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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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氣數,各有其路。莽莽乾坤,天道有倫。”
姬懷舉起法杖,在公孫一清周圍布下無數法陣,為其護法。公孫一清將左手天一刺,右手護在胸前。兩手上下一線,氣息通天。在輕吟仙訣之時,公孫一清雙睃半閉,臉上無喜無悲,無懼無怒,猶如遺世而獨立,羽化而登仙。(“猶如”指已經登仙了。)
deesie似乎意識到了危險,瘋狂地攻擊。迷霧中爬出無盡的肉色小蟲,撕咬著護法的防護罩。
公孫一清將左手向下一劈,右手一收,而向上一推,正好乾坤逆行,陰陽更替。
“今有逆者,抗天不折。吾代天意,見之不喜。奉天承命,驚一執令,因天而行,隨天而定。天道在上,萬物遂朗。順之方昌,逆之必亡。乾坤朗朗,日月放光。逍遙一葉,方生不滅。但有一邪,必遇天劫。風劫,雷劫,在此天劫!”
隻聽祂越念越快,越念越響,言語錚錚,擲地有聲。談吐間,風起雲舒,雷鳴電閃,天地間一片肅殺。待一個“邪”字落定,祂將手上下一動,攏在一起。天地轟響,陰陽相次。乾卦發出一道奇光,直上九天裏,衝破防護法陣和漫天黑雲。
這,是公孫一清今天唯二動用的大仙法。此前,不過遊戲一場。
deesie首先發現的就是禁祇符的效果回來了。不僅如此,祂能感受到,自己身上被重重疊疊下了一百零八重禁祇符。他僅剩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撐無名之霧和其中的一切。
況且,還要迎接天劫。
“認輸吧。你已經被車輪戰消磨了數輪,又被吾和她重傷。縱使扛下這天劫,又奈何?縱是有方法逃脫,你又有什麽方法能躲過天道的製裁?”公孫一清向上揚起雙手,仍半閉著雙眼。“天道蒼蒼,大道恒彰,順天者昌,逆天者亡。在這理論上便是極限的天道麵前,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呢?受了天劫,再關會禁閉,也不算多重的懲罰。”
deesie咬牙冷笑一聲,猩紅的眼中滿是瘋狂與誰。“跪?自打開辟地,宇宙誕生,我向來隻跪三位。一跪阿撒托斯,是我克係著至高存在,不在這個世界之中;三跑【大法宮】淩天,是我惟一被打服又被說服的師長,被你們拐雲充了軍,死無葬身之地;三跪【卜天師】卜致道,不因其他,隻在是我師娘,已超脫於萬世下界,時間之外,無處可尋。至於你那天道,又算個什麽東西?”
“你,這是在逆天而行。”
“那,我就與天一戰,看看扛不扛得下這天劫。”
公孫一清歎息一聲,將兩臂放下,雙掌在胸前一合同時,雙目刹然圓睜,一黑一白雙瞳中似蘊含著無窮道韻。
隻見無雷破雲落下,被deesie觸手一鞭擊散。“這天道,不過……啊!”
一般煞風在deesie體內湧起,攪動五髒六腑,將全身揚了個遍。若是常人,隻一刹便隨風散雲了。
同時,天雷而落,再落,接連不斷的電光將黑夜照得如白晝一般,輪動的閃電舞得如車輪一般,奔湧不息。
這風雷二劫,乃是天地誅殺歸仙封神登梵之人的,本一擊便死。若是對祇,便要以三百六十五遍為一輪,連降四十九輪,方可能停止。
至於四十九輪之後,若天過仍有餘怒,再打個四十九輪也有可能。
這次連打了八十一輪雷動,吹了六十四輪風劫,deesie方才倒下,天劫也正好停住。公孫一清眼疾手快,將手一掃,憑空化出一條鋼絲穿過deesie的鎖骨。封住琵琶骨,就能封死能力。
deesie勉強著站走了。祂的身體已化為焦炭,似乎一碰就將化為粉塵,隨風散去。盡管如此,祂仍堅持著向公孫一清方向揮拳攻擊。
公孫一清皺了皺眉,嘖了一聲,繞到祂身後。把嘴貼到祂耳朵邊上,用沒有其他人可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道。
“別拚了,林德心還在天道殿等著呢。老淩轉世了,幾個月後就會回來。你也不想到時候我打你小報告去吧?”
deesie的身軀微微一震,“你認識……”
“過命的交情。我這個老婆都還是他幫我助攻的。你在外麵待久了,都不知道分敵友了。”公孫一清說,“不過正好給林行分個任務。現在,自己回去,林德心會告訴你下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