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那麽多蟲卵實力才提升到八重天的水平，你怎麽沒被直接撐死！”莊羽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氣。
    “你不也沒好到哪裏去嗎！修煉了這麽久才六重天！”怪鳥反唇相譏，翅膀攤開，在地上擺出了一個大字形。
    “唉！我說死鳥，你為什麽一口氣吞噬這麽多蟲卵？”莊羽問道。
    怪鳥歎了口氣，“還不是為了恢複記憶，本聖也想搞清楚那部《盤古開天功》究竟是怎麽回事？”
    莊羽追問：“那你記起來什麽沒有？”
    怪鳥聞言一臉的失落，“沒有，什麽都沒有。”
    莊羽不死心，“一點都沒記起來嗎？難道除了讓你的實力提升到八重天外，就沒有一點別的好處？”
    “也不是？不過都是些零碎的東西，和《盤古開天功》沒有多大關係。”
    莊羽翻了個身，麵向怪鳥道：“那你想起來自己是誰沒有？還有究竟為什麽要一直跟在我們父子三人身邊？”
    怪鳥思索了一會兒後道：“不知道，本聖也不知道，許多事情都是本聖下意識的反應。就如同看見《盤古開天功》時一樣，完全不受自己控製。本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著你們父子，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驅使著本聖去這樣做。”
    莊羽揣測，“我估計你也是衝著羽化仙石來的。”
    聞言怪鳥一愣，它倒是沒想到莊羽會怎麽直接，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見它不說話，莊羽笑了笑道；“除了羽化仙石，我們父子三人身上也沒有別的東西能夠引起你的興趣了。”
    怪鳥道：“你為什麽要直接說出來，不擔心本聖會對你不利嗎？”
    莊羽一臉地無所謂，“擔心什麽，能不能找到羽化仙石還是兩說的事情，即便能夠找到，直接給你又何妨？”
    此話一出，怪鳥又是一愣，它怎麽也沒想到莊羽會把雲卷城、奕匡天等人視若無上寶物的羽化仙石，看得如此平淡。
    怪鳥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擁有它？”
    莊羽搖頭，“我父親沒有見過它，我母親沒有見過它，我哥哥也沒有見過它，長老爺爺和宗門的師兄弟們也沒有見過它，但他們都因為它死了，整個宗門也都因為它被滅了，與得到它相比，我更想毀滅它，所以給你也無所謂，隻要不落入雲卷城或是千劍萬幻宗的手中就行。
    莊羽說完，怪鳥沉默了，莊羽同樣也沉默了，一人一鳥躺在地上好長時間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都陷入了莫名的情緒之中。
    最後還是怪鳥打破了平靜，“你修煉那部《盤古開天功》吧。”
    莊羽頗為意外地看了看怪鳥後道：“你不阻止？”
    怪鳥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不阻止了，修煉了這部功法後，你報仇應該會容易上一些。”
    一口氣呼出，仿佛有一股別樣的情緒也被一同排除了體外，怪鳥看上去一下便輕鬆了不少。
    莊羽有些疑慮地道：“你不是說不毀滅這部功法，整個世界都將要毀滅嗎？”
    怪鳥揮了揮翅膀道：“那些事情本聖自己都搞不清楚。你先練著吧，反正以你的天賦，給你個一千年，你也修煉不到那種境界。至於說以後會怎麽樣，那就以後再說吧。”
    怪鳥說完，莊羽默默地點了點頭。
    時間流逝，一人一鳥逐漸緩過了勁來。
    莊羽取出靈石又恢複了一段時間，將狀態調整到最好之後，便取出記錄了《盤古開天功》的玉簡，神識探入其中認真研究了起來。
    之前他隻是看了一個開篇，現在仔細閱讀之後，才真正感受到了這部功法的神妙，一口氣將之讀完，竟有了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體修與靈力修士不同，靈力修士在打通任督大脈之後，便結束了煉體一道的修煉。
    體修則一直把煉體一道堅持了下去，甚至將此道當成了他們修煉的主要方向，唯一方向。
    打通任督大脈，不過是去除了身體中的一部分雜質，給吸納靈氣打下了基礎而已，與真正的煉體相比還差上了很遠，連煉體的第一重境界煉皮境都沒有進入。
    煉體一道共分五個境界，分別是煉皮，煉肉，煉脈，煉骨，煉魂。
    五個境界分別對應了靈力修士的吞鯨、化海、結丹、道像和金身。
    有一個很形象的比喻，靈力修士的修行像是在煉丹，而體修則更像是在鍛造一件法器。
    “這部功法對於境界的劃分，和現在修真界體修們對於境界一模一樣。按照時間來推算，他恐怕就是所有體修功法的源頭了。”莊羽放下了玉簡。
    怪鳥道：“來自那麽久遠的功法，能夠影響後世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莊羽道：“利用陰陽二氣鍛造身體，一身的血氣便是力量的源泉。恩......這麽看來，體修和靈力修士之間也有很多相似之處嘛。”
    怪鳥點頭，“一個將能量儲存在丹田之中，一個將能量儲存在了每一寸血肉之中，天地萬法處處相通，並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山川大地，日月星辰，腳下爬行的螻蟻，屹立於雲端的巨人，火焰和海水，爛泥和精鐵，他們在某個層麵之上都是同一種東西。隻是天道通過不同的法則把它們組織在了一起，才讓它們變成了不同的東西。”
    莊羽思考一會兒後道：“你的意思是說修行的本質就是改變這種組織形式。”
    怪鳥點頭，“正是這個意思，你修行的功法和法術，都是前人總結出來的改變物質組織結構的法，也就是天道。”
    “天道？”莊羽怔了一下。
    怪鳥繼續道：“越強大的修士，對天道的感悟越深，改變物質結構的能力也越強。靈氣通過不同的結構形態施展出來，能夠生成火球術、爆炎術、炸裂火球，就是這個道理。你距離這個境界還很遠，雖然能夠施展，但並沒有弄明白其中蘊含的天道真理”
    莊羽並不氣餒，“這就夠了，等我學習的法術夠多，境界夠高之後，自然便會明白其中的道理，自己也會創造出全新的道法。”
    怪鳥道：“慢慢來吧，到了化海境後，你就應該能夠窺見物質的一些淺層本質了，隨著修為一點點進步，你對物質本質的理解會一點點深入的。”
    莊羽點頭，隨後又露出了些惋惜之色，“可惜這部功法隻有前三卷，也沒有幾種關於血氣的施展手段，我最多隻能將之修煉到煉脈境。”
    怪鳥道：“這已經不錯了！體修的術法本來就少，更多的還是依仗自己的肉身，你先修煉到煉脈境再說吧。等你修煉到煉脈境後，再轉修其他的煉體功法也不遲。
    莊羽狐疑地望了望怪鳥，他可知道轉換功法的代價，那是要打落修為的，嚴重的更需要費功重修。
    怪鳥解釋，“與靈力修士不同，煉體一道不存在靈力屬性衝突，雖然轉換功法會改變行功路線，但與靈力修士相比，影響已經非常小了。”
    莊羽再次點頭，臉上依舊有惋惜之色，沒辦法，像這種神奇的功法居然隻有前三卷，相信不管是誰看見了都會感到可惜。
    《盤古開天功》第一卷的內容是關於煉皮境的介紹，根據對皮肉的鍛造程度不同，《盤古開天功》又將煉皮境分成了鐵、銅、銀、金四個小境界。
    鐵皮境有成者，皮膚黝黑，渾身似鐵，刀劍劈砍上去不能損傷其分毫。
    銅皮境有成者，皮膚會從黝黑色轉化成古銅色，渾身的血氣會跟著強大上數倍，一雙肉拳即便是與修士的法術硬撼也不會弱上半點。
    銀皮境有成者，皮膚的顏色也將再次變化，逐漸變淺，由原本的古銅色變成銀白色，開始有了隱隱的白光散出，肉身堪比法器飛劍。
    而到了金皮境，皮膚之中將會有金輝泛出，皮膚的堅韌程度將會達到一個極其可怕的地步，彼時轟碎法器，震斷飛劍，也不是不可能。
    隨著境界提升，修煉者的生命力也會隨之暴漲，全身的血氣也會成倍增長，甚至身形也會有所變化。
    修為越是提升，修行者的身形將會變得越來越高大。
    但無論身形，還是皮膚的顏色，以及堅韌程度，都是可以控製的，隻要修行者願意，就可以將之隱而不顯。
    就如同藥老頭一樣，他看上去老態龍鍾，弱不禁風，可實際上呢？莊羽催動法術飛劍都難以傷及他分毫。
    莊羽默記《盤古開天功》的行功要訣和藥老頭的修煉心得，找到最小的一個陣法後，便開始了修行。
    距離鬥法會的時間已經不遠了，每增強一份實力，便會多一份存活下來的機會。
    《盤古開天功》能夠極大地提升身體的強韌程度和力量，藥老頭又開發出了快速修煉方法，此時正好適合莊羽。
    利用陣法吸收陰陽二氣在體內煉丹，雖然莊羽此前並未嚐試過，但藥老頭的玉簡已經做出了很詳細地闡釋，而且煉皮境時的體內煉丹也並不複雜。
    已經是三品煉丹師的他充滿了自信，迅速掏出一枚藥老頭早已煉製好的丹胎便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