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他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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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進森林,也照到林間少年的身上。
    小鎮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昨晚森林裏的異況。
    森林也熱鬧起來,鳥獸蟲鳴此起彼伏。
    但他似乎是睡的太沉,太沉,以至於依然長眠不醒。
    一隻鬆鼠跑過,手中的鬆果砸在了他頭上,他依然未醒。
    一個仙人禦劍超速被抓發出的巨大噪音也沒能使他醒過來。
    日漸西斜,倦鳥歸林發出的鳴叫也沒能喚醒沉睡的少年。
    太陽又升了起來,太陽又落下去了。
    草長鶯飛,雜花生樹。
    豔陽狂瀑,蒼翠連天。
    金秋三月,芳草未歇。
    天寒地凍,萬裏鵝毛。
    一年,兩年,三年,許多年。
    雜草開始肆意蔓延,昔日的小樹如今已參天。
    柳光然依然沉眠不醒。
    凝膠狀的物質使他免收外界的損害,但似乎也屏蔽了外界的感知。
    鳥獸在上麵做窩,人們在上麵活動。
    他就這麽躺著,無人知悉。
    他像一個無助的溺水者,徒勞的試圖抓住救人的稻草,掙紮黑暗的深海中,越沉越深。
    他沉淪,他疲憊,他開始放棄掙紮,從此一夢長眠。
    然後,一束光像利劍一般撕開了冗長的黑暗。
    那光冷冰冰的,卻意外的給人一種安心的味道。
    黑暗的浪潮開始湧動。
    但它最終柔和地照到了柳光然臉上。
    柳光然依然沉眠,但他聽到有人在呼喚他,在需要他。
    於是他睜眼了。
    於是他醒來了。
    黑暗在一瞬間被驅逐的一幹二淨,似乎還傳來了不甘的咆哮。
    他睜眼的瞬間,世界底層的藍白數據流判定再次趨向於真。
    群星再次閃耀,然後,天又亮了。
    小鎮再次喧鬧起來。
    鳥獸蟲鳴也再次響起。
    這一切,與多年前的一天無比相似,不同的是,有人醒了。
    【我是轉場的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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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河鎮裏今天來了個奇怪的少年。
    人們都這麽說,因為那個少年不僅對當地的事情一概不知,就連錢也沒有一個,掏出來的都是一些泛黃的殘破紙片。
    據當地一些老人判斷,那個少年身上的布條應該是很多年前的款式了,久到在他們小時候也是算老古董的那種。
    對方根本不像一個當代的人的樣子,倒像從哪個古墓裏爬出來的古人。
    作為這場議論的主人公柳光然倒不是十分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幾乎大部分心思都在那場夢上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柳光然他不久就被以外來不明人員的身份被“請”進了一個房間。
    “請問這上麵的人是你嗎?”一個看起來身份很高的人指著一幅投影問道。
    柳光然微微抬眼,發現投影上赫然呈現出的畫像竟和他本人有著七八分相似,但也僅僅是相似而已。
    於是柳光然回答道:“不是,你們認錯人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嗎?”
    對方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一個手機模樣的東西湊到嘴邊,說了幾句什麽,然後等到另一邊傳回確認無誤的信號後,似乎鬆了一口氣,但也似乎有點悵然若失。
    他一鞠躬,“對今天給您造成的不便我們深感抱歉,”從旁邊拿來一張卡,“這裏麵有一百卡索,應該夠撐到你將生活穩定下來了,請走吧。”
    幹淨利落的轉身走了,獨留下柳光然在原地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