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越級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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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後,於文和曾武回到七區傳送台旁邊的小營地,他們回來途中又經曆幾次冒險,收獲頗豐的同時受傷也不輕,精神和體力都非常疲倦,需要好好休整。
    兩天後,八月初三,於文率先恢複,立即上傳送台。
    本區的尋人組織傳信人及其據點已全都變更,重新尋找和確認之後,從一名男子那裏打聽到最新的消息。
    於文接著到東集補充療傷的丹藥。
    東集的物價呈現出一個極端,不怎麽珍貴的東西數量泛濫,價格也很濫,僅為正常價格的六成左右,真正稀缺的如療傷丹藥、貴重的如五、六級妖獸守護的珍寶則價格昂貴,最高甚至超出正常價近一倍,而且經常有價無市。
    他趁機低價購進一批靈性材料。到西集看看,發現上次張貼的求購鍾液靈果和寒髓水晶的帖子有人回應,帖子下麵寫了聯絡期限和方式。
    於文離開傳送台,回到營地取掉易容膜恢複體形換上全套新衣,返回傳送台東集,約定的地點沒有見到人,留下留言後到北區找地方休息。
    下午再去,有個微胖的中年人等候,於文報上自己的留言牌的號碼。
    “就是你發布求購信息?”中年人上下打量他,“小道友很年輕,怎麽也需要如此貴重的材料?”
    “完成師門布置的試練任務,逼得沒辦法。”於文很老實地回答。
    “胡鬧,你才煉氣期三級,竟然布置如此艱難的任務,你的師門那些頭頭恐怕被門板擠壞了腦袋。”
    “嘿嘿,”於文苦笑著問,“道友真的有兩種材料嗎?”
    “鍾液靈果有八枚,寒髓水晶隻有五塊,不過價格可不便宜。”
    “總有個價吧,如果太貴買不起就隻好放棄了。”
    “鍾液靈果每枚五千下品靈石,寒髓水晶每塊六千,我還有其他幾種不下於它們的珍貴物品,你要不要?”
    “這麽貴!”於文小聲地驚歎,“比市價超出將近兩倍,我可買不起。”
    “誒,先別走。”男子拉住轉身欲走的於文,“價格還可以商量,關鍵是你是不是誠心想要,而且是不是有足夠的靈石。”
    “那你先開個實價吧。”
    “鍾液靈果每枚兩千五百下品靈石,寒髓水晶三千。”
    於文捏著下巴盤算了一下,道:“能先驗貨嗎?”
    “可以,給你看樣品,交易不能在這兒,人多眼雜,免得被人惦記上。”男子拿出兩隻盒子遞給他。
    於文接過來查驗一番,將東西還過去,問道:“用妖丹折算可不可以?”
    “如果用妖丹,三級的得按八折計算,二級以下的不收。”
    “好吧。”於文猶豫了一下答應他。
    “你先去別的地方轉轉,過半個小時從北麵下傳送台,跟在我後麵。”
    “去哪裏?”
    “嗬嗬,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所以就在傳送台旁邊的樹林。”
    “好吧。”於文無奈地答應。
    過了半個小時,於文從北麵下傳送台,果然看見男子在百步開外歇息,見他下來後起身往不遠處的樹林走去,他緊緊跟上。男子又在樹林邊緣特意停一會,等他接近到三十步內才轉身進入樹林。
    於文在樹林邊緣也停了一會,坐到旁邊的石頭上脫下鞋倒沙子,目光乘機警惕地四下觀察一下,見沒有異常穿上鞋跟進去。
    走進去將近百丈,四麵已是茂密的樹木,天光被遮擋,光線顯得比較暗,男子在三十步外停下轉身招手道:“快過來,就在這兒交易。”
    於文加快腳步接近他,走到男子身前約二十步左右,視線中景物大變,樹木被荒漠取代,驕陽曬得人心頭發慌,狂風毫無征兆地出現,夾著沙石刮得皮膚如被針紮般,不到百步外,狂風卷起滾滾黃沙遮天蔽日如泰山壓頂般砸過來,腳下地麵變作流沙將他的雙腳牢牢地吸住。
    “中計了!”於文大驚失色。立即將蛇鱗寶甲和赤水披風兩件護身寶物發動,手上引符弓拉開滿月,三枝符箭射向沙塵暴。
    符箭上的靈符被引發,十數道低階靈符產生大麵積的火牆和火風帶,然而它們在沙塵暴的麵前僅僅一閃即逝。於文又亮出背上飛翅,希圖飛天遁走,雙翅扇動時毫無風力可借,連扇數下身體半絲都沒升起。
    這時沙塵暴已經近在咫尺,被風刮過來的沙粒打在蛇鱗寶甲和赤水披風的靈光護盾上帶起串串火花,同時產生不小的撞擊震動。
    於文大叫一聲,將紫玉缽盂拋到頭頂,咒語一念紫光大盛,紫玉缽盂長大到一丈倒過來將他整個扣在裏麵,這時沙塵暴剛好將他所在的位置吞沒。
    過了好久,樹林裏忽然之間出現的籠罩二十餘畝的濃霧漸漸散去,一名五十幾歲模樣清臒男子在濃霧中現身,滿臉詫異地走近於文先前所在的位置。
    那個位置早不見人影,也沒有大缽盂的影子,隻有一隻普通青石模樣的小缽盂倒扣在堆滿腐殖質的地麵。
    男子走到距離五丈左右停下,神識放出去掃過石缽盂,過了一陣喃喃自語:“咦,隻是隻普通的石碗,那小子怎麽逃出去的?”
    話音一落,揚手打出一道光束擊中缽盂,“呯”的一聲脆響,石缽盂跳起來在空中翻了幾翻砸到五尺外的地麵,原來所在位置的地麵空無一物。
    “真的逃啦!”男子這回是真的詫異了,“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老夫的陣盤裏逃走了!”
    他的目光轉到猶自冒著青煙的石缽盂上,再次大吃一驚:“居然毫無損傷!”
    在他連續驚乍的時刻,斜前方遠處尖嘯聲響動,三枝符箭以十五石弓力的最快速度射過來,不到半個眨眼的工夫就接近到十丈左右,接著箭上靈符引動,凶猛的火球和腦袋大的石塊流星般砸向他。
    男子再次詫異,在他看來於文跑就跑了吧,絕無可能反身殺回來送死的。麵對這種標誌性的符箭打擊,他冷哼一聲,隨手一揮,磅礴的力道卷地而出,十三道細若蠶絲的紅色光線錯亂如網般迎擊上去,輕鬆一下將煙火和流星以及夾雜在裏麵的精鐵破金箭以及重力符轟得煙消雲散。
    然而,在同一瞬間,石缽盂旁邊突然間黃色的光芒一閃,於文從地下冒出來欺身而上,右手昆廬靈劍閃電般直取當胸。
    男子反應遠非於文以前交手過的修士可比,體表龐大的靈力外放,如同巨錘般砸在劍身,同時靈光閃動一件漂亮的鱗片甲出現在身上,身體象被風吹到的枯葉般往後飄開。
    昆廬靈劍上藍芒綻放,對於男子的靈力威壓好似快刀切豆腐般,於文的身體借著靈劍劈開的空隙施展昆廬遁術用更快的速度鑽過攔截,寶劍再次遞到男子胸前五尺的位置。
    男子第一次接觸到這種不同法則下的力量,壓根摸不到風,被他如附骨之蛆般叮上來後露出一絲驚慌,十指連彈,已落到於文身後的十餘道紅色細光絲閃電般回撤,同時當麵又有三個如同蒼耳般的白色金屬物體閃電般擊出。
    “叮”的一聲響,於文被正麵之物的靈力震得幾乎吐血,心中慘呼:“媽的,恐怕是符寶!”
    符寶威力遠超靈器,足見敵人已經豁出老本了。
    勝負的決定時刻已到最後關頭,於文也沒有任何保留,發上烏芒閃現,聲如雷鳴,前四後三分頭迎擊前後夾擊的兩種寶物。
    頓時前後的空中響起爆鳴,卷起狂風,烏荊刺發簪順利地將身後的十幾道光絲擊得光芒斂去現出一柄飛劍的原形,同時與身前的符寶則陷入僵持。
    局麵顯然對於文不利,他已經盡全力,男子仍有餘力。
    男子拋開一切雜念專心對敵,抓住於文微微一頓的空隙催發另一件靈器,即將出手的時刻,猛聽見身後炸雷般的聲音:“看打!”神識中發現一根長長的鐵棒帶著駭人的雷球以及數千斤的重力掃到腦後七尺。
    這般犀利的攻擊恐非他的護身寶甲可抵禦,不得已之下靈器往後迎擊。東西剛出手,一件讓他毛骨悚然的事發生了,於文鬼魅般的出現在他麵前,左手執綻放著藍光的三棱刺刺了過來。
    男子遭到前後夾擊,匆忙之間仍然放出五柄法器飛刀襲向於文。
    於文竟然不閃不避,任憑飛刀打在身上,“丁當”聲中,飛刀刺破他的衣裳被衣裳下貼身的一副泛著藍光的蛇鱗軟甲擋住。這件蛇鱗寶甲是於文用凝煉後的蛇鱗甲片以昆廬煉器之術煉就,一直到此行之前才完成,是他最後的保命之器。
    飛刀雖被擋住,男子貫注在刀上的龐大法力無法全數抵消,於文象被幾百斤的重物砸到,幸好昆廬仙法本身就長於焠煉身體,嗓子一甜,順口噴出血霧,而手中的三棱刺已刺在男子的護身靈甲上,隻是再無力推進。
    男子暗鬆了口氣,身後的火雷棒的攻擊已被他擊散,連帶攻擊他的曾武都被他的靈器順勢打飛,而身前的於文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他運轉法力揮訣而出,驟然發現身上的靈甲竟然象鐵鑄的一般紋絲不動。這下讓他驚出一身冷汗,在如此快速的攻防中出現如此突然的狀況,盡管限製他的力量並非不可掙脫,畢竟動作要慢了半拍,這個破綻足以致命。
    事實也是這樣,於文借著被飛刀擊中之勢往後躍開,同時口中鮮血噴到劍上和劍上所穿的一道五雷正法符,出劍、引符、發雷,一氣嗬成。
    九天之上烏雲瞬間密集,約有百畝大小,一道白得刺眼的成人大腿粗的雷光穿擊而下,正中已被鎖定的男子。此雷足以將一頭四級妖獸擊成灰燼,更何況它源自異界的法則,或者說它來自更高級的法則,男子既無法適應也無法抵抗,當場變成一團人形焦炭。
    “呯、呯!”連續兩聲,這是於文和曾武先後跌倒在地。
    “快!”於文強忍著傷痛迅速爬起來,將地上散落的東西,包括被殛斃的男子屍體裝進至靈心戒,奔過去抓起剛剛掙紮著爬起來的曾武,一個狼撲撲進旁邊的灌木叢。
    五十步外出現三道遁光飛來,看其氣勢皆是築基期的前輩,他們剛好看見灌木叢晃動並有綠芒閃過。
    三道遁光撲進灌木叢中,早沒了人影。遁光斂去,是一僧、一俗、一道兩男一女,他們將現場查看一番後聚集在地麵的焦痕前。
    一名婦人道:“付道友,那兩人好快的速度,你看清楚沒有?”
    道士臉色嚴肅地搖頭:“貧道慚愧,連身形都沒看清,苦桑道友呢?”
    和尚同樣搖頭:“老納也沒看清楚。唉,不知道是哪位築基期的道友隕落於此,善哉善哉。”
    “剛才的晴空霹靂來得好快去得更快,好奇怪的雷。”
    “杜夫人所言極是,乍看時以為就是正常的雷電,要不是它的出現和消失太快太突然,我等隻怕都不會注意到。”
    “付道友也看不穿?”和尚更加詫異,“你可是七國排名第一的霄雷派的核心弟子,以擅雷法著稱呀。”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它不在我所知的任何一種雷法之列,我回去後請教門內長老或者老祖或許會知道。”
    “貧僧看他們的遁法更奇特,明明是木遁,然而我們近在咫尺卻察覺不到任何靈力波動和軌跡。”
    在三名築基修士仍在這邊議論的時候,於文已帶著曾武遁到百裏開外一個他曾經到達過的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鑽進上次來時留下的簡陋窩棚。
    “文哥,我們殺的是不是築基期高手?”
    “不錯。”
    “哈……咳咳……哈哈……”曾武邊咳喘邊捂嘴狂笑,“我們殺了築基期的前輩,我真他媽佩服自己!”因為太興奮,隨即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