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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回之終末。
    對於了解虛境的人來說，祂的存在象征著一切的終結。
    相比於虛境中其它的存在來說，輪回之終末並不廣為人知，但哪怕是那四位放到戰錘就是四小販的存在，在輪回之終末麵前，也隻能算是弟弟，或者妹妹。
    祂是是終末的使者，萬物的終結。
    有幸能夠聯係到祂並得到祂一定認可的文明，將能夠與祂簽訂一份期限為五十年的契約——在此之後，整個文明將會以超乎所有生命想象的速度崛起。
    無窮的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以往危機四伏的星際直接化作唾手可得的礦藏，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將為國度所用。
    科技發展突飛猛進，所有的研究工程不再擁有阻礙，得到這份虛境饋贈的文明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飛速進步。
    每天都有無數新定律被總結，每天都有無數新發現被定義，每天都有無數新發明被創造。
    一切限製文明發展的大過濾器都不複存在，星海間所有限製文明發展的鐵律不再適用。
    簽訂契約的國度將依靠無窮無盡的最無敵的艦隊，用最簡單的真理，把宇宙化作同樣最簡單的塗鴉遊戲。
    但，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當這份契約的饋贈持續了五十年後，輪回之終末會親自降下清算，收取五十年來所有繁華的價碼：
    這個文明的一切。
    繁華落盡終有時，人生五十年，如夢亦似幻。
    虛境的所有饋贈，早已在給予之前便標記好了代價。
    昔日的所有輝煌都將落幕，而輪回之終末在清算後會把這個文明的一切化為靈能構成的扭曲意識。
    祂並未把代價都收回自己所在的虛境。
    而扭曲意識將繼承通過契約獲得升華的文明的一切——文明在終末迎來清算時麽有多強大，這些由清算文明主體而誕生的扭曲意識就有多麽可怕。
    所以盡管現在輪回之終末的形象看上去人畜無害，但其背後隱藏的力量卻不得不讓張智天重視。
    【係統，為什麽我會遇到輪回之終末？】
    【客服：您輸入到控製台的概念中沒有準確的代碼指令，十分寬泛，所以裏麵包含了觸發輪回之終末的契約事件。】
    張智天：……
    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重新看向駕駛窗外的圓神，對方的表情依舊冷漠如初，似乎是在耐心地等待著這邊的選擇。
    張智天決定先將未知的問題全部解決。
    “輪回之終末，你為什麽會是鹿目圓香的樣子？”
    說出口時他已經在暗中動用屬於龍裔的時間之力，準備一旦出現意外就直接跑路。
    “這個化身的姿態是你附著的。”圓神回答。
    言外之意就是說還是mod的原因？
    張智天哭笑不得，他試探性地詢問：“我能否拒絕簽訂契約？”
    群星中玩家在觸發輪回之終末事件時有離開虛境的選項，說明契約並不是非簽不可。
    不然五十年竹籃打水一場空，就連張智天這種天災也不想玩這樣的遊戲。
    圓神看著他的眼神此時才稍稍有些變化，以往天災在動用超越宇宙之上的力量將自己牽扯進來時，往往都是有所尋求。
    但祂並不著急。
    群星宇宙經曆了149億年，在銀河係誕生了無數智慧種族，曾經輝煌的文明不盡其數。
    輪回之終末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能幫助祂實現終末的文明。
    即便宇宙重啟，虛境也不會受到影響，而如今天災給祂帶來了新的宇宙坐標。
    祂決定給予張智天一些饋贈。
    ……隻不過這份饋贈來自虛境。
    “可以。”輪回之終末淡淡地開口，下一刻灰蠱飛船在某種力量的包裹下被驅逐了亞空間。
    張智天覺得自己的設想得到了證實，遊戲的選項是離開虛境，看來現實裏也不差。
    灰色的戰艦伴隨著時空波動於a-15區域不遠的十字街道上空重新出現，艦頭窗外不再是五光十色的亞空間，而是清澈的天空雲層。
    暗金色的能量重新沉寂，張智天停止了龍神時光之力的動用，他同時也收起戰艦周圍的物理宇宙時空泡。
    “現在由亞空間切換到大氣層駕駛模式。”
    灰風舉起右手，她的手掌心浮現半透明圓環，投影擴散到整個駕駛艙。
    頃刻間，周圍的全息投影由亞空間的靈能波動數據變成了飛行所用的高度速度信息。
    接著她轉過頭，頗為驚訝地對張智天說：
    “虛驚一場啊。”
    後者不可置否，但是馬上就幸災樂禍起來。
    “嗯，現在四小販有得玩了。”
    趁著剛才的時間，張智天又詢問了幾個問題，係統的回答都不出所料。
    虛境中的存在在他動用控製台後被吸引而來，正式開始入駐亞空間。
    也就是說，虛空之低語，生命之織縷，世界之喰煞和渴求之器具這四位對應著奸奇，納垢，恐虐與色孽的虛境存在要劃分原先四小販的信仰。
    祂們所代表的職能重合了。
    在向灰風解釋完這一切後，張智天總結道：
    “當然，現在我們還要處理好求生之路時空的時空重疊所帶來的一係列附帶問題。”
    灰蠱戰艦於天際飛過，劃破雲層，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痕跡。
    兩人現在要返回基地，接下來，則是在消除了四神影響的顧慮後，即將開展的全麵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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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卷亞空間的控製台抹除風暴將原先的混亂一掃而空，僅存少量的混沌思緒留存。
    但這還不是亞空間生靈唯一遇見的。
    在混沌四神被大幅削弱之後，祂們在亞空間的領地也隨之縮小，混沌荒原再度成為亞空間中的主流。
    混沌荒原，也叫做無形廢淵和迷魂之地，它混沌四神統治的亞空間區域之外，不受其管轄。
    在其中的大部分景觀都隻是隨機的混沌地形，銀河係眾生心靈產生的思想之流在這裏不斷形成和泯滅。
    荒原原本也是非四大邪神所屬的惡魔們的家園，但在先前的大清掃中，那些極度混亂的惡魔也所剩無幾。
    剩下的都是一些混亂程度相對較弱，和極少數懷著善意的亞空間中的弱小存在。
    而現在，它們在經曆大抹除之後，發現家裏又來了一群從未見過的，與自己相似的不速之客——
    虛境的觸手蔓延而至與亞空間交織，融合，其中在群星宇宙中誕生的無數存在也在這圈了塊地。
    在這當中的存在凝視著戰錘亞空間的物質生靈，有些懷著惡意，有些懷著好奇……有些也懷著善意。
    也許將來，人類帝國的戰士口中的混沌不會再是極致的欲望，放縱，毀滅，腐化的代名詞——
    亞空間中的一些善意存在可以交流，可以尋求指引，甚至能從祂們那邊得到幫助。
    融合帶來的影響遠不止於此。
    家住在虛境旁邊的高維惡魔們發現鄰居宇宙又多出了一個，而且還是多元的。
    亞空間的帷幕之外，水晶叢林中，一個藍毛小女孩膽戰心驚地被逼下座位，圓神霸占了她的水晶王座。
    “我們得到了一個新的銀河。”輪回之終末淡淡說道，“這是他應得的饋贈。”
    “你——”藍發女孩剛剛想說話，圓神就抬起了手，作勢要敲掉一塊水晶王座的磚塊，女孩的話語被遏製在了喉嚨裏。
    “不要和我玩你們之間的遊戲。”輪回之終末這才收回了手。
    在她的威勢下，藍毛女孩最終不再表演。
    “我和她們會把這份贈禮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