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隻要發揮得當，積攢好足夠的劍勢，越階殺敵，是完全可行的。”
    許榗又一次播放了記憶中的畫麵，讓他們看的更仔細些。
    劉帝座驚訝的說道：“這家夥居然是被你爹弄死的，我當初尚未成帝時在上界闖蕩，這家夥老是來打劫咱們天火域的商隊，我們還專門組織了獵殺隊來對付他，不過這家夥狡猾的很，每次都讓他跑了，沒想到最後竟然栽在你爹手裏。”
    塔主讚歎道：“子晉六星鬥聖便能越階殺偽帝，資質果然非同凡響。”
    小許驕傲的點點頭，老爹太給他長麵子了。
    “以他的思路，這樣的上官十二劍貌似也不錯。”
    劉帝座以指為劍，按照許榗的思路發出上官十二劍，同時麵前出現一個漩渦，將劍氣吸走。
    他滿意的點點頭，隨即陷入沉思。
    小許凝視著鏡麵，許榗又放了一遍記憶，同時解答著台下觀眾的問題。
    通天塔第七層，委員長的辦公室
    “子晉還真是厲害，看這樣子，米特爾拍賣行的年度拍賣會要推遲到明天了。”
    “哈哈，雲門你氣嗎？之前你講的時候可沒這熱度。”
    李潢還未說話，就被人打斷：“哈哈，雲門講的那些畢竟太偏，能有五六萬人到場，便已不錯了。”
    委員長樂道：“雲門，你氣不氣？”
    李潢平靜的答道：“雜學能有那麽多人來看，早就出乎我的預料了。”
    “哈哈，子晉這家夥，這次可是出盡了風頭啊！”
    ……
    回丹塔的路上，小許一直在問。
    “師傅，我爹到底有多厲害？”
    “這個嘛，你覺得鬥氣大陸的頂尖戰力是哪些？”
    “自然是神明和帝座們了。”
    “哈哈，不是，他們太頂尖了，是我界的擎天之柱，我界的中堅力量，還是鬥尊以上的修行者，其中發揮效果最大的，便是鬥聖。”
    “鬥聖嗎？”
    “對，不管是與寰宇其他大界的鬥爭，還是處理我界內部的事務，比如巡視各個位麵，開拓邊界之地，鎮守重要節點，維護天地運行，都是鬥聖在做。”
    “維護天地運行，像我娘那樣嗎？”
    “對，映兒知道大陸上總共有多少鬥聖嗎？”
    “不知道，應該很多吧。”
    “相比於大陸上的億萬萬生靈來說，鬥聖的數量實在少的可憐，隻有一萬多人。”
    “這麽少？”
    “哈哈哈，鬥尊成聖，萬中無一，能達到鬥尊的修行者，哪個不是經曆艱難險阻？從萬千人中殺出來的，即使如此，九成九的鬥尊，終其一生也成不了鬥聖。”
    小許突然想起了帝君陵裏那個身體包裹在水晶裏麵的老爺爺，他好像是九星鬥尊，就像師傅說的那樣，一輩子突破不到鬥聖。
    “在當代的這一萬多名鬥聖中，有七八千，是困在三星鬥聖不得寸進，一輩子最高隻是個低階鬥聖。”
    “還有三四千，是止步於六星鬥聖，找不到前路，壽元枯死也隻是中階鬥聖。”
    “高階鬥聖，隻有一千不到，其中大部分，困於七星，一二百，困於八星，九星鬥聖，隻有十幾人，其中還有不少，是像我這種靠著歲月硬生生磨上來的，根本無望帝境。”
    塔主話中沒有悲意，他早就接受現實了。
    “這下你知道你爹的厲害了吧？作為一個九星鬥聖，還是鬥聖圓滿，你爹的強大毋庸置疑，更何況，他才四千歲出頭，鬥聖圓滿足足有萬壽，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積累，最後極盡升華，突破成帝。”
    “就算他一直找不到成帝的路，到最後壽元耗盡，隻能選擇將身體轉化為帝器，那成功率也會大很多，沒準會向長霖帝座時代的那幾位前輩一樣，從二十八萬年前活到現在。”
    小許沉思了一會兒，問道：
    “師傅，那些金屬身體的前輩不也是鬥聖嗎？”
    “力量層次來說，是，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死了，不屬於當代。”
    塔主笑著答道：“他們的境界已經鎖死了，要想再往前踏一步，隻能重新煉一遍身體，死亡的風險太大了，所以他們隻能作為底蘊，而我界的未來，還是要看當代的這些人。”
    小許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存在的一個疑惑：“師傅，我在許家帝君陵裏麵見到的那些人，為什麽不能像師叔祖他們那樣？擁有金屬身體。”
    “他們不夠格，不成鬥聖，年老體衰之後，是沒有資格得到委員會的照顧的。”
    “委員會會照顧這些壽元耗盡的鬥聖嗎？”
    “對，中州城下麵有一座地下城，大陸上壽元耗盡的鬥聖們不管出自何門何派，什麽種族，都有資格去那裏居住，在那裏，他們可以活得更長一點。”
    小許聞言低頭看向地麵，這下麵還有一座城嗎？
    “至於你說的金屬身體，將身體轉化為帝器，至少都需要是中階鬥聖，別說許家的那些底蘊了，就是許家的老祖宗都不夠格。”
    “原來是這樣，師傅，你將來也會像師叔祖那樣，擁有一具金屬身體嗎？”
    “哈哈，那可不一定，將身體轉換成帝器，風險可是很大的，師傅雖然是九星鬥聖，可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
    小許突然站到塔主麵前，滿臉自信的說道：“師傅，你教我煉器術吧，等我成為鬥帝之後，一定給你煉一個能活很久很久的身體。”
    塔主露出笑容，摸了摸小許的頭，道：“好，那師傅將來就拜托你啦！”
    小許並不知道，把肉身轉化為帝器，所需要的煉器師，最少也是帝境。
    隻不過對於轉化者來說，依舊是九死一生。
    塔主牽起小許的手，朝著山腳走去，師徒二人的影子在地上拖了好遠，好遠。
    “師傅，我想去下麵的那座城看看。”
    “不可以哦，那裏麵的都是我界的底蘊，沒有得到允許，是不能隨便進去的。”
    “哦，需要趙伯伯的允許嗎？”
    “嗯，還要有帝座們的允許。”
    ……
    九月初一，丹塔培訓班的新一批學生到了。
    在丹塔的小世界，蕭仙師傅的雕像麵前開完會後，家長們領著小煉藥師們恭敬的站在丹塔外麵，囑咐著要緊的事情。
    “內城的好多地方都不能亂闖，老祖宗所在的那棟房子也是，老祖宗啥時候召見，你才可以過去，平日裏就聽老師們的話，乖乖呆在丹塔，記住，千萬不要跑到五層上麵。”
    “是。”
    胡月語左右看了看，對天狐族長說道：“爺，咱們有什麽長輩在內城住著嗎？”
    天狐族長道：“咱們哪能有那種級別的老祖？倒是有一位在中州城下麵住著。”
    “中州城下麵”
    “你不用多問，你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找靠山的，隻要你不惹事，也不需要老祖庇護，乖乖聽老師們的話，不要離開丹塔，不要去丹塔五層以上的地方。”
    “爺，五層之上有什麽呀？”
    天狐族長想起了這些年收到的消息，那個孩子可真是個混世魔王，誰也不敢惹，也不能惹。
    “你別管，總之不能上去就對了。”
    “哦，爺，我知道了。”
    “想家了就寫信回來，丹塔這邊一個月能送一次信，學習過程中有什麽不懂的就向老師問，不要害羞，平日吃飯的時候不要像家裏那樣，丹塔給你們做啥就吃啥，剛才在小世界裏麵你也吃過了，丹塔的夥食可是一等一的好，家裏都比不上，不要浪費，給老師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天狐族長嘮嘮叨叨的囑托著，胡月語不耐煩的點頭，目光看向他處，不停打量著同學們。
    視線邊緣突然出現一個小孩，氣喘籲籲的，背上背著一條垂到他大腿的鯉魚，胡月語瞳孔緊縮，扯了扯天狐族長的衣服。
    “爺，你看那個，是不是你給我說過的那個人？和畫像上好像。”
    天狐族長慎重的點點頭，目光看向小許身後。
    隻見小許滿頭是汗，背著一條金色大鯉魚，上身的短袖全都濕了，也不知道是水還是汗。
    許榗和劉湘煃悠閑的在後麵走著，互相交流著自己的修煉心得。
    “祖靈界以血為祭確實厲害，卻太傷根本，相同境界的壽元比我們都低很多，更何況其他大界。”
    “天靈域金家的天賦神通也不錯，一般人想要破解，隻能走屬性相克的路子，但屬性相克，卻又會被他們更加克製。”
    “正五行和逆五行，其中奧秘確實深妙，天靈域五族能立於上界這麽多年，不是沒有道理。”
    二人閑聊著，跟著小許從側邊走過。
    家長們急忙行禮：“見過劉帝座，見過許聖座。”
    二人向眾人點頭微笑，接著繼續討論。
    小煉藥師們好奇的看著這三個人，有不少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小許背著的那條大魚上麵。
    陽先生從丹塔裏走出，還在東張西望的小煉藥師們立刻做出一副端莊樣子，這位前輩剛才在小世界裏訓話好不威風，他們可是知道，今後十年都要聽他的話的。
    陽先生笑嗬嗬的對小許說道：“許映，背著這麽大一條魚，這是要去哪啊？”
    小許清脆的聲音響起：“去劉帝座家，把這條大魚炒著吃了。”
    “哦？那我可以去嗎？”
    “可以啊，來，都來，反正這條魚我也不能吃。”
    小許一臉的沮喪，山上這片池塘裏的魚，檔次可太高了，比許家陽鏡湖裏的六階彩色鯉魚都高，他今天好不容易釣上來一條大的，許榗卻告訴他不能吃。
    陽先生聞言看向劉帝座，山上這片池塘裏的魚是觀賞用的，可以釣著玩，但是不能隨便吃，但是有帝座在的話……
    劉帝座察覺到了他的眼神，微笑道：“沒事，等會一起來，我還叫了好多人。”
    說著又看向眾位家長，道：“你們想來也可以一起來，我的洞府就在天盟城上麵的浮空島，一會兒我會和許榗他們討論一些修煉上的問題，咱們可以一起討論討論。”
    眾人受寵若驚，紛紛彎腰行禮：“多謝劉帝座，多謝許聖座。”
    胡月語看著小許背上的那條金色大鯉魚，驚訝道：“爺，這條魚怎麽越來越大了？”
    “脫離了束縛，自然就變大了，它剛出水的時候，應該隻有一尺大。”
    天狐族長漫不經心的說道：“丫頭啊，爺就不陪你進去看了，你自己學聰明點啊，爺先走了。”
    “啊？爺，我一個人怕。”
    “怕什麽，不是還有老師嗎？”
    天狐族長沒有管她，一個閃身跟在人群後麵，早就有反應快的家長扔下孩子走了，他還算好的了，至少囑托了一兩句。
    當小許走到內城城門口時，背上的這條金色鯉魚已經和他一樣大了。
    許榗動動手指，憑空凝聚出一個水球，將金鯉裝在裏麵。
    飛到中州城城牆上麵時，金鯉已經有一丈大小了。
    等到了劉湘煃的洞府，一片魚鱗都比小許整個人大了。
    “帝座，這麽大的魚該怎麽做啊？”
    “熬湯。”
    “啊？”
    劉湘煃哈哈大笑，打開洞府的禁製，眾人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