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科學而言，傑森絕對算的上是一個有擔當的科學工作者。
    但質疑mca，對他而言，卻是痛苦的。
    但，不論怎麽說，傑森最後還是把探討的話題轉向了證偽mca上。
    質疑mca能夠拯救世界，對於傑森而言，實際上是一個自我否定的過程。
    不隻是他，對於所有科學工作者來說，否定自我都是一個難以接受的現實。
    mca在研，又有成功案例就在他這裏放著。否定它就等於否定了之前所有的工作。
    否定自我是痛苦的，當然也是艱難的，尤其是被困在切片世界裏的傑森，mca是希望，是他這段時間奔波的所有動力和希望。
    傑森望著卡麗坦，一會兒點頭，一會兒猶豫，一會兒又搖頭。
    卡麗坦沒有再強調自己的理論。
    斯坦利也沒有就自己的切片世界或者重疊世界理論再吐半個字。
    他們的目光裏含著同樣的神情，一個盯著地板，一個轉頭盯著剛剛搭理過的花草。
    “那我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從mca過度到以空間世界為重心？”
    傑森首先打破了沉寂。
    斯坦利專業的緣故相對老成一些，搖了搖頭沒搭茬。
    卡麗坦嚴肅的說：“假如切片世界和重疊空間理論成立，我個人認為拯救世界不確定就是mca！何況，即使cmnp需要mca就能夠不受日食的影響，能夠正常工作，那全世界有多少mca才能滿足市場需求？我認為這是一個偽命題！”
    卡麗坦否定mca，就等於否定了傑森。
    這在斯坦利看來，他的話似乎有些過了。
    傑森並沒有立刻對卡麗坦的說法做出反應。對於他而言，虛幻實際上占據了他思維的多數空間。
    丁楠也好，奧本龍和卡麗坦也罷，都是長期活動在“虛擬”與現實兩個或者叫做幾個世界裏，他們對於這些理論習慣了。洛拉娜或者是辛迪，說白了本身都是這個劇院裏的人，隻是突然遇到了不能理解的現象而已，他們也沒有傑森這樣尋找晨曦號，尋找瑪麗，或者說完成mca拯救世界的概念。
    隻有傑森，隻有他在這個事情上的高度是不一樣的。也正是這樣一個高度，造就了他否定自我的艱難和痛苦。
    傑森長長的出了口氣緊抿著嘴，使得他的口輪匝肌隆起的高高的，尤其人中部位，形成了一個半圓的球體，使得嘴唇以上的胡子跟著翹著。
    “我覺得還是不能完全否定mca！畢竟，這是人類迄今為止最先進的能源代表。畢竟，現實世界裏的人類必須依靠現實世界的物理基礎才能生存和發展。不論世界怎麽扭曲，不論科技發展到何種地步，每一片世界裏一定相應有他獨立存在的基礎物理作為支撐！我不否定二位的學說，但也不讚成否定現實世界這個說法。畢竟我們生活在現實世界裏，離不開現實的物理基礎！至於眼下，兩條腿走路或許更好，也許是三條腿。那就是說，我們研究一下其他切片世界，研究一下它的物理基礎，或許通了，再想回到我們原來所處的現實世界，也就隻是一錐子的事了。”
    斯坦利和卡麗坦點頭。
    卡麗坦想了想傑森的話，努著嘴半閉著雙眼思索了一會兒，才說：“再往前走一步，假使真的我們在經曆空間塌陷或者折疊，那也就是說它不再重疊的一刻，我們自然而然的就又回到現實世界裏了！”
    傑森和斯坦利都沒有發表意見。
    他們心裏都清楚，即使是現實世界受某種外力重疊了，可要等他恢複正常需要多長時間，這個未知也許連宇宙本身也不清楚。
    話說到這個份上，傑森真有想把艾米麗帶來的mca拿出來的衝動，但他想了再想，還是控製住了自己。
    傑森按捺著自己，嘴撅起多高，眼珠子的一半吊在上眼皮裏，又抿了抿嘴眨巴了幾下眼睛才說：“還是那句話，不論mca能否拯救世界，但世界一定是需要拯救的！目前，我們頭頂著這個大家夥，我們該怎麽辦，我認為這才是需要徹底解決的問題。”
    “對話空間，我認為我們目前需要對話空間！”
    卡麗坦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那，兵分三路！一路我帶隊繼續mca，一路卡麗坦帶隊去其他切片空間，一路斯坦利帶隊聯係國際宇航局，對洛拉娜的說法給個證明！咋樣？”
    傑森望了一眼斯坦利，又把目光投向卡麗坦。
    “對話個屌！一共這麽幾個鳥人，哪裏還有什麽團隊？你們這些文化人，就知道整天空間、文明，文明管啥用？按我看，就是暴力來的最直接，暴力才能征服世界。”
    話音剛落，奧本龍手裏懷裏抱著個電源氣喘籲籲的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