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進階,構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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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旅者的稱謂更像是一件非凡物品,根據自身靈性增長而增幅的非凡物品。”,大先知說道。
“星旅者們可以借助星國,穿梭在各個節點之間。另外,因為衪具備著真實之名,這同樣可以幫助他們免受靈魂方麵的損傷或是攻擊。
但與虛幻的神遺封號一樣,這也不過是衪的殘留,逝去後便也隨之消散了。”
對於第二種能力,萊棲深有體會,他不止一次因南晨之星的能力保持了清醒,但穿梭?萊棲隨之發問:
“那些節點,像是叢林中林地、泉水之類的?”
但萊棲又感覺有些不同,因為當時的普拉摩恩更像是借用,而非依靠自身。
托爾亞姆搖了搖頭,反問道:“你覺得星國是什麽形態?”,他一邊掃視周圍,一邊說著。
萊棲順勢看向遠處,隔著霧氣般的星光,晦暗的夜空下,遠處的山脈泛著深灰之色,麵前的叢林也是墨綠色。
像是在頂層看到的景象,萊棲如此想著。
隨後,萊棲斟酌著慢慢的開口,按照自己的想法說道:“星國在一定程度與現世重合,更接近與心靈世界的狀態,但與心靈世界需要由具靈生物的思維為載體不同,星國的位置是固定的。”
微微頷首,托爾亞姆肯定了萊棲的回答。
“銀星之旅。”
萊棲眼眸微縮,他此時發現,腳下的地麵上零零星星的遍布著逸散銀輝的藤蔓葉片,因為四處都有星光籠罩的緣故,他未能看清,在更遠的地方,大地依舊是原先的模樣,裸露的岩石、草地等。
僅僅是這樣,星國內生長著衪所鍾愛的植物?萊棲微微蹙眉,感覺不應該如此簡單。畢竟在南極之地的星國,那裏並沒有銀星之旅生長。
他又邁動腳步,銀色的藤蔓在腳邊輕輕拂過,終於,萊棲來到了邊界的地方,麵前有一叢藤蔓一直向著遠方伸展,像是蔓延進了無窮深遠的黑暗中,照亮了道路。
萊棲在腦海中想象著這樣的畫麵,於是,一條條路線像蛛網一般蔓延,將諸多像是腳下星國一樣的區域連接起來。
網格,不,更像是銀星之旅!
那些路線便是銀星之路的藤蔓,一個個星國便是其上綴著的果實或是葉片,如果說有根係的話,那一定是位於南極的永恒星國,也是衪最終的神國。
麵露釋然之色,萊棲說道:“整個星國就像是一株巨大的銀星之旅,枝蔓籠罩著整個世界。”
聽到萊棲的話語,大先知先是表露讚揚,隨後又歎了口氣,說道:“是啊,這片星國應該籠罩世界,但隨著衪的隕落,這株巨大的銀星之旅也枯萎了,無數‘蔓條’腐朽斷裂,到現在,也隻能籠罩安達卡大森林,以及包括南極在內的少部分區域。”
萊棲感覺有些熟悉,追問道:“那些枝蔓是當時的旅者所行過的旅途嗎?”
“嗯!”,托爾亞姆點頭給出回應。
“這些旅途就像是真正的道路一般,須得修築,須得有星之行者以雙腳壓實道路。但現在,夜狩部族隻能屈居在安達卡大森林,即便借著遠方之名可以去往更多的區域,但星旅者是需要衪之恩賜的....”
並沒有這麽多的星旅者,這便是大先知想要說的。
新元年祭十年舉行一次,雖然不知每次會有幾位星旅者產生,但總歸是十分稀少的,這種情況下,星國的不斷消散縮小,直至消失似乎是必定會降臨的未來。
話止與此,兩人都有些沉默。
最終,托爾亞姆指向一個方向,開口道:“三百七十公裏之外,附近有一片山洞,充沛的土元素達到了元素之神的近神國層次。”
說罷,他按住了萊棲的肩膀。
瞬間,星國之內彌漫的銀輝開始匯聚,如繭般快速將兩人包裹其中,連接星國的其中一道路線像是受到了指引般,瞬間溢出光輝。
銀色的光芒閃過,兩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當遮蔽視線的銀光消散時,萊棲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這裏比遠方的駐點附近更加荒涼,時常有風卷攜著沙土飛舞,靠近安達卡大森林的方向,也隻有幾叢低矮的荊棘零星分布著。
托爾亞姆側首看了眼萊棲,確定他並無異樣後,才徑直向前走去。
突然間,大地顫抖、開裂,像是有什麽生物自大地之下隆起身子般,細碎的沙粉簌簌的向下墜落,深邃的裂隙吞噬了這一切。
萊棲趕忙來到大先知身旁,隻有他附近的地麵保持平靜。
“這是源自克拉肯的力量,衪掌控著均衡,在表現上就像是傳說中衪引發的地震一般,可以製造震動、傾倒山峰、宏偉的巨力,這也是為什麽,有些非凡者會將其認為是力量的化身,而相對的,地獄三頭犬則被認為是靈魂的化身。
這些你可以在星學會中的資料中查看,但涉及的位階愈高,愈可能引起衪的注視。”,大先知說話時,似乎有淡淡的星輝籠罩著,將一切可能引起衪注視的波動消弭於無形。
萊棲看著,聽著。隨後又獨自思索,傑老師,在以前也似乎施展過類似的能力,大地的震動,以及那奇異的震顫波動。
看來傑老師副序列應該是均衡序列,萊棲輕輕點頭。
此刻,大地的開裂已經漸漸平息,但地麵上也因此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隙,像是傷口一般突兀的出現在那兒,幽深而空洞。
萊棲有些驚訝,大先知所說的近神國在這下麵?
很快,大先知的行為回答了萊棲的問題,他的腳步輕踏,像是踩在了實體上一般並不會下墜,向著大地深處走去。
萊棲身旁鼓動起狂風,跟在大先知身後。
但無論萊棲如何加速,風聲如何呼嘯,卻都難以靠近大先知分毫,兩人的距離仿佛是定值一般,不會縮減,不會增加。
不止如此,常有細碎的沙土被風卷攜著墜落,搞得萊棲回頭土臉,大先知卻恍若無知,一步步走著。
一邊向前一邊向下,如此行進在大地深處三公裏左右,萊棲依靠身旁綴著的一點光芒看清了附近的景象,不由得震驚與這份偉力。
終於,大先知的身影靜滯不動了。萊棲知道,位置到了,他借著風落到了大先知身旁,打量四周。
這裏是某處地下洞穴的深處,岩壁幹燥,微微泛著銅綠之色,地麵上還遍布某種礦石結晶,在照明術的照耀下,隱隱閃爍著。
腳踩在上麵發出的聲響,更像是利刃在敲擊。
萊棲向前走了兩步,放開感知,充沛的土元素瞬間充滿了他的感知視野,仿佛身處沙塵暴的中心一般,附近並無大先知的靈性光點,如同不存在。另有三點泛著土色的靈性光點位於自己前方五十米左右,當然,具體的距離是新星判斷出的。
驚恐的嗚咽聲自那個方向響起,大概是生存在地下的什麽魔獸,其中一隻達到了卓絕位階,萊棲想著。
大先知站在角落處,說道:“這裏的元素的充沛程度,已經達到了近神國層次,足夠超凡位階向卓絕位階的晉升。
還有,新星的力量對你而言可能太過強大,當你進階之後,我以心靈力量封存的靈性會釋放出來,超凡位階,應該足以容納那些靈性了。”
聽到大先知的話語,萊棲微微頷首。
這裏土元素的充沛程度比學院地下的泉水也隻微弱了一點,如果不是因為太過深入地下,任何一個魔法師組織都會盡力將其納入掌控。當然,發現這座山洞,本就需要極強的實力。
風衣側麵的衣兜夠大,五個玻璃容器分別放在兩側,這時,萊棲將它們一一取出。
挑了片較為平整的地麵,萊棲順勢盤坐地,再將那些容器打開。
一時間,輕微的海浪聲在這裏回蕩著,感知視野中,土色的世界中仿佛掀起了一陣海浪,各種靈性波動在肆意翻滾。
萊棲沒有關注這些,他微微閉上眸子,回憶格卡德部落族長當時所說的,又在心中複述了遍。
隨即,他微微低下頭,向那即將降臨的神明表示敬意。
口中輕聲誦念,“火焰之主,知曉萬千的通識者,塑造真實的掌控者,無盡元素的統率者,高居靈界的聖靈。偉大的洛克索,請您展現構築世界的威儀,允我塑造之力。(精靈語)”
就在他誦念時,元素波動愈發明顯,那低沉的嗚咽聲也消失了,隨之響起的是細碎的摩擦聲,可以想象其中弱小的魔獸正在不住的顫抖,摩擦著岩壁。
元素環繞,在向著萊棲匯聚,但飄渺無垠的視野還未曾傳來。
隻不過那份透明的液體已經在一點點消融,這意味著儀式正在進行,下麵需要的便是象征著衪之存在的真名。
將精神力探入附帶元素屬性的獻祭物。
萊棲第一時間便感受到了,熾熱的火,廣袤的風,堅實的土以及輕柔的水。
猶記得族長所說,象征著元素之神的天啟魔紋也極為熟悉,萊棲在心靈旅行後期也經常自己練習。
元素潮汐為之停滯,像是受到了感召。
獻祭物內所容納的各種靈性光點開始舞動、升騰,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撥弄著一切,將它們重新塑造。
具備形體的臂骨崩碎做細碎的骨片,像是碎石,蘊著青色光輝的眼瞳也化作氣流回旋,最終,赤紅的粉末,淺藍色的水流,碎石般的骨片以及氣流在萊棲的驅使下,匯聚為了那樣的形態。
周而複始代表儀式的圓環,其內是繁雜的火焰紋飾勾勒出的更為複雜的景象。
這是衪之真名!
旋即,仿佛有雷鳴在腦海中響起,又像是背負著山巒,飄渺的視線似乎自虛空傳來,又似乎時刻環繞身側,使得人伏跪在衪的神座之下。
萊棲的腰背微微彎下,頭顱低的更深了,雙眸緊閉,屏住呼吸,生怕褻瀆了那尊為無上的神祈。
感知視野中,附近已完全被四色光暈淹沒,麵前那道天啟魔紋也逐漸消失在光暈之中,同樣有一些向萊棲飄去,融入身軀內。
虛無的壓力下,不知過了多久。
衪的注視終於散去,萊棲終於舒暢的吐出一口氣,重重的吐出。
緩緩張開眼眸,四色光暈在眼底一閃而過,萊棲神色頗為振奮。
他攤開雙手,又緊緊握住,距離艾利奧博更近了一步!
超凡位階,構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