。
    草棚空空,四麵無人,莊羽見狀,滿臉疑惑地望向了女子。
    女子道:“草棚之下有一個地窖,人就關在下麵。”
    莊羽點頭,當先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女子緊隨其後。
    來到草棚之中,莊羽一把掀開了鋪在地上的一張黑布,隨即黑布下麵的情況也跟著顯露了出來。
    一道鐵欄杆製成的閘門封閉住了地窖的出口。
    月光斜著投射而下照進地窖之中,下麵被照射到的人立刻便逃離了開去,仿佛很是害怕這光亮。
    她們自然害怕,因為每一次光線投射進來,都意味著她們之中會有幾人會被抓出去招受非人的淩辱和折磨,每一次黑布揭開都意味著一場噩夢。
    處在光明之中被選中地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隻有黑暗才能給她們安全感,她們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揮手一劍砍斷鐵鏈,莊羽掀開鐵閘門,將靠在一旁的木梯送到下麵,然後便爬了下去。
    地牢之中人影密密麻麻,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積水沒過腳背,環境相當惡劣。
    被困的女子一見莊羽下來,頓時一個個嚇得驚叫連連,拚命地往後躲去,都想和他盡量拉開距離。
    “別害怕,我是來救你們的,馬匪都已經被我解決了。”
    “跟我出去吧,外麵已經沒有了危險,你們可以回家和家人團聚了。”
    莊羽出言安撫她們的情緒,可卻沒有起到絲毫效果,他隻要稍有靠近,那些女子便會尖叫著飛快躲開。
    莊羽穿了一身黑衣,要讓人相信他是好人確實有點困難,更何況這還是一群遭受了非人折磨的女子。
    他沒有耐心和這些女子浪費時間,衝上去抓住一個,而後二話不說扛起來就向地窖外爬去。
    女子在他的肩上又錘又咬。
    莊羽不管不顧,直到爬出地窖才將她放了下來。
    被放下來後,女子還在不停地揮舞四肢亂叫。
    莊羽見狀,直接開口暴喝道:“睜大你的眼睛看看,現在已經沒有馬匪了!他們都死了!你可以回家了!”
    他聲如洪鍾,振聾發聵,瞬間便將那女子給震得驚醒了過來。
    那名女子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周圍除了馬長風的壓寨夫人之外再無他人。
    這個時候馬長風的壓寨夫人也開口安慰道:“姑娘,馬匪們確實死了,你也安全了。大俠已經把那些該死的家夥全都殺了,我們再也不用呆在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了。”
    莊羽不想在這裏耽擱時間,如果要一個個將人給扛出來,還要安撫她們的情緒的話,那等他完全搞定這件事情黃花菜都涼了。
    這些人暫時來說是算安全的,隻要抓緊時間,逃掉並沒有多大問題。
    不過馬長風他們說不清楚什麽時候就會回來,而一旦他們回來,那便麻煩了。
    到時候別說是逃走,就是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一定。
    廝殺起來莊羽根本管不了她們,甚至馬長風那些人還可能拿她們的性命來威脅莊羽。
    所以莊羽必須馬上出發,迅速趕到馬長風他們回來的路上實施第二步計劃,進一步拖住和瓦解剩下的馬匪。
    莊羽看了一眼馬廄,又看了看馬長風的壓寨夫人後道:“帶她去前麵看看那些馬匪的屍體,然後再讓她去勸說其他人。”
    “完了之後馬給我留兩匹,其餘的你們騎著趕緊離開。”
    “我去劫殺剩下的馬匪,至於那些財寶,你們也別貪圖,別耽擱時間。萬一我失敗了,你們沒有來得及逃跑的話那就麻煩了。”
    “到了城鎮去通知官府,把情況給他們說明一下,讓他們組織人馬過來。”
    “即使我失敗了,他們也應該有足夠的實力剿滅這群馬匪。”
    馬長風的壓寨夫人連忙點了點頭。
    “恩公……注意安全,千萬要活著回來。”
    莊羽對於這個稱呼很不習慣,輕‘嗯’一聲後飛快遠去,轉眼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當然,離開的時候他也沒忘了施展浪淘沙劍法劈開山寨的寨門。
    沒辦法,如果不劈開寨門,估計這群女子連山寨都逃不出去。
    明月西陲,天邊已經出現了一抹魚肚白。
    盡管馬長風修為不弱,江湖經驗老道,但對於尋蹤覓跡卻不如狼犬。
    狼犬隻需要用鼻子一聞便能知道方向,而他則需要在夜色之中去觀察莊羽留下的各種痕跡,速度自然慢了不少。
    兩相比較之下,馬長風很快便被二當家帶領的一群馬匪給趕上了。
    又是數個時辰的追蹤之後,馬長風和一眾馬匪出現在了一株巨鬆之前。
    巨鬆的樹幹上釘著一張野豬皮,野豬皮上用木炭書寫著幾個字。
    看著野豬皮上的幾個字,馬長風頓時被氣得暴跳如雷七竅生煙。
    不怪他如此,因為上麵寫的內容實在是太氣人了。
    ‘馬長風,你這個蠢豬!你的老巢已經被我占了,我現在正在屠殺你的兄弟,你也洗幹淨脖子給我等著,下一個要死的就是你!’
    這對馬長風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殺人無數視人命如草芥,江湖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死在了他的手中。
    現在竟敢有人敢罵他是豬,還要殺他。
    這不但侮辱了他的智力,還侮辱了他的武力,馬長風且能不怒。
    一名馬匪見馬長風已經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連忙開口勸道:“當家的消消氣,家裏還有二十多號人。三當家勇武過人,哪怕他真去了也不一定能討到什麽便宜。”
    馬長風冷哼,“討不到便宜?老子在的時候,他不也殺了我們二十號人嗎!”
    馬匪一聽頓時語塞,還想開口,二當家卻連忙製止了他。
    “真是氣煞我也!不殺此賊老子誓不為人!”馬長風怒不可遏,手中斧頭脫手飛出,直奔野豬皮而去。
    斧頭呼嘯著化作一道旋轉的風輪,‘碰’的一聲劈開野豬皮,狠狠就釘在了巨鬆之上。
    這一擊的威力非常強大,整個斧麵都沒入了樹幹之中,大樹被轟得顫抖不止。
    但與此同時,這一擊也激活了莊羽設置的陷阱。
    這張野豬皮和這段文字,可不是莊羽為了羞辱馬長風留下的,莊羽還沒有閑得那麽無聊,這一切都是為了激怒馬長風,逼馬長風暴怒出手。
    野豬皮後麵的大樹早已被莊羽掏了一個小洞。
    一條獸筋正好穿過此洞,向上延伸貫穿整張野豬皮,然後釘在了野豬皮的背後。
    這是莊羽精心計算過的,馬長風隻要暴怒出手就必然會劈砍向野豬皮,隻要他劈砍向野豬皮就必然會將獸筋給砍斷,而獸筋一斷便會立刻激發莊羽設置的機關。
    嘣嘣嘣!
    嗖嗖嗖!
    一連串聲音響起,幾百支竹箭迅速向著在場的馬匪們射了過來。
    馬匪們的情緒還處在被莊羽欺騙的憤怒當中,注意力也集中在了暴怒的馬長風身上,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小心!”
    馬長風和二當家大聲疾呼,手中兵器舞了個風雨不透,盡數將攻擊向他們的竹箭擋了下來。
    但其他馬匪的反應並沒有他們這麽快。
    噗噗噗!
    不斷有竹箭擊中肉體的聲音傳出,馬匪片刻之間便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