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不死的,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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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三人等著邢雲峰的法子。
邢雲峰稍稍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覺得可以請畫院從中調和,隻要畫院和朝廷下場參與了,雲道宗再是跋扈,也不敢同時與我宗、畫院、朝廷作對。”
李敬之聞言跳了起來,厲聲道:“什麽臭主意,畫院與朝廷一直打壓我宗門,你現在卻要以身飼狼,莫非你還嫌宗門不夠困頓嗎?這簡直就是賣宗之舉!”
邢雲峰也站了起來,“朝廷不過是想要一個我們歸附的名義,咱們實際並未損失任何利益。這怎麽就是賣宗之舉了?”
李敬之將手指捏的啪啪直響,“今日隻要一個名義,明日便會要你我的項上人頭!與朝廷合流,簡直是與虎謀皮!”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隻會在旁邊拆台,那便說說你的高見吧。”邢雲峰氣呼呼地坐下,頗為不屑喝了一口茶順氣。
見三人都在注視自己,李敬之眼珠轉了轉,“我覺得既然咱們的實力不如雲道宗,那便不如主動與其示好,讓渡一些利益,換來宗門發展的時間,待以後宗門強大了,再把失去的奪回來便是。”
“呸!”邢雲峰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我還以為你有什麽高見,原來你是真想賣宗求榮呐,讓我們歸元宗都做那縮頭的烏龜,好!真是好主意啊!”
“這哪裏是賣主求榮?這是暫時的妥協,是臥薪嚐膽,以後宗門強大了,現在的一點損失自然可以找回來。”
邢雲峰歪嘴一笑,眼神中充滿嘲諷:“你不會是想讓代宗主真的嫁出去,你好做宗主吧?”
“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說要把代宗主嫁出去了,我說的讓渡利益……”
“夠了!”江詩雨一拍茶案,騰雲境的氣息猛然勃發,“你們整日吵個不停,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代宗主。”
江詩雨如今也是騰雲真君了,麵對這兩個曾經要仰視的實權人物,也不再小心行事。
兩人見江詩雨動了真怒,也不敢捋其虎須,眼前的年輕女子入騰雲後,隱隱已有宗主之風範。
“代宗主,老夫隻是憂心宗門現狀,難免有些急躁,與朝廷交好的建議,還望代宗主考慮考慮。”
“老夫也隻是提出一個解決的方法,至於是否實行,還是聽代宗主的決定。”
杜謙攤了攤手。
三人目光轉向江詩雨,等著她的決定。
究竟如何抉擇?
正如邢雲峰所言,鐵靈山不差錢,想要使喚他們,怕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而要依附朝廷,對方雖然一開始隻要一個名分,但將來必然會將觸角慢慢滲透入宗。
而且自從小師弟與平安王鬧僵了之後,她便對畫院與朝廷再無好感。
至於李敬之的話,那與叛徒走狗無異,聽著就讓人生氣。
她更傾向於去天魔崖商討聯盟事宜,正好借此機會換得封幽果,一舉兩得。
雖然路途遠了些,隻要自己抱著小師弟一路飛行,應該能快去快回。
想到此,她緩緩起身:“我決定去天魔崖商討聯盟事宜,請借高手援兵,回擊雲道宗。”
堅定的話音,在大殿中回響很久。
此時的雲道宗大殿,回響著宗主烏興應的怒罵。
“廢物,一群廢物!”他氣得在地上來回的踱步,“區區一個三品,區區一個三品,你們……”
他看在跪成一排的門人,氣得都話都說不利索。
尤其是看到自己親兒子的慘樣,更是痛、恨交織。
烏取此刻趴在地上,神情還有些呆滯,他已經不再噴泉了,因為已經噴無可噴,隻是偶爾還有響屁崩出來。
來大殿之前,已經有弟子為其換了衣服,但麵見宗主事急,並未沐浴洗澡,因而他頭麵隻是胡亂的擦了一遍,現在身上還有一股濃重的糞臭。
這氣味飄在空中,漸漸溢滿了整個大殿。
烏興應眼含熱淚,看著自己的親兒子,卻看見烏取的嘴一張一合,似乎在嘀咕什麽。
忍著惡臭,烏興應湊近兒子的嘴邊細聽。
“老不屎的藥丸,老不屎……藥丸……”
烏興應臉色鐵青,他猛地直起身,斜指著帶隊的護法長老,“你!說!究竟是怎麽回事?從你們出宗門開始,一路上的遭遇,給我仔仔細細地說清楚!”
護法長老早就濕了脊背,聽見宗主叫自己,不由得渾身一抖。
“宗,宗主,昨日少主在屬下與周大豐的護從出了宗門,一路並未有異……”
護法長老將烏取進城,遭人嘲諷,不聽勸阻非買仙丹,以及第二日賭鬥的過程詳細地講了一遍。
“聽你的意思,我兒有此遭遇,可能是杜謙與濟既堂合謀而成?”
護法長老依舊低著頭:“這都是屬下的猜測,那藥丸也叫了一名弟子試過,服用之後並無特異之處,究竟是什麽原因,還要細細查訪。”
烏興應聽到還要細細查訪,上前一腳將護法長老踹了個仰八叉。
“查訪個屁!”
這一腳用上了元力,護法長老的鎖骨已被踹斷,他卻忍著痛趕忙又爬起來伏地而跪。
烏興應掃了跪下的眾人一眼,卻發現少了一人:“周大豐呢?”
護法長老哆哆嗦嗦地道:“周大豐回程的時候,逃了。”
“*!”
烏興應再與控製不住怒氣,他張開手掌,一股吸力驟然自掌心出現。
護法長老未等做出反應,整個人如同栓了繩的麻雀一般,飛向烏興應。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便傳來一聲慘叫,以及脖子怪異扭曲著的屍體。
烏興應扔破布一般將屍體撇開,卻尤不解恨,上前照著死人的腦袋“砰砰”地踢了起來。
直到自己的鞋上沾滿了紅的、白的碎肉,這才作罷。
烏興應呼呼地喘著氣,下身的袍子上沾著星星點點的鮮紅。
大殿之中靜若寒蟬,人人自危,即便空氣中刺鼻的血腥氣與惡臭混雜,也無人敢稍動一絲。
他看了神誌不清的烏取一眼,眼神中先是心痛,隨後泛起一陣嫌棄。
“帶少主去洗漱,遍請名醫,一定要治好吾兒的癔症。”
立即有下人扶著烏取逃離了此處。
烏興應長出一口氣,回身坐在主位之上。
“楊隆長老。”
“宗主。”
“你去十萬大山尋回趙子陵長老,調查孟垂天之死的事先放一放,現在我們要全力對付歸元宗。”
“是。”
楊隆話不多,說完便走。
自從孟垂天死後,楊隆與趙子陵便是雲道宗僅剩的騰雲真君。
要攻打歸元宗,烏興應必須帶領全宗的精英才有獲勝的把握。
歸元宗畢竟是四大聖宗,對方難免有厲害的底牌。
烏興應掃視著下麵跪成一排的“罪人”:
“你們這些雜碎,今日本尊先留你們一命,戴罪立功。
吾兒昨日一路上都受到那些蠱惑、誰人嘲諷,以及那個濟既堂,你們去將所有可能參與毒害吾兒的都給我殺了。
至於那個杜謙,你們給我留著他,等本尊殺上歸元宗,再親手將他挫骨揚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