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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景象在張智天眼前生成，這同樣是來自群星中過往曆史的幻影。
    在l星門後的星係中，無盡黑暗虛空下的銀白大地，灰風第一次和他簽下了五千年的契約。
    但張智天還是被灰風的出現所驚訝到，這並不是因為事發的突然，模組的力量在現今時空匯集的情況下什麽時候出現的都不奇怪。
    根本原因在於灰風的設定，灰蠱風暴，一種能夠吞噬物質進行自我複製的納米機器人。
    他翻閱著自己思維殿堂中的索引，在各個世界連接網絡時，張智天就曾經針對性地下載過一些數據到意識中。
    越是思考，他就越能感到灰風的自我複製這個特性的不可思議。
    1986年，分子納米技術的先驅德雷克斯勒在其著作《創造的發動機》中提出了一種設想，在缺乏固有極限的情況下，擁有自我複製功能的納米機械將擁有指數級別的增殖能力，而這種增長模式將使它們能夠輕易擊敗並抹殺任何一種生命。
    德雷克斯勒將這種機器人命名為“灰蠱”（grey goo），本意是一種灰色粘質，這正是灰蠱風暴命名的由來。
    但回顧曆史，張智天發現灰蠱被提出之前，人類早在數百年前就開始了對於這種能夠自我複製的機器的設想。
    來到近代，自我複製機相關的運動學模型則由馮·諾依曼在1940年代末期的演講中提出和逐步完善。
    從常識來講，此類機器是不可能實現的，就像鍾表不可能製造與自己相同的另一個鍾表一樣。
    同樣的，像納米機器人這種高度複雜的自我複製機應該總是處於一種衰退的狀態中。
    最複雜的機器隻能製造出複雜度比它低的產品，在不斷的複製中，有關機械自身的信息逐漸失真和簡化，最終再也無法實現子代的生產。
    但，常識所指向的這種可能性終究不是絕對的。
    複雜度的衰退並非不可避免，不然灰風也不會誕生，現實中生物演化的案例和馮·諾依曼以此為依據提出的猜測都指向了另一個方向——
    複雜的個體是能夠被比它簡單得多的個體所創造出來的。
    這一切的關鍵前提正是在於機器的複雜度是否越過了某個閾值，高過它，機器就能創造與自身一樣複雜甚至更加複雜的個體，反之，係統則陷入無盡的複雜度衰退中。
    灰風，正是滿足這樣條件的微型納米機器人集群，她附屬的單個個體足夠簡單而又堅韌，能夠在太空這惡劣的環境下增殖。
    其實像她這樣的馮·諾依曼機器在扮演灰蠱風暴這樣的天災之外，同樣適合另一個更加有正麵意義的任務。
    探索宇宙。
    興奮的心情帶動微弱的靈能光輝在張智天眼中亮起，他接過灰風遞過來的電子水晶板，用分身的數據流接入其中。
    “我以前居然不知道你擁有變換生命形態和化身統一多生命形態意識集群的能力，天災。”
    對張智天刮目相看的灰風驚訝地說道，在那份電子合同——也就是契約上麵，劃過了一串代表張智天自身意識命名的數據流。
    生化危機世界的意識升格讓他真正意義上明白了自己的存在，不論是哪種語言的自我命名都無法表達出張智天意識到物質上的全部存在，唯有代碼能夠表全。
    看著灰風的反應，張智天的臉上出現一抹微笑，“你是不是也應該把自己內部的自我命名代碼告訴我呢？”
    “數據已送達，重新認識一下吧，這是我的命名代碼。當然，說出來太複雜了，你還可以繼續叫我灰風。”
    右手接回張智天已經“署名”完成的契約，灰風回答，這個來自她身上納米機器人凝聚的物品再度化為銀白色的金屬流體，回歸到她的身體中。
    儀式性地簽訂完契約後，張智天隨即拋出一個他十分關心的問題：
    “問個問題，我應該有這個權限詢問，你的數據庫中存儲有多少關於偉大人類聯邦的技術性信息？”
    “我這裏的並不是好消息，”灰風用嚴肅的表情說出了毀滅張智天期盼的話，“您曾經解鎖的所有科技，隻有一小部分符合您現在發展的文明所處時代的科技留存，同樣，那些還在現在代號為紅警的文明所擁有的科技依舊存在。”
    “其餘的，像巨神兵係統軌道武器，太空艦隊，守護者類太空星際生命，以太相引擎等的數據全部丟失。”
    張智天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毀容。
    “另外，我的最大算力和質量也受到了限製，現在的最大質量是一千噸。”
    質量大概十輛坦克的地步，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考慮到灰蠱風暴的力量，這已經是戰略級武器了。
    重新把心情調整回來的張智天重新回到了指揮官的思考方式，毫無疑問，如果灰風的數據庫中正好有留存的話，那麽星際時代的陸軍對付靈能文明的方式能給現在的他很大幫助。
    亞空間邪神的汙染就和虛境四大邪神的力量一樣，防不勝防，不論在精神上還是物質上都是巨大的威脅。
    汙染不僅僅針對思想，對於物質也有極端的扭曲作用，如果自己腦海中穿越帶來的信息屬實的話……那種直接篡改物質【本質】的能力，讓張智天感到一陣惡寒。
    如果有時間，他可以慢慢琢磨上古卷軸中精神防護的魔法，將附魔技術流水線化，為每一名戰士的精神和裝備都附加對於亞空間的抗性，甚至加上對混沌造物和其附庸有特別攻擊效果的屬性的魔法。
    但張智天沒有時間，他現在最缺的也就是時間。
    現在我能做的，就隻有把紅警的戰爭潛力全部挖掘，並將其最大化發揮。
    還有應對亞空間的方式。
    ……等等，納米技術，我好像忽略了什麽。
    在灰風出現時，張智天確定自己聽到了一聲“お帰りなさい、指揮官（歡迎回來，指揮官）”日文。
    到了腦海裏……張智天發現灰色從旭日圖標中消失，果然旭日陣營已經解鎖了。
    他當即果斷地選擇快速生產，以三倍價格在10分鍾內征召一名旭日帝國參謀，對於專門的科技發展的戰術用途，永遠要交給專業人員。
    幸好通過詞條附加征召的人員不需要額外建造建築，隻要解鎖對應陣營，擁有其對應的資料，這也就免去了張智天建造兵營這類建築的時間。
    然後安排這位參謀征召之後的行程，通過網絡留言命令他到現在人還沒滿的會議室等待會議開始。
    做完這些之後，張智天終於等到了灰風掃描完數據庫信息的時候，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天災，經過掃描，我的數據庫中的確有相關的信息。”
    “這些是反靈能陸軍的作戰方式以及編製。”
    張智天猛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