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穆蒙還是沒辦法立刻修煉空間，因為空間盡頭的空間哪怕罕見地存在，也跟空間盡頭形成悖論狀態。也就是說，在空間盡頭是沒辦法修煉空間的，一旦走出空間盡頭，又不能保留在此探索到的空間。更何況，穆蒙現在還不知道怎麽走出空間盡頭。
    空間元素充滿誘惑，是修煉本質的一部分，讓坐擁意識天賦的穆蒙都有點感覺不動手太可惜。
    “浪費啊！”穆蒙忍不住想收集一些空間元素，這樣哪怕無法修煉，還能有個紀念，他喜歡這樣的方式。不過空間元素的收集特別複雜，穆蒙這樣做不僅浪費時間，而且容易引起空間盡頭的抵製，隻好放棄。
    在真正放棄前，穆蒙想起威三雙也有收藏的愛好，那就是法寶。可是威三雙在需要報廢法寶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穆蒙於是向他取經，提問：“威少爺，當初你的法寶都必須報廢，你是怎樣下定決心的？”威三雙有點不解地表示：“我認為為我犧牲也是它們的價值，而且我還能繼續收藏法寶。”威三雙又補充道：“如果能提升修為，要我不得不報廢修煉本源，我也會做。”
    穆蒙點頭，但他並不認可威三雙的收藏哲學。不過威三雙的話也讓穆蒙清醒，空間元素雖然罕見，可對他的修為暫時沒有加持，更何況等他踏上更高級別的修煉征程時，空間元素不再受限，屆時他可以隨便拿捏。
    想到這裏，穆蒙鬆開手，把捕捉到的全部空間元素都放飛。這一鬆手，穆蒙失去的不僅僅是空間元素，還有對空間元素的執著，以及對沒必要收集行為的執念。
    這是意識天賦兌現重要的一個階段，穆蒙感覺自己如果不是在空間盡頭，都能用爆發攻勢來慶祝了。
    回過神來的穆蒙，知道自己還要麵臨帶著威三雙離開空間盡頭的任務。對他們來說一個好事是，空間盡頭雖然無邊無際，但任意角度都可能綁定外界，所以穆蒙用走路的方式就有機會找出口。麻煩就是沒有方向，走錯就可能永遠出不去，好在並非隻有一條路。
    空間盡頭這一帶都是泥土遍布的環境，沒有山水草木，景象頗為枯燥。但抬頭就是璀璨星空，還有偌大的類銀河，有一些星星還好似拳頭大小，隻是不見月亮。在這樣錯落有致如棋盤的夜色中，穆蒙走起路來雖然略顯疲憊，卻難得心曠神怡。
    走著大概幾千步，前麵有異樣的景象就冒出來，看著是非常宏觀的瀑布，規模大於穆蒙此生所見。有巨大的聲響震動著空間，卻並無水流波動，也不符合空間盡頭的邏輯，因此連威三雙都知道，這是海市蜃樓。
    “誰在此間製造幻象？想幹什麽？”威三雙不覺得是天生，以為是人造，於是開口。穆蒙搖頭，但他讚同威三雙的說法，那就是這是人為而非自然產物。空間盡頭雖然製造無數神秘，比這個規模更宏觀都不在話下，但其複雜構成絕對需要修為加持。
    穆蒙和威三雙都嚴陣以待地走過去，他們已經渡過不能施法的區域，現在可以全力作戰。
    “這是有人在修煉！”威三雙驚呼起來。穆蒙看得更清楚，補充道：“他修煉的還是空間！”穆蒙此刻特別震驚，他剛決定放棄的空間，現在居然被人用來修煉，他暗自感慨修煉之途有太多神奇了。
    隻是穆蒙和威三雙都看不到有修煉者存在，這樣非常恐怖，因為可能意味著這個人對空間的修煉已經達到能夠跟空間盡頭共鳴的程度，才能做到在空間盡頭隱身。如果是這個級別的存在，穆蒙和威三雙哪怕都突破到正負級，加上聯手，都打不過。
    穆蒙的意識天賦在此刻突然被激活，不受控地往外釋放，覆蓋這個範圍，直到被海市蜃樓壓製，才轟然中止。但穆蒙的意識天賦已經活躍，他可以更好地探索這個修煉者。
    穆蒙立刻使用自己的意識天賦，覆蓋這個區域，很快就鎖定修煉位置。穆蒙看過去，把全部意識天賦載體都集中起來，一遍遍掃過那個位置。穆蒙不能直接意識轟炸，他還沒有這個級別的精確度把握，容易冒犯這個實力看起來遠超自己的修煉者。
    但無論穆蒙怎麽探索，他始終見不到修煉者。如果真的有修煉者把空間修煉成這個級別，那麽他大概會對自己非常精湛的的意識修煉感興趣，無論是感覺好奇還是想要直接上手搶劫。可是穆蒙都冒險把自己的意識釋放到最具吸引力的級別，對方還是紋絲不動，他就感覺那邊可能不是修煉，而是一種類似修煉的存在。
    “我過去看看。”穆蒙對威三雙說道，但威三雙不怕冒險，也要跟著，穆蒙沒有拒絕。
    隨著距離的縮短，穆蒙駕馭意識天賦載體對那個位置的探索程度也在加深，他也越來越能確定那個位置上修煉的本質了。讓穆蒙完全想不到的是，那邊的修煉居然不是人為，但也不算天地反應，而是非常特殊介於兩者之間的意識演化。也就是說，這是一位修行者隕落後，他強大意識還在自發進行修煉。這個修行者生前肯定跟穆蒙一樣，都具備意識天賦。
    意識天賦和意識天賦無論本質還是程度還是有區別的，穆蒙的優勢是更加高級，但這個隕落修行者的意識存在已經幾百年，而且早就適應空間盡頭，不足之處就是其主人生前走火入魔，所以並未馬上獨立進化成為新的修煉者。
    穆蒙通過意識天賦共鳴進一步獲知，此前他們碰到的海市蜃樓，就是這個會修煉的意識修煉的結果，而起源石是被意識修煉在漫長歲月中開發出來的坐騎。
    突然，那股會修煉的意識覺醒！穆蒙驚呼大事不妙，正是他的介入無意激活了這股經過幾百年洗禮早就趨向覺醒的無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