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縹緲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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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北冥世家上空,十大天魔帶著北冥影和無心正立在那裏,其實他們早就到了,隻不過他們都處在了一種奇異的狀態,除了無心不受影響以外,十大天魔和北冥影個個都如雕像一般靜立不動了。
他們十一人所在的時空已經徹底靜止了,凝固的不隻是他們的身體,還有神魂和思維,那片空間與這個世界形成了一個小範圍的平行空間。
“你是誰……?”無心並沒有關注下麵那場即將展開的戰鬥,神色凝重的望著不遠處緩緩凝聚而出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著一襲白衣的女子,身段婀娜,款款而行,虛空中邁步,動作隨意卻暗合大道至理,她來到無心麵前展顏一笑,兩個小酒窩,明媚的雙眸,可愛的容顏,眉心上盛開著一朵潔白的蓮花。
整個世界都靜止了,那是怎樣一種力量,已經超越了天地,仿佛這個世界的生滅隻在她的一念之間,包括北冥海化作的玄武神獸,和抬起骨矛刺向他的骷髏首領都凝固在那裏,靜止了!
這個世界唯一還能動的,隻有無心和他麵前的女子。
“妄天,好久不見!”她緩緩開口道。
“你是誰?”無心問道,心中有些迷茫。
麵前的女子如夢似幻,縹緲如雲煙,美得不真實,卻又讓無心陌生中感覺到是那麽的熟悉。
“你不記得我了,因為你的夢中沒有我!”女子說著一些讓無心更加疑惑的話。
“你有何目的?”無心對於未知,心底本能的生出了警惕之意,身形閃動間,來到北冥影麵前,將她護在了身後。
“你還是放不下她!”女子並無感情波動,聲音有些縹緲。
“在你的夢中,你才是主宰,別說我並無惡意,就是有,我還能把你怎麽樣呢?”女子接著道。
“夢?”無心心中疑惑更濃。
“我降臨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提醒你一件事!”女子道。
“何事?”無心感覺明明沒有見過這個女子,仿佛又那麽的熟悉。
“你記住,夢終究是夢,夢再美也終有醒來的那一天!”女子道。
“夢……醒來……”無心忽然感覺心神劃過一道閃電,仿佛想起了什麽,仔細捕捉,卻又感覺根本什麽都沒有想起,剛剛隻是一個錯覺。
“夢……醒來……”無心忽然感覺頭痛欲裂,心中仿佛抓到了什麽,心跳加快,血液沸騰,他感覺到內心深處一個沉睡的自己正在努力的要睜開眼睛。
他沒有注意到,伴隨著他痛苦的掙紮,整個世界都變得虛幻了幾分,就像一場夢,就像久睡不醒,想要睜開眼睛卻感覺心痛無比,不願麵對事實的感覺。
“夢……醒……”無心第三次斷續的吐出這兩個字。
就在這時,他忽然扭頭看向了北冥影,心中瞬間寧靜了下來。
“如果這的是一場夢,那麽我希望,我永遠都不會醒來!”無心堅定的道。
“執迷不悟,痛的是你自己!”女子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幾步邁出已經身影不見,就像來時一樣。
輕輕的來了,如煙似夢,縹緲女神。
輕輕的,她走了,揮一揮衣袖灑脫而自然,隻是眉宇間帶著一抹不可察覺到憂色。
這片天地恢複了正常,最先恢複的是十大天魔和北冥影所在的空間。
“她是……縹緲雲尊!原來她竟然強大到了如此程度!”無心結合失落世界所知,終於猜到了她的身份,但是,他不知道,並不完全正確。
這時,慢了半息的骷髏首領的槍已經即將刺到了北冥海所化的玄武神獸身上。
“請救我父親!”北冥影對十大天魔懇求。
“我來吧!”身披戰甲的噬魂天魔出手了,連兵器都沒有取出,隨意的的探出一隻大手,將骷髏首領連同半步天屍和半步天幽魂攥成了飛灰!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北冥海所化的玄武虛幻了,他臉色蒼白的在半空現出身形,北冥玄武盾就漂浮在他的麵前。
雖然融合天器隻是幾瞬間,但是他的容顏明顯變得蒼老了許多,原本烏黑的頭發中已經多了幾縷白發。
正常來講,神帝直到壽元耗盡都不會顯露老態,可是這一次卻出現了例外。
“剛剛那人……”北冥影沒有第一時間來到北冥海身邊,而是望著那個女子離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縹緲雲煙,白蓮……”她喃喃自語,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對那個女子有印象。
“你也見到她了?”無心問道。
“嗯,她雖然凝固了時空,但是我的神魂卻不知為何沒有受到影響,她所說的我都聽到了。”北冥影的神情有些落寞。
自己真的隻是活在無心的夢中嗎?這一切都是一場虛幻嗎?那麽,自己到底是誰呢?
她不知道,她寧願一輩子都不知道,隻想永遠與他相守,再也不分離!
“別想太多了!我說了,如果這是一個夢,那麽我寧願永遠都不要醒來,因為夢裏有你,因為我……舍不得醒來!”無心微笑道。
十大天魔不知道什麽時候退走了,但是無心感覺得到,他們就在不遠處,守護著北冥影和自己。
北冥家族護城大陣被破,損失慘重,戰鬥的餘波讓北冥城一片狼藉,北冥海身為族長,顧不得與自己女兒相聚,連忙指揮起族人打掃戰場,修複城池。
無心拉著北冥影的手離開了北冥家族,如今他身為魔帝,天下大多數地方已經大可去得,並無危險可言,更何況暗處還有十大天魔守護。
他帶著她一路飛行,降落時,已經來到了凡人的一座小城內。
三月的天氣對於凡人來說還算寒冷,雖然時值春季,但是每個人都裹著厚厚的衣衫。
夜晚,華燈初上,整座小城張燈結彩,充滿著歡歌笑語。
今天是凡人的元宵節,年關後的第一個滿月之日,象征著團圓。
半空中燃放著燦爛的煙花,北冥影開心的露出小女人的一麵,依偎在無心的懷裏,二人坐在屋頂上,看著煙花,感受著節日的喜慶,心中難得的有了幾許放鬆。
夜已深,煙花燃盡,百姓酒足飯飽之後都睡下了,整個小城陷入了沉寂之中。
無心怔怔的望著空曠的街道,心中再次想起縹緲雲煙對他說的話,心中有些茫然。
“真希望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終點,這樣,你就可以永遠屬於我了!”無心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