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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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謙繃著身子,不敢出言。
    待鄭亦芝抹完了藥,又道:“說說你的身份吧,若是騙我,定叫你後悔來這世上。”
    杜謙轉身下拜,苦著臉道:
    “侄兒也是近期才知自己身世,師尊何隱山曾與家父相交莫逆……”
    隨後,杜謙將師姐告訴自己的身世轉述給鄭亦芝。
    “如果你所說為實情,我便暫且留你一命。”鄭亦芝歎了一口氣,“妖蠻殘暴,你需心存善念,倘若你將來控製不好自己的本性,那我會第一個將你滅殺!”
    鄭亦芝說著狠話,又哪裏下得去殺手。
    他醫治過杜謙,便如同救了路邊的可憐小狗,自然會生憐愛之心,不然昨夜也不可能故意讓杜謙誆去許多珍貴丹藥。
    對這個便宜侄兒,鄭亦芝是真心願他好的。
    “伯父。”杜謙見鄭亦芝嘴上雖凶,實則藏著關心,這才謹慎地問道:“人人都說妖蠻殘暴,常霍亂一方,伯父可知妖蠻是如何作亂的?”
    見杜謙似乎在質疑自己,鄭亦芝吹胡子瞪眼道:“我殺過妖蠻,豈會不知?當年我們追殺那妖蠻時,不知多少同仁慘死其手。
    至於霍亂一方之事,古史倒是很少提及,但近幾百年的史料中可比比皆是。”
    杜謙撇撇嘴,心中暗道:“你們追殺妖蠻,讓人家殺了幾個,便說對方殘暴?而且是近幾百年才傳出妖蠻殘暴,也不知是誰真是假。”
    杜謙是有些不信那些史料記載的。
    自從得知自己是妖蠻,他也特意去查過有關妖蠻的古籍、近史。
    古籍上對妖蠻的記載很少,似乎特意被人抹去,而近期史書上卻將妖蠻渲染的十惡不赦,越是新近的史書越是誇張。
    什麽北方現一殘暴之妖蠻,屠了某某村,卻一無時間,二無地點,隻是說村子有多慘。
    又名滅了某宗門,宗門名字也不說,根本無法考證。
    鄭亦芝凜然道:“總之,你將來若露出一丁點凶殘之象,我便出手代你師尊,大義滅親。”
    杜謙不以為意,敷衍著答應。
    隨後他舉起綁著紗布的右手道,“伯父,我的手現在全無隻覺,會不會報廢了?
    “那是陣痛的藥起效。”鄭亦芝捋須道,“你的手有幾處筋骨斷裂,我已經接上,至於能否恢複往昔,全看你個人體質。
    武人本就筋骨強勁,再說你還是妖蠻之體,我看痊愈可期。”
    杜謙放下心來,便穿衣欲走。
    “你要去哪?”
    “元豐樓今日午時開業慶典,我得去看看。”
    “胡鬧!你這一身的傷,如何能去什麽勞資開業慶典。”
    杜謙爽朗一笑,“有伯父的靈藥,我身上的傷已經不痛,現在行動自如。
    再說我恢複力強嘛,隻是手有些礙事而已。”
    鄭亦芝見勸不住,便如同老父親般,給了他幾顆療傷的丹藥,又叮囑幾句小心雲雲。
    要說這鄭亦芝的丹藥療效真的不錯,昨日化身妖蠻時,便服過一粒【八寶轉命丹】。
    當時內傷頓時好個七七八八,隻剩體表的淺痕割傷,不然也不可能重傷文爭。
    杜謙又是一頓溜須拍馬,接過丹藥便轉身離去。
    鄭亦芝看著杜謙走了出院門,心中不知喜憂。
    “唉,我容他在世,也不知將來會不會霍亂天下,要不給他下一劑猛藥,封存妖蠻之體?”
    杜謙到了元豐樓,隻見大門緊閉,門口也烏泱泱圍了不少人。
    倉石城的人早就被近幾日的廣告宣傳所吸引,尤其見了元豐樓門前的廣告,更是好奇裏麵是什麽樣子,竟能吹成這樣。
    今日元豐樓正式開業,大家來了卻又將門關得死死的,說是午時準時開門。
    幾個小二在門口設了一些木椅,供來客先行歇息,可隨著來客漸多,大多數人卻隻能站著。
    杜謙自後門小院進入元豐樓,隻見大堂內一派繁忙景象,夥計們做著開門前的最後準備。
    “還有一刻鍾便要開門,杜老弟怎麽才來?”
    “師弟的手怎麽受傷了?”
    “喂,你這家夥,我等你好久……你手怎麽了?”
    宋懷仁、慕小北、江詩雨和魏景正圍桌品茶,他們是杜謙請來參加開業典禮的。
    杜謙舉起右手,“不小心弄的,並無大礙,但郎中非要給我包紮上,說是數日便可痊愈。”
    說完還揮了揮手,裝作小傷不礙事的樣子。
    魏景麵含擔憂:“你這手,以後是否會對作畫有影響?”
    杜謙連忙恭敬一禮,“多謝師傅能屈尊前來,徒兒這手,不礙事。”
    魏景放心地點了點頭。
    宋懷仁感慨道:“方才見到魏院長,著實嚇了我一跳,沒想到你竟然做了魏老的徒弟。有魏老教你,這下杜老弟,不,杜師弟的畫道境界可是要一日千裏了。”
    杜謙連道不敢。
    畫院副院長已收杜謙為徒,論資排輩,杜謙的確算是宋懷仁的師弟。
    杜謙見慕小北與師姐一直盯著自己的手,趕忙道:“我這真是小傷,二位佳人無需心疼,我找的那個郎中醫術很好。”
    慕小北紅著臉啐了一口,“去你的,誰心疼你了,我是在感謝是哪位俠士,替我懲戒了你這個口花花的登徒子。”
    江詩雨看著兩人吵嘴,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靠,大師姐這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可不行,我得找機會解開她胸中枷鎖。”
    魏景輕咳一聲,“徒兒你這元豐樓要何時開門?老夫還要給你推演修煉之法呢。”
    杜謙道:“馬上,開業時還有個剪彩的活動,望師父和諸位好友幫忙站個台。”
    “哦?剪彩是什麽?”
    杜謙將剪彩的過程敘述一遍,慕小北拍手道:“好玩,我要去。”
    “當然有你一份。”
    杜謙可是要把這些人都拉上去的,這些實權派既能給自己撐臉麵,又能震懾宵小,還能提高口碑,何樂不為。
    江詩雨似乎興致不高:“我便不參加了,小師弟你代表我們宗門便可。”
    “那可不行,我代表的是元豐樓,師姐你代表的是歸元宗。若歸元宗門自己的產業,卻沒有重量級人物支持,氣勢必然要差幾分,師姐你必須去。”
    江詩雨細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也隻能點頭答應。
    此時陳一凡走了過來,對眾人一禮:“總管,吉時已到,我們該開門了。”
    “好,大開中門,咱們開始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