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花花太歲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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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安看著眼前的高世德,問道:“我觀高兄氣宇軒昂,一表人才,卻為何如此老成?”
張安安心想:這高俅此刻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怎麽他的兒子也長得三十多歲的樣子,難道古人結婚生子就這麽早?那也太厲害了一點吧!
高世德老臉一紅,但也知道眼前之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高世德今天起床就聽見門口喜鵲在叫,果然還沒出門,就聽爹爹傳話,讓他趕緊前往大慶殿。高世德走在路上,頓時感覺今日的高府之內,那些丫鬟家丁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自己在高府的地位也今非昔比了。
高世德隨人來到了大慶殿才知道,今日官家請宴,自己居然被當今官家點名宴請,那真是喜從天降啊。
高世德大喜之下不覺淚流滿麵,蒼天啊,大地啊,我高世德終於出人頭地了,當今官家也宴請我了。
那些個王公子、蔡公子、韓公子們,讓你們平時看不起我,見我就像看空氣,捂鼻而走還大喊晦氣。而今官家宴請,你們又有哪個被邀請了?隻有我,高世德。
昨日你對我愛答不理,今日我讓你高攀不起,這是我高世德的人生寫照。
想我高世德家境貧寒,族中好不容易出了個大人物-高俅,那是我族弟。
說起高俅此人也真是了不起,早年也曾混跡街頭,與那潑皮為伍。機緣巧合之下,做了蘇軾蘇東坡的小史,後被蘇大人又推薦給了他的朋友小王都太尉王詵,那小王都太尉王詵可是當今官家的姑父啊。
當年太爺爺得高人指點,將太祖爺爺葬入風水寶地,說是能庇佑後人升官發財。如今這股青煙終於冒起來了,當今官家還是端王的時候在府中一眼就相中了我那族弟高俅,開口向小王都太尉討要了去。
前年當今官家被向太後立為皇帝後,我那族弟高俅也水漲船高,為當今官家執掌皇城司,成為了當今官家的耳目。
而我高世德得知族中居然出了如此大人物,連夜趕赴京師(其實是想帶點東西的,但實在是太窮了,連出門的那身行頭也是走之前到那王大官人府上借的,隻是很遺憾沒通知那王大官人一聲,但我高世德發誓了,待我在京師發達了必有厚報。)
誰知到了高府,我那族弟高俅居然不認我,得虧我準備充分,隨身帶著族老的書信和家中族譜,就這門口那狗眼看人低的高全才把我領進了門,就說那高全,你一看大門的,又什麽資格用這麽居高臨下的眼神看我?我可是你家主人的族兄,沒一點規矩,等見了族兄得好好說說。
等與族弟高俅相認後,這族弟居然也不給我安排差事,隻是讓我在府上暫住。
我高世德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我要抓住機會啊。
我高世德發揚了一不要臉二不要皮的大無畏精神,逢人就自我介紹:我乃高俅之子高世德。高俅,你滿意了吧,我都從族兄變兒子了。
待我在高府安頓下來後,我也想融入這京師紈絝圈啊,感受一下傳說中那紈絝子弟腐朽而又墮落的生活。奈何王公子、蔡公子他們不待見我,我就納悶了,我爹高俅那可是當今官家當初的第一幫閑,如今的第一鷹犬啊。
王公子、蔡公子你們不帶我玩,沒關係,難道我高世德稀罕不成,我自己玩。
我在街上看到中意的小姐姐,上前做個自我介紹,擺個poss,難道有錯嗎?
我爹高俅不著急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要努力啊,機會隻會留給努力之人。
我抱著功夫不負有心人,鐵棒磨成針的精神,天天在街上為自己找媳婦。疾風驟雨不能阻止我,我隻求上蒼感應到我高世德的誠意,賜我個媳婦吧。我有錯嗎?
上次在街上閑逛,一不小心,手中的扇子碰到一大娘的臀部。誰知這大娘隨即坐於地上,嗷嗷大哭,還非說我高世德調戲良家婦女。
我呸!我高世德進宮做太監也不會調戲你這樣的,也不看看自己長得那磕磣樣,我高世德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嗎?
可偏偏小王公子路過看到了,我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關鍵是小王公子我得罪不起)不但陪了五貫錢,還多了個綽號叫花花太歲。我太冤了!
高世德在“高兄,高兄”的輕呼聲中回過了神,趕緊上去一步,心想:此人年紀輕輕,居然也能得當今官家宴請,瞧其方才對那太監的態度,定是了不起的人物,我一定要好生巴結才是。
高世德露出了在家中演練已久的迷之微笑,此笑容乃高世德當初為了融入京師紈絝圈準備的,奈何王公子、蔡公子等人不給機會,沒想到卻在此等場合用上了,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機會隻會留給努力之人啊,古人誠不欺我。
“這位兄台不知,高大人是我的幹爹。”
張安安明白了,幹爹嘛,那年齡就不是問題了。
“小弟張安安初到京師,還望高兄多多照顧一番。”張安安拱手說道。
“好說,好說,張公子若在京師有事,盡管與我道來,我自當為公子一一擺平。”高世德說著就坐到了張安安邊上。
張安安見偶像坐在邊上,覺得對高世德這人有種很親近的感覺,遂與高世德交談了起來。
一個有心巴結,一個頗感親近,再加上此二人聊的又是風花雪月,若是聊別的,高世德估計還不一定行,但這風花雪月可是高世德的終極屬性,於是二人越聊越投機,漸漸以兄弟相稱。
梁師成站在邊上很尷尬啊,想我梁公公在這皇城宮中,隨意咳咳幾聲,都是能震死幾個小太監的主,居然被張安安給無視了,徹底地涼在了一邊,還與那高俅家的浪蕩子花花太歲聊到了一起。
你們特麽太不尊重太監了,氣的跺了跺腳轉身就走。
好你個張安安,好你個花花太歲高世德,過了今天,如若你張安安是假的,咱家定要哀求官家,讓你們淨身房上走一趟。
高世德不知自己已經被梁師成暗自記恨上,還在那與張安安興高采烈的聊著,說到心癢癢之處,發出陣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