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寧心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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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寧心哭泣,莊羽有些不知所措,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幹脆把脖子一仰豁出去道:“別哭啦,大不了我再讓你打一頓就是了!”
    寧心沒有理他,隻是埋頭一個勁的哭。
    莊羽的腦袋飛快運轉,想要想出一種能夠讓寧心不再哭泣的辦法,但是毫無頭緒,最後可能是那根神經搭錯了,竟然說出了一句自殺性的話來,
    “不要哭啦,你如果真的喜歡臉上有疤,我幫你重新劃上一道就是了。”
    聽了莊羽的這句話,怪鳥立刻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眼睛,隨後露出了一副慘不忍睹的表情。
    “少年,你的腦袋是豆腐渣做的嗎?本聖想不明白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果然,莊羽的話語剛落,寧心那邊立刻就不哭了,抬頭就對他報以了殺人般的目光。
    “我要殺了你!”一聲嘶吼,寧心舉拳就向他再次衝了上來。
    碰碰碰碰!
    莊羽沒有躲閃,任由她拳打腳踢。沒有瞳術壓製,寧心的拳頭對他來收就是棉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任憑寧心捶打一陣後,莊羽一把就牢牢的握住了她的雙手。
    寧心拚命的掙脫,但是始終掙脫不了,莊羽的血肉之力比她強上了太多。
    好一會兒後,寧心也就漸漸放棄了。
    莊羽見她不再掙紮,便緩緩將她的一雙玉手舉到了眼前。低頭看了看,發現這雙玉手已經一片通紅,不少地方都破皮滲出了鮮血,頓時忍不住一陣的心疼。
    抬眼看向寧心的眼睛,莊羽真誠的關切道:“疼不疼?”
    寧興沒有說話,隻是同樣用眼睛怔怔的看著他。
    莊羽溫柔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留下臉上的疤痕,但是我覺的那道疤痕帶給你的肯定不是快樂,沒有了不是更好嗎?這樣更好看。”
    莊羽剛一說完,寧心的眼中立刻又有晶瑩的淚滴滑落了出來。
    思緒翻湧,寧心抽噎了一聲,掙脫了莊羽的雙手,然後對著莊羽胸口就是一通亂錘,一邊錘,還一邊大罵。
    “你混蛋!你什麽也不知道!”
    “你混蛋!”
    “你混蛋!“
    “混蛋..”
    .........
    莊羽沒有抵抗,仿佛一棵鬆柏一樣挺起胸膛,就那樣筆直的站在那裏,任由寧心發泄。
    漸漸的寧心的罵聲越來越小,捶打的雙手也仿佛失去了力氣,整個人都緩緩的癱軟了下去,最後跪坐在了地上。
    莊羽蹲下去再次握住了她的雙手,然後目光清澈的望向她,真誠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是什麽也不知道,但是不管你留著那道疤痕是為了什麽,去掉了它,並不意味著你就丟掉了什麽,就會忘記什麽。該記住的,不會因為一道疤痕的消失就忘記,會忘記的,就算留著疤痕也會忘記。”
    “你?”寧心一怔,她沒有想到莊羽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這句話撥動了寧心心中的琴弦,仿佛一柄拂塵掃過,輕輕的拭去了她心中的灰塵。
    她心中的某些執念被轉變了,她不再哭泣,一扇認知事情的全新大門為她敞開了。
    “嗬,這小子是突然開竅了嗎?”怪鳥嘀咕,見兩人不打了,便向著這邊飛了過來。
    一飛到這邊,它也立刻幫著勸解道:“行啦丫頭,這臭小子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你留著那疤痕不過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仇恨,就算是沒有那道疤痕,我相信你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大仇!”
    寧心聞言,抹了一下紅腫的眼睛,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對著怪鳥抱拳行禮道。“拜見前輩!”
    執念被去除,她的情緒好轉了不少。
    莊羽頓時一愣,從怪鳥和寧心的話語之中,他立刻就判斷出了她們之前就相識。
    “你們認識?”
    寧心橫了莊羽一眼,表示不會就此放過他之後,才點點頭道:“對啊,很多年前就認識了!”
    莊羽謔的轉頭向怪鳥報以質問的目光道:“那你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
    怪鳥對他的質問毫不在意,撇了撇嘴平靜的解釋道:“女大十八變,本聖也是在她施展出瞳術之後才認出來的。”
    其實當時寧心何嚐不是因為看見了怪鳥,然後才敢大膽的向莊羽求助的。
    通過怪鳥,然後再聯係過去得到的信息,她也很容易就得出了莊羽的真實身份。
    她認識怪鳥的時候,怪鳥還表現的平淡無奇,口不能言,她還經常逗弄怪鳥,雖然怪鳥也不理她。
    但是在聽見怪鳥開口說話之後,她立刻就判斷出了怪鳥是前輩高人,因為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一隻能說話的妖獸,所以隻能改作恭敬的態度對待。
    “你這隻死鳥,難怪會慫恿我去救她。”莊羽抱怨,他可不像寧心一樣把怪鳥當一回事。
    “多年不見,前輩還是風采依舊,隻是恩公他們如今卻............”寧心再次開口恭維怪鳥,隻是說道一半卻思緒萬千再也說不下去了。
    “等等...什麽恩公?”
    莊羽的感覺非常明銳,從寧心的話語之中,他隱隱感覺到,這個所謂的恩公多半和自己有一點關係。
    怪鳥歎了一口氣道:“就是你父親和母親。”
    “我父親和母親?這是個什麽情況?”莊羽狐疑,有點摸不著頭腦。
    怪鳥的眼中有追憶之色閃過,片刻之後便講出了一段過去發生的事情。
    “那是大概十一二年前吧,本聖和你的父親還有母親一起去中玉天,在半路上遇見了一個帶著孩子逃跑的婦人。婦人求你的父親救下她的孩子。那時婦人已經受傷很重,到了彌留之際。你父親見狀便答應了下來。緊接著追殺婦人的修士也到了,他們是昊天宗的高手。”
    “昊天宗?是中玉天的那個昊天宗嗎?”莊羽有些吃驚,他沒想寧心還有這樣的身世,更沒想到寧心的仇敵竟然是那個赫赫有名的昊天宗。
    怪鳥點了點頭道:“對,就是中玉天第一大宗昊天宗。不過即便知道是昊天宗的弟子,你父親也沒有手軟,當場就把他們給斬殺了。”
    “我好記的當時最後一個修士是你幹掉的。”說道這裏,怪鳥將目光看向了寧心。
    “我?我怎麽不記的了。”寧心睜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一臉的茫然。
    怪鳥道:“當時你看見母親死去,情緒激動之下,右眼之中突然就衝出了一柄金劍,直接將那個人劈成了兩半。不過劈死那個人之後你就暈了過去。可能當時你已經處於了無意識狀態,所以才記不起來了。”
    莊羽追問道:“那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她臉上的那道疤痕又是怎麽回事?”
    一說到疤痕,寧心又忍不住橫了他一眼,顯然對他自作主張為自己除去疤痕的行為還是有一些不滿。
    怪鳥想了想後道:“她臉上的那道疤痕,是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就有的,應該是在逃避追殺的時受的傷。當時是你母親極力主張為她除去臉上的疤痕的,但是你的父親卻反對,說要讓她記住自己的仇恨。兩人爭執不下,便決定先將她救醒,然後讓她自己決定。最後她自己選擇留下了那一道疤痕?”
    “那她為什麽又去了紫水仙山,我父親為什麽不把她帶回太一仙門?”莊羽再次追問,他對寧心的事情很好奇。
    “我去過太一仙門,你小的時候我還給你梳過羊角辮。”寧心俏皮的笑了笑,臉上終於展現出了笑容。
    “啊?”莊羽傻了,不是因為寧心給自己梳過羊角辮,而是因為寧心的笑容。
    他就那樣癡癡的看著寧心,半天沒有反應,寧心這一笑實在是太好看了,瞬間就讓他沉醉了。
    寧心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頭避開了莊羽的眼睛。
    怪鳥看了看莊羽,又看了看寧心,然後曖昧的笑了笑提醒莊羽道;“小子,口水都流出來了,快擦擦。”
    莊羽恍然驚覺,趕緊舉起袖袍,真的去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寧心聽怪鳥這麽一說,立刻變的更不好意思起來,臉頰上都泛起了紅霞。
    看見這一幕的怪鳥頓時樂得哈哈大笑。
    莊羽狠狠的瞪了它一眼,這才努力的開始翻找記憶,想找找看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見過寧心。
    片刻之後,莊羽腦海之中的一個身影終於和寧心重合了。
    那是一個小女,小女孩的臉上同樣也有一道疤,小時候莊嚴和那個小女孩經常帶著他玩兒。
    不過那都很久以前的事了,當時他還很小,小到現在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我想起來了,原來那個當年成天和哥哥一起欺負我,後來又突然消失的姐姐就是你啊。”
    寧心含羞帶笑的點了點頭,表示莊羽猜對了,她還處於被怪鳥作怪的情緒當中。
    “我記得你不是叫語晨嗎?”莊羽疑惑,那時他隻有兩三歲,不過還記得當時寧心的名字。
    寧心解釋道:“寧語晨是我原來的名字,寧心是我現在的名字。”
    莊羽回憶道:“我還記了你那天突然就消失了,我和哥哥找了你好久都沒有找到,沒想到你去了紫水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