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祭祖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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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叫許映映!”
“又沒讓你一直叫,隻是在帝君陵前暫時叫一會兒而已。”
“我不!”
“乖兒子,聽話。”
“我就不!”
許榗無奈地說道:“就這一會兒。”
“我不!”
木沅槿實在忍不下去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還反了你了!走不走?”
“我不……”
啪!啪!啪!
“老爹!管一下你老婆。”
“兒子,快走吧,人家在外麵等著呢。”
“不讓我叫許映映就走。”
“你還敢跟我們談條件?”
木沅槿大怒,又是幾巴掌。
“哎呀,老女人你不要打我了。”
小許話一出,立刻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解釋,就看到了母親那冒著火焰的眼睛。
“你叫我什麽?”
“呃……我爹教我的。”
小許立刻甩鍋。
木沅槿冷冷的看上許榗。
“沅槿你別聽這小子瞎說,我怎麽會這麽叫你呢?”
許榗被兒子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解釋。
“明明就是你教我的,上次你帶我一起打牌的時候,告訴我,一定要小心點,回家後別被老女人發現破綻。”
許榗又被兒子坑了一把,頂著木沅槿刀子一樣的眼神,直接跑路。
這下換小許承受她刀子一般的目光。
“娘……那個,我衣服穿好了,咱們走吧。”
小許壯起膽子,牽著母親的手,向外麵走去。
木沅槿一言不發,眼中的怒火絲毫沒有減少,嚇得小許忍不住哆嗦。
見到許家眾人時,木沅槿已經恢複了平靜,甚至露出了笑容,笑得許榗心裏直哆嗦。
今日的許家眾長老皆都身著華服,十分肅穆,見人已到齊,許遠樺點點頭,示意出發。
“我們要去的地方在常林群山的深處,那裏是帝君先祖的陵墓,他是如今這常林許氏這幾萬萬人的先祖,也是常林如今局麵的奠基人。”
“大長老,我從昨天就一直有個疑惑,許家除了核心族人以外還有這麽多人,都用一個姓,這重名的也太多了吧?”
“這個倒是不太多,其實眷族是可以改姓的,畢竟血脈隔的太遠,已經完全是兩家人了。一般都是在許字後麵加一個字,組成複姓,比如說許張氏,許郭氏,還有直接不姓許的,這些都可以,不過後一種比較少見,畢竟連姓都不同,大家總是忍不住的會把他們當做外人,一些族中的利益就享受不到了。”
“原來是這樣啊,這下長見識了。”
小許憨態可掬的樣子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由許榗帶著,眾人的速度自然不慢,飛躍了陽鏡湖,進入連綿的群山之中。
“這個地方怪不得叫常林,這樹居然這麽多。”
小許牽著父親的手,看向不斷往後退去的山脈,這麽多山就沒見過個光頭的,全都是樹。
“畢竟我們許家的主流體質是木屬性,家裏的經營自然也要偏木屬性一點。”
木沅槿看著腳下的群山,心中不由讚歎一聲,這裏的木靈氣的層次絲毫不弱於天靈域木家,一些核心地區甚至比木家還要濃鬱,然而這隻是一個家族經營出來的,和許家同一等次的勢力,鬥氣大陸上有幾千個。
不愧是名震寰宇的大界,果然不同凡響,整體實力雖然比不上天心界那種萬界交匯之地,但底蘊實在深厚,怪不得能打贏那麽多場諸天之戰。
為這樣的大界戰鬥,貌似會輕鬆很多。
木沅槿想起了前幾年看到的那一群金屬身體的前輩,又想起中州城內城中那些天天打牌的老頭,心中不由感慨。
當初決定留在這裏,讓兒子在這裏發展,真是個明智的決定,天心界雖然無比廣大,但終歸勢力繁雜,擰不成一條心,更別說像鬥天界這樣放棄門戶之見,各種修行功法鬥技都能自由交換學習,兒子要是在天心界成長,除了壽元多以外,沒有任何能比得上鬥天界。
眾人飛了好久,但腳下的還是群山。
“大長老,怎麽還沒到啊?”
“哈哈哈,快了,叔公覺得陽鏡湖大不大。”
“當然大了,不過它南北真的有三千裏嗎?”
“當然有了,叔公覺得陽鏡湖很大,然而它隻占了常林的百分之一而已。”
“常林居然這麽大?”
小許有些震驚,在腦海中粗略換算了一下,突然發現,如此巨大的地盤,許家核心族人和眷族這幾萬萬人放在裏麵,似乎有點太空曠了。
冷靜冷靜,前世的世界不一定沒有鬥氣大陸大,現在隻回想起一部分,等全部想起來,說不定會發現它比鬥氣大陸還大。
小許隻能這樣欺騙自己,畢竟他已經把那個世界的基礎框架都回想起來了,所欠缺的隻有生活在那裏的記憶。
“帝君先祖名叫許常,是在第五次諸天之戰中成帝的,帝號陽鏡,距今也有兩百萬年了,這兩百萬年中,許多自中古傳承下來的家族都消亡了,許家能夠流傳到現在,著實要感謝帝君老祖為咱們選的這片好基業。”
“帝號?這個東西是不是現在沒了呀?我看楊長老和劉長老他們就沒有。”
“其實還有的,隻是一般不怎麽提了,有些前輩們也不給自己起,比如說楊兆洛帝座,作為當代最年輕的鬥帝,他就沒有給自己起帝號。”
“這樣啊……老爹,你成了鬥帝之後,一定要起個帝號。”
“放心兒子,老爹成帝之後,帝號就由你來取。”
父子倆的對話,讓許家眾長老再次打起精神,對啊!遠榗老祖除了是一位鬥聖圓滿外,還是當代最有希望突破帝境的幾人之一,要是成功了,那許家可就是出過兩位鬥帝的家族了。
大路上有出過多位鬥帝的門派,卻很少有出過兩位鬥帝的家族,畢竟如今可不是蕭仙之前的上古時代,可以一門幾帝,那種靠著血脈的偽帝放在如今不堪一擊。
“大長老,除了帝君先祖以外,許家曆史上還出現過什麽厲害的人物嗎?”
小許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自許常先祖往後,這兩百萬年的時間內,我們一共出過四位九星鬥聖,其中有一位到達了中期,一位達到了後期,他們兩位都供奉在帝君先祖的左右。”
“才隻有四個九星鬥聖?而且一個鬥聖圓滿都沒有?”
什麽叫才隻有四個?
大長老按下心中的不滿,露出笑容道:“四個已經很厲害了,這兩百萬年出現的那麽多鬥聖,九星鬥聖可是很少的,更何況鬥聖圓滿,那種境界的人不管最後有沒有成功,都會在史書上留下一筆,這樣的人肯定是少之又少了。”
“唉。”
小許還是露出一副你們很弱的表情,看的許家眾人一臉鬱悶。
沒事,等這小子啥時候離開父母的庇護,正式踏入修行路的時候,就能明白九星鬥聖的含金量了。
連綿的群山突然消失,目光邊緣處出現一大片空地,一座雄偉的陵墓正屹立在那裏,前麵擠滿了人群。
“事起倉促,隻能召集這麽些人了,核心族人大約隻有三成沒來,眷族中的各大族族長也都來了,隻是人還是有點少,希望聖座見諒。”
大長老一臉誠懇的說道。
“沒事,其實按我本來的想法,就你們這些人一起辦個小型典禮就行了,完全不用搞這麽大的。”
“哈哈,聖座能回來在玉冊上留名,祭祖大典當然得辦。”
大長老的用詞依然很謹慎,沒有直接稱呼許榗為老祖。
眾人降落在離陵墓很遠的地方,恭敬地走過神道,來到祭台麵前。
一路上沉默不語的族長披上紫袍,上前敲鍾,九聲宏大的鍾聲後,祭祖大典正式開始。
離祭台很遠的地方,許多眷族族長正在竊竊私語。
“離上一次祭祖大典才不過二十幾年,怎麽又開始了?”
“隻知道是有一個大人物從上界回來要祭祖,但不知道是什麽境界。”
“你看大長老那麽恭敬的樣子,肯定是個鬥聖。”
“沒想到除了遠樺老祖宗和名成老祖宗外,咱們還有第三個鬥聖。”
“不知道為何之前沒有任何風聲。”
“我聽內院的朋友說過,這位老祖以前因為一些恩怨叛出族中,這次能夠回來,還是族中長老千求萬求才請回來的。”
“這種事情恐怕連內院的人都了解不多,畢竟涉及到聖境存在。”
這群眷族的首領,實力最強者也不過是低階鬥尊,最弱的甚至隻是一個中階鬥宗,內院的長老在他們麵前就是不可違逆的大人物,聖境對他們來說當然遙不可及了。
族長帶領著人群行三跪九叩大禮,許榗一家自然也不例外。
禮成之後,族長下令,讓內院的各脈供上家譜。
許家核心族人的各脈紛紛上前交出玉製家譜,族長和眾位長老也沒有細看,反正隻過去二十來年,新生兒也沒增加多少,這場大典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許榗這一家子。
族長和眾位長老朝著帝君先祖的雕像拜了又拜,用血液激活雕像,從心髒部位取出一個玉製圓璧。
玉璧呈橢圓形,中間有個空洞,族長萬分小心地將它放在正中間祭桌的專用架子上,周圍的長老隨即供上祭品。
族長將收集到的玉製家譜貼在玉璧上麵,家譜隨即消散,化成一串文字,融入玉璧之中。
小許好奇的看著帝君先祖的雕像,想著這位先祖生前的修為有多高,不知道有沒有長霖帝座厲害。
一直受盡大長老氣的族長今日意氣風發,穿著紫色的禮袍,手裏端著一個盤子,向許榗一家走來。
許榗帶著妻兒,跪在地上,開始給族長行禮。
小許頓時有些不高興了,給老祖宗磕頭也就算了,畢竟是兩百萬年前的人,你這個輩分比我小的家夥,憑什麽我要給你磕頭?
木沅槿察覺到他的神情,伸手往腰上一扭,這孩子瞬間服氣。
夫妻二人見識的多了,自然知道穿上紫袍的族長此刻代表了什麽,他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規規矩矩帶著小許對族長行了三叩禮。
族長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任由他們自己起來,把手裏的盤子推到麵前。
盤子裏麵放著一塊玉板,旁邊還有一隻金色的毛筆,以及一方硯台。
許榗劃破手指,將血液滴入硯台中,毛筆輕輕一沾,開始在玉板上寫字。
小許墊起腳尖偷看,發現老爹好像在寫自己這一家子的由來,是什麽時候從主脈分家的,是帝君先祖的多少多少世孫之類。
許榗洋洋灑灑寫了一堆,在最後寫上自己的名字:許遠榗。
木沅槿同樣劃破手指,將血液滴入早已幹涸的硯台中,在妻的那一欄中寫下自己的名字。
族長身子半蹲,好讓小許能夠得著,讓後者滿意的點點頭,表示算你這家夥識眼色。
小許有些怕疼,還是木沅槿動手才把血液取出來,小許強忍著心中的惡心,在子的那一欄寫下了這個討厭的名字:許映映。
見三人都已寫完,族長端起盤子,恭敬的走到玉璧旁邊,把玉板輕輕蓋在上麵。
玉板隨即消散,化成一堆文字融入玉璧之中。
哎呀,總算完事了。
小許長歎一聲,這個惡心的名字終於離我遠去了。
誰想到之前一直看的特別順眼的大長老突然大聲喊道:“三房許富林之孫,許貴洪之子,許遠榗!今日帶妻木沅槿,子許映映,重新歸族,宗社留名!”
聲音宏大而悠遠,在帝君陵周圍飄蕩了好久。
小許捂住臉,痛苦地掐住了老爹的腰,向母親平時做的那樣,360度旋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