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湖中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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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到達湖中小島,帶著李安來到了島上的一處亭子。
    “小友坐,來喝茶。”
    “老夫最近偶得一詩,你之前有過神童之稱,不如你來點評一下。”
    “小子不敢。”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三載風雨中,浮沉人世間。”
    “金榜題名時,名傳天地中。”
    李安聽到這首詩,心想這不是自己前幾天有感而發的嗎,這秦老怎麽會知道。
    “小子不太懂,這是何人所作。”
    “這不是你小子所作的?”
    眼看要瞞不住了,李安靈機一動,開口道:
    “瞧我這記性,我想起來了,這是之前我聽一遊方道士所吟,我記下來,我也就前幾日在家門口吟過,秦老怎麽會知曉,莫非也見過那遊方道人?”
    “那倒不是,我聽光遠說起過,他說是你所作。”秦老心裏不免罵道,遊方道士,扯淡了吧。
    “我叔父當是誤解了,卻是遊方道士所作。隻是偶然被我聽的。”
    “你三年都不曾出門,何時接觸的遊方道士?”秦老瞥了一眼李安。
    “是在兒時。”李安不卑不亢說到。
    “你不是記憶不好,怎麽記得這首?”
    “我也不明白,就這首記得。”
    “哦,那就真是這樣?。”
    秦老看著眼前這個裝傻充楞的年輕人,隨即開口道:
    “李安啊,聽說你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主要是家父想,我到不是很想,因為我有自知之明,才學平平,不可能高中的。我倒是想做商人,舒服的過完這一生就好了。”
    “年紀輕輕,不想著考取功名報效祖國,隻想著從事這商賈小道。”
    “秦老不知,我貴在有自知之明,不適合就是不適合,官場多是勾心鬥角,雖然商道在您看來是小道爾,但在我看來,做商人和做官差不多的,隻是我在商場相對而言更自在一些。不用像官場一樣,做點事,還要各種疏通。”
    “哦,聽你這話,倒也不像是個庸人所說的啊,看的這麽通透,隻是官場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還是有不少清官的。”
    “清官也好,貪官也罷,隻要辦事,多少難免要送些財禮疏通的,就算是當朝丞相、太師之流不用疏通,但是行事也會有所掣肘。”
    說到這時,李安喝了口茶便站了起來開口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去。天下人大多重名重利,不過秦老可聽過,天下寒士,難出貴子。寒門學子,不能金榜題名。您也許會說是過於絕對,但實際上,這才是現在天下現狀,豪門大族把握著權力中心,不管是什麽樣的寒門又通過何種方式進入權力中心,都得依附豪門大族,不然寸步難行,不依靠豪門大族,憑自己能登上權力中心的,百不存一。就算進了權力中心,也是如履薄冰。”
    “還有就是,一個國家,不管當家的多麽聖明,但是也會因為各種客觀製約因素,從而不得不做出一些違背本心的事情,比如說一個忠臣,一群人因為利益受損,找各種理由求當家的處罰,當家的能不明白?但是為了穩固朝政,為了平衡黨派實力,就不得不做出處罰,像罷免官職,準其告老還鄉的,那都是天大的恩典了。”
    “而且據我個人估計,還有些人哪怕告老還鄉,也不得安寧,有的對家還會派出殺手進行暗殺,有的可能當家的會私下讓其發展勢力組建情報,又有些人,哪怕不在朝堂,影響力也還是在的,說不得那邊又會被複起,所以,一入官場,誰又能獨善其身。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入官場。”
    李安看著湖麵,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麽,秦老聽了李安的話,也是陷入沉思。
    秦老笑道:“看樣子小友倒是看的通徹,不知道可有解決方法。”
    “沒有什麽解決方法,自古以來,做事的都是下麵的人,上麵的人隻是做出決策而已,下麵的人不喂飽,很難有盡心盡力辦事的人。能做到的也隻能是改良罷了。無法完全杜絕,貪官大多都不是開始就貪,都是人性而已。”
    “此話怎講?”
    “在我個人理解看來,做官的一開始大多都是憑借著滿腔熱血在做一名好官,但是你家裏找你辦件小事,給你送點禮,你覺得可能沒什麽,久而久之,就會變成一名貪官,又或者,看見同僚有貪墨,並且都沒啥事,你會覺得自己做了這麽多,收點東西沒什麽,反正也不會出事,讓自己過的好些也沒什麽,久而久之就會變成貪官,再比如...,原因很多,所以啊,關鍵人的本性是否會隨著大流而變化而已。”
    “所以,這就是小友藏拙,不願考取功名的原因嗎?”
    李安思考片刻,斟酌著說:
    “倒也不是,隻是不想勾心鬥角罷了,我這三年已經想通了,快樂的活著就好了,如果沒人不長眼來開罪我,我樂得安穩過一生。”
    秦老不免氣憤道:“小友猶如這潛淵之龍,當真不願為國家效力?須知我國向來重視人才,如果你想做事,我可舉薦你,不用參加考試。”
    “那多謝秦老,隻是目前不想做官,不過若是時機成熟,我或許會考慮出仕,到時候再來叨擾秦老,如果秦老有事,到時候可以派人來李家找我。”
    “既然小友心意已決,老夫也就不便再勸,隻是日後國家若是有需要,還望可以考慮出仕,為國家效力。”
    “這個自然,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小子一定會盡可能出手的,不過出仕就免了,不會做官,不過可以幫著出些計策。”
    “不聊這些了,小友來喝茶。”
    “不知李小友對下棋是否有所涉獵。”
    李安回道:“隻是能湊合下一手,不是很會。”
    秦老說:“那小友,你我來下一盤,如何。”
    李安笑著說:“好,那我便獻醜了。”
    “李安,你既然自稱不太會,老夫勉強懂的一些,讓你先下吧。”
    “那小子可就不客氣了。”
    ...
    “李小友這棋不知是跟何人所學啊。”
    “到也沒有和誰專門去學,自己閑著無事的時候看著棋譜自己瞎琢磨的。”這話到也是不假,隻是前世棋譜看的稍微多些。
    “難怪這棋路看起來多變,不曾見過。”
    “秦老妙讚了,小子隻是覺得這下棋與做生意一樣,不能讓其他人猜到你有什麽後手,隻要出其不意,贏的機率會大些罷了。”
    “這局是老夫輸了,不知小友後續的學院三年有何安排。”
    李安聽到這話,再加上之前的對話,覺得這個秦老估計是個國家退下來的老人了,怕是這南院的暗中主事者,想在這三年內改變自己的想法,又想到王家的人可能會跨院來找麻煩,便想著是不是要退學,雖然學院生活很像再體驗下,但是時而有人打擾,也是不好的,會影響自己玩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