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紅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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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我已經安排完畢來到剛才呼喊救命的那輛車前。我打量一下,怕遭暗算,並沒有去打開馬車的門。而是離了幾步道:“小姐安好嗎?我是來救你的,請移架下車。”
    裏麵傳來一個非常悅耳的少女聲音道:“想要我下車的話,你先上來。”
    這聲音勾人魂魄,似乎有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力,不知是可愛還是妖嬈還是兼而有之,總之是個男的就不得不服從。我雖然是個謹慎的人,但我仍舊是個男人,好奇心和好色心的雙重加持下,義無反顧的上了那輛馬車。
    未揭開車簾,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已隨之而來。我是從小女人堆裏長大的,什麽香粉沒聞過,什麽美女沒見過,而自我出生以來卻從來沒有一個女性身上香粉的味道能這般引人的!
    眾所周知,我除了對那撫琴姑娘有些心動,平日裏是好婦人不好少女的。可聽這聲音無疑是個少女,姑且不管,隻當她是個鄰家刁蠻的小妹妹吧。我緩緩揭開車簾,眼前出現一張稚氣未脫的俏麗臉龐,大概還比我小得一兩歲,但隱然已經是絕世美人的坯子。一頭烏發如上好綢緞,媚眼丹唇,豔若桃李。嘴角一個小痣更添俏皮風情,雖薄施脂粉,卻已可愛動人。一襲粉色的長裙,骨肉婷勻,此刻雖還是少女,十年之後必為人間尤物。我這見過美色之人竟也有些發呆。
    那少女笑著道:“看什麽呢,怎麽一動不動的?你這雙眼睛真奇怪,是三角形的!”說完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被她這麽一晃,我才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禮。連聲道歉,又把她逗樂了。這時我才發現她旁邊還有一個人,而且拿著匕首。其實他本沒有刺我和刺殺這個姑娘的意思,因為蹇碩一方已經完全被控製,沒有命令他怎麽會多惹麻煩。但我是習武之人,看到匕首應激性的伸手扭住他的手腕奪了過來。我承認我這麽做也有幾分在美女麵前炫耀武功的意思,畢竟我的相貌已經讓我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優勢了,自卑之下隻好露這一手。
    那少女見到我空手奪白刃麵露驚訝之色鼓掌道:“呀,想不到你這般厲害!這招可得教我。”
    我麵罩下的臉有點紅,尷尬的笑了笑,連聲說好。這少女雖然可愛,而此時我心中更惦記那位撫琴的姑娘,於是我對旁邊那內侍道:“你們是不是還綁了一位姑娘,快說她在哪裏?”
    那內侍職位低微嚇得連話也不敢說,連連搖頭!我心裏不悅見問不出什麽,於是用手刀將他砍暈,提起來從馬車上扔了下去。
    車外的人看到都有點驚訝,蹇碩也頗為尷尬,以為是這內侍刺我不成,被打倒扔出來的。於是說了聲撤,另一輛車的持刀內侍也撤了出來。
    那少女見我如此行事,急道:“你待人總是這般凶嗎?他一路上不曾為難我的。並不是什麽壞人,你卻這般對他!”
    我本對這小姑娘有幾分喜歡,但見他對救命恩人說翻臉就翻臉,也有些不悅道:“小妹妹,好人壞人不是那麽好分的。對了,你有沒有見一位綠衣姑娘?比你大一兩歲的樣子。”
    少女頭扭到一旁道:“你這般無禮!我可不告訴你。”
    我道:“好,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反正我已將你救下了。你請自便吧。”說著便要跳下車去。
    那少女吼道:“你回來!你……你……叫我怎麽下車?”
    我往她身上看去,方才想起漢代的這種女子服裝上下車都有走光的危險。所以一般要雙腿並攏,站起身彎腰慢慢走到車頭,然後讓男的扶下去。這樣更顯女性的優雅婀娜。
    我於是道:“好吧,我扶你下去。”
    那少女俏皮一笑道:“這還差不多。”
    我扶著這少女起身,走到車轅處,然後跳下車來。車轅又高,我又身材矮小,隻能略讓她蹲下,我將她抱了下來。這少女玩心頗重,不停的往我耳朵吹氣,弄得我直癢癢。她雙腳著地後衝我笑了笑,有些頗有些驚訝道:“你武功那般好,想不到身材小小的。和我差不多高。”
    為了化解尷尬,我笑著道:“雖然矮小些,但還是有力氣抱你下來的。”
    那少女撲哧一笑,接著道:“你這人真有意思,說話又風趣。別人埋怨你,你也不生氣。我喜歡你!你叫什麽名字?”
    她轉而又像思索道什麽似的道:“哦對了,你蒙著麵那定是不能說的。”
    這是眾人也看到了這美麗的少女,均覺得我在和她打情罵俏,都對我投來了敵視的目光。我也隻是尷尬地笑著。
    那少女看到曹洪命人在砸那大木箱,走了過去稀奇問道:“一路走來,我就好奇的要死,這箱子裏到底是什麽?”
    曹洪第一次有女性搭訕,受寵若驚的轉過頭道:“我也好奇的要死,一會打開讓你看看。”
    那少女被曹洪的臉嚇了一跳又跑回我身旁拉著我的衣袖,輕聲對我說:“那張臉好可怕。”
    我才知道雖說曹洪也蒙麵了但漏出的肌膚依然是紅色的麻子和坑,把這姑娘給嚇住了。
    我連忙安慰道:“不打緊的。他人很好的,不是惡人。”
    曹洪不知所以然,還想上前問兩句,我給他打了個手勢讓他不要過來。
    那少女緩了片刻忽然道:“對了,文姬姐姐還在車裏。你要找的人想必是她。”
    文姬!想必就是那日那位撫琴的姑娘的名字了。果然是名如其人,說不出的典雅文靜。
    這少女不等我反應,跑到另一輛載人的馬車旁道:“文姬姐姐,你趕緊出來,有人來救咱們了!”
    裏麵傳來熟悉優美但卻透著冰冷的女聲,正是上次撫琴的女子:“出去又怎麽樣,不過是有狼口到了虎口罷了。”
    那紅衣少女瞅著蹇碩道:“什麽狼口虎口,總比跟著這色老頭強吧。姐姐你快下來,在不下來我可要上去了。”
    其實我知道她不會上去,畢竟上去了下來也不方便,還得要我扶著。我此時也不能像那文姬姑娘表明身份,還好我早有準備,大喊一聲:“叫你去做壓寨夫人那是我們老大看得起你,別再磨蹭時間。”
    一邊說著一邊跳上車去,同時心中又有些忐忑,既盼著一睹芳顏,又怕我這樣子惹得文姬生厭,在矛盾複雜的心情中我終於揭開車簾。
    不同於那紅衣少女濃鬱的香粉味道,揭開車簾傳入鼻中的是一股猶如梅花般淡淡的幽香,卻更有一番撩人之感。抬眼望去一個有幾分膽怯的絕世美女。手中抱著一把琴,其容顏如出水芙蓉一般,高雅冰冷不可侵犯。她的美絕不亞於那紅衣少女,卻又給人一種哀傷之感,讓人心痛。也許就是這種感覺讓我一見傾心,不能釋懷吧。我此刻心中倒是有一千句話想向其傾訴,卻最終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求這般對視的看著,便覺得是人間最大的幸福了。
    文姬並不識我,被我一直盯著,臉有些微紅道:“你……”
    我這才想起她隻當我是山賊流寇之流。我往四周看了看發現車內隻有她一人並無別人,便放心的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字條展給她看,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字:我是聽琴人,荊南安好。
    文姬姑娘看了先是一愣,然後投來了感激的眼光。她知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隻是對我點了點頭。
    我假裝喊道:“趕緊跟大爺下去!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再不走,刮花你的臉!”就這樣,文姬姑娘似乎被我強迫一般的也下來了。
    那紅衣少女趕緊上去握住她的手道:“太好了,姐姐也出來了!”兩人相視而笑,似乎已經熟識了。
    自從文姬姑娘出來,那燕公子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日的相逢,他二人隱然有知己之感。又是這樣的絕世美人,叫那個男的能不動心!可我心中卻十分不好受,我雖是救了文姬姑娘,可她似乎並未將我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