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叔段無知 盲目自大枉送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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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話說鄭段在自己的封地京邑不斷擴充地盤,有巧取的,有豪奪的,每次的胡作非為哥哥都沒有責備過,但是哥哥不責備不代表國都的大夫們沒意見,這不,他們的叔叔鄭呂就不止一次地在鄭莊公麵前發牢騷:“主公,段,可鬧得太不像話了啊,前幾年把西鄙北鄙的賦稅強搶去了不說,聽說最近又以打獵為名,把鄢地偷襲了,這是要搞分裂呀,主公,請給我一支人馬,我去把段給你擒來!”
“叔父,段是孤的弟弟,也是太夫人寵愛的兒子,不至於吧。”
“怎麽不至於,就是因為有太夫人的寵愛,段才有恃無恐,他如此胡作非為,主公若再不嚴懲恐怕失去的不僅是土地,而是人心和國家了吧......”鄭呂越說越激動,忽然覺得旁邊有人在拉自己的袍袖,扭頭一看,見大夫祭足對自己擠眉弄眼的,心想祭足向來足智多謀,這是不讓我繼續說了嗎?
等到議事完畢,從大殿出來,公子呂就問祭足說:“剛才大殿之內你為什麽阻止我?段現在已是毒瘤,你難道不知道嗎,再不鏟除鄭國就危險了。”
祭足笑道:“怎麽不知,不僅我知道,主公更是清楚,隻是此事不能在大殿上說。”
“哦”鄭呂想了想,似乎明白了。
這位鄭呂是鄭武公鄭掘突的弟弟,鄭寤生和鄭段的叔叔,大家都叫他公子呂,在當時,公子並不是後世對帥哥的統稱,而是指公候之子,公子呂是鄭桓公姬友的兒子,當然是如假包換的公子啦,有公子,當然就有公孫啦,公候的孫子就是公孫,鄭段的兒子鄭滑,人們就叫他公孫滑。後來有些公孫的孩子沒有爵位,為了顯示自己是貴族,就以公孫為氏,比如大家都知道的商鞅,就叫公孫鞅,就是以公孫為氏,說到這,可能有朋友會反駁說,商鞅不是開始叫衛鞅嗎,對他也叫衛鞅,他是衛國公室的沒落後人,所以姓姬,氏衛,也氏公孫,後來他在秦國被封了商君,又以商為氏,所以衛鞅,公孫鞅,商鞅都是他的名字,不過好像沒有人叫他姬鞅。
好,又扯遠了,咱們還是回來說公子呂和祭足,退朝後又私下求見鄭莊公。
見他二人前來,鄭莊公自然知道所為何事,就笑笑對他們說:“段如今不過是小打小鬧,我要是治他的罪,母親定然不依,到時候她老人家和我鬧起來,不是讓人說我不孝順嘛。”
公子呂說:“那就這麽放任不管嗎?”
“叔父放心,多行不義必自斃。”大夥聽聽,這鄭掘突多有文化,一不小心,就發明一條成語,對“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成語就是出自這裏。
見鄭莊公如此說,一旁的祭足想了想說道:“主公說的有理,不過凡事還是要早做準備才好。”
聽祭足這樣說,鄭莊公就知道他肯定有主意了。
祭足接著說道:“主公在大周朝中央政府任要職,好像有段時間沒去上班了吧。”
聽了這話,公子呂還沒明白過味來,不是說鄭段的事麽,怎麽又扯到去洛邑的中央政府上班了,鄭莊公卻會意地點點頭:“好,寡人明天就去洛邑上班去。”
第二天一早,果然鄭莊公一行由公子呂帶兵護衛著浩浩蕩蕩往洛邑去了,這邊隻留下祭足監國。
武薑夫人得到消息,心中大喜呀,這可是等了多久的機會呀,趕忙派人給鄭段送信,說,目前新鄭城內空虛,讓鄭段見信即刻帶兵前來,便可奪取國都。
哪知鄭莊公和公子呂帶兵出城,就埋伏在往京城去的半路上,武薑的信,毫無疑問地被鄭莊公截獲,雖然早就知道母親偏心弟弟,但看到這封親筆信鄭寤生還是難掩心中悲憤。
收拾好心情,依舊讓人將密信原樣封好,還是給鄭段送去。
再說那位京城太叔鄭段,接到母親的密信,也是欣喜若狂,便讓自己的兒子公孫滑往衛國去借兵,自己帶著京城的守衛和西鄙、北鄙的兵卒就往國都進發了。
他哪知道他們的一切行動都在哥哥的掌握之中。
公子呂早就帶領一支假扮成商人模樣的先頭部隊,混進了京邑,一見鄭段帶兵出了城,就立刻奪取了京邑的控製權,並且貼出安民告示,說鄭段背信棄義,試圖謀逆,讓大家不要追隨叔段,安分守己,都是鄭國的好良民。
再說鄭段帶兵向新鄭進發,剛走了一半就聽說自己的老巢京邑失守了,一下子慌了神,急忙帶人往鄢地逃去,而此時跟隨他的兵卒,也有接到家裏傳來口信的,說莊公仁義寬厚,是太叔要謀反,讓大家趕快棄暗投明,於是鄭段拚湊來的隊伍又逃走了大半。
鄭段知道大勢已去,還沒到鄢地,心理防線就徹底崩潰了,向著新鄭方向放聲大哭:“母親呀,是你害了我呀,如今我還有何麵目去見哥哥呀。”
說完竟橫劍自刎,抹了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