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於雪的越階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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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文和於雪的攤子生意很快好起來,不到傍晚收市,架上的五把引符弓都被賣掉,順帶處理掉一批低級的符籙和法器。
大優惠的風聲傳播開,於雪當晚調整貨品把於文製作的符籙、法器、丹藥撤下大半,貨架上的引符弓一口氣擺上十把,統統換成她親手製作的同類產品。
第二天生意果然不錯,第三天更好,許多得到消息趕來的散修滿載而歸。
其實於雪煉製的靈符、法器、引符弓的品相並不算差,比這邊市麵上出售的要好很多,問題出在她打的元嬰老祖親手煉製的幌子,讓人的心理期待很高、落差很大,再加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於文煉製的東西擺在旁邊做對比,才會遭到一眾窮山溝裏的小散修集體歧視。
近二十年間,於文指導她煉符、煉丹、煉器,隻讓她反複地製作煉氣期層麵的東西,結果在她超大空間的儲物戒指裏低端的符、器、丹堆積如山。
於文認為低端靈符、法器、丹藥的工藝不太複雜,煉製過程中容易集中注意力放在如何精細觀察和精細控製細微的變化,如何穩定保持和精確控製靈力的輸入輸出以及收放,如何確保其中的五行搭配組合及實現動態平衡等等方麵,諸如此類正是修道中最基礎、平時又最容易忽視的細節。把這些細節抓好,反複練習形成身體和法力的自然記憶,對於道法修煉有潛移默化的莫大好處。
出攤六天,賣掉近千件貨物,總成本近一萬塊下品靈石,收回貨款六百餘塊靈石以及一大堆近乎垃圾的最低端的礦石和生藥。於文瞅得心裏揪痛揪痛的,時不時埋怨她:“爹娘怎麽生出你這麽一個敗家的女兒呢?”
出攤第七天上午,從市集外傳來紛亂,所有散修慌裏慌張地收拾東西離開,有幾個好心的顧客經過招呼他們:“花花太歲下山了,快跑!”
花花太歲是本地最有名的惡霸,沒有之一。他仗著親生父親是半隱居在本的一名元嬰中期大修士,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本地的散修深受其苦,自發地輪流盯住他的山門,看見他出門馬上傳警通知大家趕緊逃遠躲開。
於文和於雪慢吞吞地收拾,等到收拾完,榷璐鎮已被人封鎖。
一個打扮得花裏胡哨的男人在三名保鏢的護衛下出現,他隻有築基期道行,三個保鏢卻都是金丹期,還有三十幾個築基期、煉氣期的隨從。
七、八名的惡仆衝上前圍住於文和於雪不準他倆離開。
“你們要幹什麽?”於雪故作驚慌地問。
“別擋道,放我們兄妹走,不然你會後悔的。”於文的警告顯得很空洞。
“老實別亂動,我們家少主特地來看你們。”為首的惡仆說。
花花太歲來到麵前,貪婪地盯住於雪:“前幾天聽說鎮上新來一位小美人,我早就心癢難熬,今天特地趕來相會,果然不錯,非常新鮮。”
於雪用千羅麵具變化而成的樣貌不是以漂亮取勝,而是帶著英氣,簡單講就是一個女漢子的模樣,花花太歲顯然對這類型的女人有特別的興趣。
“花道友這是何意?請閃開,我和妹妹要離開了。”於文在旁邊叫喊。
“閉嘴!”花花太歲霸氣地說,“你妹妹把本少主侍候舒服了你倆才能走。”
“花前輩打算用強嗎?”於雪嫌惡地反問。
“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好意,我不介意用強。”花花太歲色迷迷地回答。
“強扭的瓜不甜。”
“強上更別有一番滋味。”
“你憑什麽上我?你有一億靈石以上的現金嗎?”
“我爹有。”
“你有十五件以上的法寶嗎?”
“我爹有。”
“你有元嬰期以上的道行嗎?”
“我爹有。”
“又是你爹有,你自己有什麽?”
“我有爹。”
額……好有道理的樣子!於雪竟不知何以辯駁。
於文道:“很好,就按照這個價算贖金,等你爹將贖金送到,你才能回家。”
於雪默契地同步動手,徹底放開自己的元嬰期氣息,瞬發掛在腰帶上的、毫不起眼的、玉佩模樣的元神攻擊類釋文法寶。
護衛和惡仆統統被放倒,腦袋裏刺痛猶如萬鋸切割,在地上扭曲掙紮。
花花太歲沒遭受元神攻擊,隻是突然間肌肉僵硬、法力凝固身體不能動彈,脖子上還被於文戴上一個馴獸用的項圈。他很熟悉元嬰期修士的靈力氣機,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煩,盡力大叫:“我爹是元嬰中期,你們有話好好說。”
“剛剛好好說過的,不記得嗎?”於文提起他譏諷地道。
於雪對地上的修士說:“叫花目鳶兩個時辰之內到五十裏外的借枝峰贖人,記得照剛才說的價錢帶足贖金。”
兩個時辰不到,二十三道遁光飛上借枝峰,當先的兩人都是元嬰中期修士。
花目鳶看上去約五十出頭,麵相很陰沉,此刻鐵青的臉上滿是擔憂和憤怒。因為他看見愛子被關在一個專門用來馴服妖獸的獸籠裏,被獸籠所發出的火鞭一鞭接一鞭的狠抽。
同行的另一人兄妹倆認識,是宇涼門的魯載泫,他正巧碰上就跟來幫忙。
花目鳶強壓憤怒、強顏歡笑地向牢籠旁的兩人深施一禮,陪著笑臉說:“聽說逆子不慎衝撞二位道友,花某管教不嚴,特地前來賠罪,還望道友看在花某的薄麵上放過他,花某定會送上厚禮答謝。”
於雪冷笑:“哼哼,殊不知多少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一句輕描淡寫的管教不嚴就打算揭過?”
魯載泫說道:“本座是宇涼門宗門三祖,花師弟乃本門外門五祖,這裏是宇涼門的地盤,奉勸二位別盲目自信。”
“好吧,在宇涼門的地盤上多少要給主人家幾份麵子。”於雪道,“我最看不得惡霸仗勢欺人、為非作歹,誰慣出來這個敗類就要承擔他所有的罪責。你們可以不花錢贖人,隻要花道友能在單挑中戰勝我。”
“單挑?”花目鳶愣住,這是幾個意思?
“是單挑,你和我單獨放對打一場。不過你可要用點心,因為如果你輸了,你的兒子就要死。”於雪說完率先飛上高空。
於文笑嘻嘻地說:“花道友,別動歪腦筋,周邊有許多布置,你們絕對沒機會把他活著搶出去。去單挑吧,你贏了,放他走,你輸了,他就死。”
魯載泫出麵道:“還沒請教道友如何稱呼?些須小事何必打打殺殺,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於文拿出一隻沙漏放倒計時:“十秒鍾倒計時開始,再不開始單挑,花大少就要死了。”
花目鳶慌了,一跺腳騰空飛起。
魯載泫氣得五官猙獰地道:“你們兩個都很好,今天的事若不能善了,你們就得承受宇涼門無窮無盡的怒火。”
“他們已經開打,魯長老也別閑著,給你安排兩個對手,你自求多福吧。”於文說罷一揮手。
念慈和雲朋從山頂背後隱藏的法陣裏衝天而起,披戴法寶盔甲,揮舞法寶武器,盡情釋放妖氣威壓,歡樂地猛撲魯載泫。
魯載泫嚇得轉身就逃,但他遁法再妙又如何跑得過天空的飛禽,很快被追上陷入惡戰。隨行的當中倒是有七、八名宇涼門的弟子追過去幫忙,其他人見勢不妙頓作鳥獸散。
高空中,於雪跟花目鳶打成一團。她身披木係法寶護甲,一口氣催動開金係飛劍、水係鏡盾、火係火鴉輪、土係金剛沙暴四件法寶狂攻對手。
花目鳶一進入戰鬥狀態立即變得很冷靜,心下暗暗吃驚:她區區元嬰初期中階的道行怎麽能一次性使動五件法寶?他不敢輕視對手,啟動護甲並且催動兩件中階法寶首先做好防防禦。
於雪的速度很快,不止四係法寶的攻擊速度快,更是身法快。她的木係寶甲上生出一對淡淡的風翼給她加速,身法又玄妙,宛如暴雨天氣烏雲中的閃電,迅如奔雷又不可捉摸其軌跡。
她的上上下下、前後左右圍著對手轉,四件法寶一下在她身前,一下在她身後,一下把她保護在內部,一下又遠離開她本尊,它們的攻擊力道迅疾凶猛,招式陰狠毒辣,完美地同她的身法配合在一起。
花目鳶並非泛泛之輩,在她的快速狂攻下他一點也不著急,沉著冷靜地催動法寶相抗,憑借法力的品質和強度高於對方守得滴水不漏。他迅速觀察和分析對方的破綻,有幾次認為逮到機會時突然發力迅猛反擊,不過都被她用一連串精妙的攻防組合拳擋回,並沒能打亂她的攻擊節奏。
激烈交戰十來分鍾,花目鳶發現對手的攻擊套路算計很精、很準而且很遠,有很多次他的攻防動作剛做出來,對方的應對動作就搶先快半拍完成了,就像是他的每一記招式都是被她帶動著用出來的。
這個就嚇人了,豈不是說她在臨場交戰中主導了雙方的招數變化,牢牢的掌握了戰鬥主動權,隻是因為她的法力強度不如他,不能輕易突破他的防禦才會一直打到現在?
花目鳶心往下沉,找準機會突然變招強行由守轉攻,開始充分利用自己法力強度大的優勢搶占戰鬥主導權。然而十分鍾後,他無奈地發現哪怕是自己搶攻的路數、反應也都被對方提前算計到並且遭到對方的引導。
二十幾分鍾的戰鬥中兩人從高空打到低空,又從低空到高空,從這座山峰打到十幾裏外的山峰,在一個範圍數十裏、高度上千丈的立體空間裏來回拉鋸。
於雪的身法、五件法寶的運行軌跡看似雜亂無序,實際上不經意之間就完成了某種準備。當四件法寶加上護甲第四次各自處在某一個位置時,她激發了木係護甲上的某一道靈印,於是護甲和四件法寶同時發出極亮的靈光,這一片三維空間頓時被五色光芒所充斥。
這竟是一個暗藏的五行攻擊陣法!
花目鳶不知不覺中套,如此新穎的打法他聞所未聞,超乎經驗和認知。他那兩件法寶遭到遠超其承受上限的力量衝擊,他控器的手印被彈散,失控的法寶靈體潰散變回本體退出了戰鬥。
五色的雲霧乘機突破進去強力壓製住他的身體,強力幹擾他身體經絡裏的法力運行,壓迫他難以及時催動新的法寶出來抵抗。
於雪雙手結出靈印叱喝一聲:“收!”
五色雲霧凝聚成五條顏色各異的繩索,一端各在五件法寶上,另一端集中在花目鳶身上將其五花大綁。
於雪居高臨下地對他說:“剛才說過,你敗了,他死!”
花目鳶一聲怒叫,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化成大團黑汽。黑汽腥臭衝鼻,令被沾染到的繩索靈光由光鮮變成死灰色,五條繩索隨之寸寸碎裂。他掙脫出來,將身體隱藏在黑汽裏合成一團,以超高速度撞向於雪。
於雪一邊盡力閃避,一邊催動四件法寶加以阻截幹擾。但這次對方的身法異出尋常的快速和靈活,令她所有的法寶始終鎖定不住他的位置,反倒是她自己被黑汽中邪異陰冷的氣機牢牢鎖定。
她冷靜地迅速指揮四件法寶各放出一道靈光,連同護甲的靈光一起,搶先在身前合成一麵五彩流轉的光盾。黑汽砸上去,五色彩光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回旋變化,黑汽竟然不能將光盾汙染破毀。
黑汽中伸出一隻白骨利爪探進光盾,幾乎毫無阻礙地穿透它,閃電般刺到於雪的額頭前。
於雪在疾退三丈避開鋒芒的同時張嘴噴出一道雷電。雷電呈深青紫色,帶著一絲極淡的雷霆道意氣息,打上白骨利爪,白骨利爪變成一蓬黑煙迅速消散。
雷電去勢不竭地打進黑汽,黑汽也同樣一晃之間徹底消散,裏邊的花目鳶皮膚焦黑、毛發豎立、身體僵硬、冒著青煙墜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