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來找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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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文將喬靜送到解九衢那裏暫住,相較於木歲書他更相信前者。
在馬車上喬靜問他:“你用丹藥當小費是刻意做的嗎?”
於文沒有瞞她:“臨時起意,隻想試探一下月梨軒對它的價值作何反應,沒想到引出另一位。”
“我覺得你知道那個夥計的背景可能和東陌城軍需部門多少有點關係。”
“是有一點猜測,主要針對的還是月梨軒。”於文強調,轉換話題,“你在解九衢那裏記得深居簡出。”
“好的,我足不出戶,不和不認識的人照麵。”
“近距離好好觀察解九衢吧,我前幾天的提議你再認真考慮下。”
“不說這個。”喬靜別過頭,“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於文獨自返回翠翹坊市,這次散行圖上的區域已經打開,采用仙騾符的直線定位萬裏飛遁模式不到半天就到達目的地,這種速度就算有人跟蹤也會追丟。
他改裝易容到煉丹所租下一間煉丹房,新五分丹的材料以前準備得很多,上次的主要目的是煉器,所以丹藥試製成功後就收爐,這次目的就是煉丹,丹爐、肇鼎同時開工分別煉製五分丹和金坤丹。
前幾年隱居時他煉製的金坤丹總數不下五千,一部分給於雪當零食吃,一部分用於交換靈性材料和靈藥,於雪臨走時他將剩下的絕大部分塞給她,現在身上所剩無幾,趕緊準備點,某些情況下它比靈石更有用。
他用肇鼎煉製金坤丹已經滾瓜爛熟的,七天出一批,每批入鼎份量十個,即五百枚丹量,成丹率平均百分之五十二,一個月內出四批,共收獲一千零三十九枚。五分丹二十四天時間煉出兩爐,成丹三百零一枚。
這些丹在東陌城可以輕鬆賣出七千以上的價格,成本不到百分之十,利潤驚人,丹藥單價不高,市場需求量龐大不愁銷路,比煉器賺錢更穩定、後患更小。
於文的心裏打起新主意:是不是到了按照終陽宮城裏得到的《秘法築基丹九種》試製新丹的時候呢?
再進東陌城先將喬靜接出來,她在那裏享受貴賓待遇,於文聽會所的人講,解九衢幾乎每天不做別的就是陪她說話,各種追求攻勢火力全開,可惜她始終對他絕對不冷也絕對不熱。
來到月梨軒,木歲書接他們到樓上,迫不及待地問:“弄到多少五分丹?”
於文報了個小點的數字:“除開我和於蕊自用的外還有兩百四十枚。”
“我們另有八名成員,每人準備二十枚量,占你點便宜,價格照二十塊靈石算,行的話馬上交易。”
“成交。”於文一邊取丹一邊問,“幹嗎這麽趕?”
“陸代繁很快會找來,我不想被他知道。”木歲書解釋,“我得到消息,他做的服丹試驗非常成功,連續服十枚的累計毒副度甚至比預計的低百分之十,你把價格翻一番他都會接受。”
陸代繁果然很快找來,劈麵就說:“聽說你回去一趟補充五分丹,有多少我全要了。”
於文裝作為難:“找是找到上回賣丹的人,他說這種品質的五分丹很難煉,產量極低,成本太高。”
陸代繁爽快地道:“你有多少,要什麽價?”
“還是上回那句話,交個朋友,整數一百枚,兩千五百塊靈石。”
“哈哈,我以為你會要價三四十的。”陸代繁很是讚賞地看著他,“成交,小夥子,有前途!”
“上次看大人對金坤丹也感興趣,我這趟恰好碰到,每十枚十二塊的價格進了五百枚,如果你要的話我每十枚加價一塊當做跑腿費。”
“行,我全要了。”陸代繁痛快地答應,又追問,“你講出進貨渠道,我給你申請一萬塊靈石的獎金,怎麽樣?”
於文婉拒道:“賣丹的人行蹤不定,我實在說不上來。”
“好吧,我不勉強你。”陸代繁另外給他一張燙金帖子,“這是我的名刺,我在東陌城近衛軍軍需局任職,如果你能繼續提供這兩種丹,在東陌城遇到難事可以到中西區的衙門找我。”
“多謝。”於文收好名刺,好奇地問,“大人急於購丹,能不能透露原因?當然,如果屬軍中機秘就算了。”
“也不算機秘。近二年東陌城方圓五千裏範圍的商道不時發生商旅失蹤事件,本城以商貿立足,對事態非常看重,派出幾十個小隊查案。不久前一隻小隊遇襲,僅帶隊的築基期前輩生還,他說遭到一群可以短距離瞬移的古怪妖獸襲擊。上頭決定加派人手尋找和消滅它們,配備新五分丹應該可以減少我們的傷亡。”
原來如此!於文立即聯想到丹客古道上碰見的妖獸,現在紫玉缽盂裏仍然鎮壓著幽鷹,他每天都要施符降咒力圖降伏它。
陸代繁最後提醒:“我聽說你和木歲書最近要外出探險,如果遇到可疑的妖獸,你最好有多快逃多快,有多遠逃多遠。”
離開月梨軒,於文和喬靜找到同區的斜江靈礦商鋪,是周溪橋的產業,此人從終陽遺府出來後就開始做靈性礦石生意。
斜江靈礦商鋪異常熱鬧,不是生意熱鬧,而是正在打群架,三四十個人操著木棒打作一團。東陌城內除競技場外禁止仙法鬥毆,全城區區一百二十裏的範圍全部納在元嬰期老祖的神識籠罩下,所以元嬰期以下沒有人敢犯禁。
周溪橋是被重點照顧的對象,遭到四、五個人圍攻,被打得頭破血流,慌亂中看見站在圈外看熱鬧的於文並且認出,馬上對他大叫:“於兄弟快來幫忙!”
於文隻想看熱鬧,所以帶喬靜在圈外不參與,現在被周溪橋這麽一叫,馬上有兩個敵對的人揮著木棒衝向他,想不動手都不成了。
說到打架於文會怕誰來?他主動迎上去,展開身法如幽靈般從夾擊的棍影間穿過,順勢左手拂過一人臂彎,嘎吧一聲,那人胳膊肘脫臼,再退一步讓開右手邊人的第二次攻擊,抬腳踹中其支撐腳腿彎,那人慘叫著摔到地上打滾。
輕鬆放倒兩人後,於文袖手打算退回去,被打慘了的周溪橋主動靠攏過來,還一邊聲嘶力竭的大聲求救,逼得他不得不再次出手。
於文將一身的昆廬門武功施展開,揮灑自如、指東打西,當麵無一合之敵,凡被他掃到的人要麽穴道受製,要麽關節脫臼,轉眼間放倒十五六個人,攻守之勢逆轉,。
看熱鬧的圍觀群眾用轟天般的音量給於文喝采,他的表現實在太搶眼,打架都那麽瀟灑,要是相貌再英俊一些怕是要當場贏得不少芳心。
“好了,別再打了。”於文不得不伸手扯住正瘋狂報複痛打落水狗的周溪橋,“再打要出人命的。”
“先打個夠本,不然等會兒隻有虧吃。”周溪橋不依不饒,和他一樣的還有八名同伴,包括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木歲書。
一個被倒在地上的人呻吟著並惡狠狠地威脅:“哼,等城衛隊一到,自然有講理的時候,要你們好看!”
“媽的,老子先叫你好看!”周溪橋衝過去一陣猛踹。
“怎麽回事,這邊打群架城衛隊不管?”於文攔住一瘸一拐走過來的木歲書問道,“為什麽他們來了你們要吃虧?”
“還能為什麽,這群王八蛋跟本區的城衛隊有交情。別說你們,得說我們,你一個人就幹翻了一大半,有麻煩你至少擔一半。”
哨聲和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外麵有人大聲驅趕圍觀的人散開,城衛隊的大軍到了。
周溪橋停住手,過來擠出難看的笑容正式打招呼:“於道友,幾年不見,見麵你再救我一次,你真能打啊,不愧是幾乎獨力幹掉一隻四級妖獸的怪人!”
兩邊寒喧的當會,城衛隊半個小隊二十四人進來控製住場麵,周溪橋和他的人,包括於文都被包圍起來,那些仗人多打人的人成為受害者向他們血淚控訴。
於文聽了會弄明白打架的原因,是周溪橋前幾天以一千塊靈石的價值賣出一塊唆嚕金礦石,買主到官府計量機構檢測指標沒有達到其標明的數值,於是回來退貨並要求雙倍賠償,雙方爭吵了幾天,終於發展到今天動武群毆。
周溪橋激烈地抗辯:“當初他來買的時候我就當麵講清楚礦石的含量比標稱值略少,他說沒關係,我們才成交。”
被打得很慘的買主冷笑:“一千塊靈石買塊次等貨,你認為我是白癡呀,一千塊是市易局確定的正品貨標準價格,你要是當麵講明過,我絕對不會買。”
這種各執一詞的事沒有白紙黑字的東西就是理虧,周溪橋不打算過分糾纏,道:“他來退貨,我答應了,而且願意用正品換回那塊次品。”
“市易局的條文寫得清清楚楚,發生這種事要麽調換合格品,要麽退貨雙倍賠償,事主有權決定哪種方式,我就要求雙倍賠償,這是我的權利!”
話到這份上,於文清楚了:周溪橋做奸商失敗,對方來找麻煩。
城衛軍的副小隊長是名煉氣期大圓滿的中年人,不耐煩地打斷他們的爭吵:“官司到市易司去打,當街聚眾鬥毆成何體統,我隻管處理打架的人。周老板,你理虧在前,帶人毆打事主在後,你跟你的夥計全部跟我走一趟吧。”
難怪周溪橋說要吃虧,城衛隊根本在拉偏架。
副隊長根據買主的指認上前對於文道:“你打人最凶,我要拘捕你,不要抵抗,乖乖就範,不然罪加一等。”
一直靜靜地在圈外看著的喬靜忍不住大聲質問:“你們講不講理,明明是他們先動手打人,他是被迫自衛的。”
“被迫自衛?被迫自衛還手就把十五六個人全揍了?”
“你別說了。”於文拿出名刺對喬靜道,“你拿陸大人的名刺去中西區近衛軍軍需局找他,請他出麵幫我評理。”
聽見近衛軍的名號,副隊長的態度馬上軟下來,先搶過名刺仔細看了下,確認不假,遞還給他,揮揮手:“算了,今天鬥毆的事我先仔細調查,如果發現責任在你們到時再傳喚。”
於文心裏一動:看來裏麵有啥貓膩。
副隊長接著道:“在唆嚕金礦石的賠償問題解決好之前,你們這些人不準離開東陌城。”
周溪橋叫起來:“老子小本生意掙辛苦錢,不是撿錢,調換正品可以,雙倍賠償沒門,大不了咱們上市易司打官司,耗著吧。”
木歲書上前相勸,周溪橋和那買主的態度都非常堅決,兩邊僵住。
於文把目光落到店鋪櫃台上擱著的一塊麵盆大的礦石上,走過去敲敲看看,走回來問:“就是那塊礦石嗎?”
周溪橋道:“就是它,其實也隻比標準值稍微少了一點點。”
“算了,賠償的靈石我出,礦石歸我好了。”
“這怎麽好意思呢。”周溪橋烏紫青紅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這樣吧,你和你妹妹的入夥費就不用交了。”
“行。”於文點頭,當場清點出兩千塊下品靈石。等買主一夥和城衛隊離開後,於文問周溪橋:“他們是什麽人?為什麽來砸你場子?”
“他們是閶國有名的礦石經銷商行富尊商行的人,想霸占這條街位置最好的幾個店麵,對我耍陰招想逼我走。”
“你怎麽知道?”
“那塊破礦石頭的差值很小,不專門檢測很難察覺,大前天一個人拿它上門隻索取低價,第二天就來人上門專挑那塊買,這事鬧起來後有人告訴我找茬的人是富尊商行新調來的夥計。媽的,陷害我!”
於文聽得直甩腦袋:你周溪橋要是沒有貪小便宜的毛病怎麽會被人算計?
周溪橋警惕地看著他:“誒,我說於道友,你搖頭不會是想反悔吧,咱們熟歸熟,礦石要我退貨可是沒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