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是我牛嘉待不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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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二河看著二人嘀嘀咕咕的,一個沒皮沒臉,一個沒羞沒臊,冷哼了一聲。
    “哼,進來!”
    說話拂袖而去!
    賈璉見舅舅這麽轉身走了,也不緊張了,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可是聽到牛嘉待竟然自稱晚生,卻恨不自在了,就像是牛嘉待知道了張二河是賈璉舅舅一樣。嫉妒得不要不要的。
    “你竟然是監生?”
    說這話的賈璉咬牙切齒,恨不得吞了牛嘉待。
    牛嘉待卻不以為然道。
    “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啊!多大個事!”
    牛嘉待不知道賈璉為什麽這麽大反應,窮秀才的功名值個屁啊,街邊擺攤的賬房先生,那個沒有個秀才功名了。
    這想法充分的體現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啊。要知道賈璉雖然現在補上了官,但是身上還有有短板的,那就是沒有功名。
    這已經是賈璉心中的痛了。
    功名這東西,說值錢值錢,說不值錢不值錢,但卻是一切的基礎。沒有這個當官都沒底氣。
    賈璉反手抓住了牛嘉待抓自己的手,反問道。
    “還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若是監生,那就是個秀才了,我倒要稱呼你為一聲牛相公了!也不知道牛相公能不能給我解決下我的功名問題啊!”
    廩生,貢生,監生統稱為秀才,是最基礎的功名,也是邁入特權階層的門檻,有見官不跪的權利,因此會被尊呼一聲相公。
    若是舉人,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被稱呼一聲舉人老爺。
    身為相公的牛嘉待卻體會不到賈璉的羨慕,隻覺得賈璉小瞧了自己。
    “哼,二爺?牛爺我可是正正經經補了官的,你還是稱呼我一句教坊司右奉鑾,牛大人的好!是不是啊,賈大人!”
    牛嘉待此刻覺得賈璉是神經病,咱們現在都是官老爺了,卻糾結一個秀才的身份,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
    賈璉見牛嘉待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羨慕的點,翻了個白眼,罵了一句。
    “德行!”
    隨後便和牛嘉待一同往張家的廳堂去了。
    隻是這一路上賈璉都在琢磨這個功名的事情,沒有這個賈璉心中真的沒底啊!
    還是那句話,世上從無新鮮事,功名這東西,別被野史小說誤導了,以為窮秀才什麽都不值。真當考上大學了就等於秀才了。
    那簡直是笑話!
    功名功名,不和功力場掛鉤的叫什麽功名?
    他的大學生本質的區別,就是這個身份有沒有特權,有特權了才叫特權階層,才算功名。雖然他獲取的方法和考大學很像;但是,性質卻和加入組織類似。
    簡單一個類比,那就是秀才相當於你入了檔,有不被派出所隨意傳喚的權利!甚至比這個還要牛逼,大概就是,若秀才犯罪是需要先革除功名,然後判刑的。
    是不是很容易想起來,有些人犯錯了要先開除檔籍,然後才能雙規立案啊!
    但為什麽,大家總覺得秀才應該是大學生呢?
    因為考秀才的方式以及各種途徑和考大學太類似了。
    秀才大致上分為三種。
    一種叫廩生,也是保送生,多是靠的是地方關係和鄉紳的保舉才獲得的功名。類似於現在的靠關係獲得的少數民族加分以及運動員加分才考上的秀才。
    能有這樣的路子以及想法的,家裏也多不是普通人,至少是體製內的,懂這些門路的;這是合規合法。
    第二種叫貢生,是自己考出來的,憑的是真本事。大部分人走的是這個路子,隻是在封建社會,這條路很狹窄,所以貢生很值錢。
    再就是牛嘉待這種監生了,也就是是中央官學學生,這種多半都是靠家族餘蔭上學的,當然其中也有很多優秀的,但更多的是牛嘉待這樣的紈絝。
    而賈璉當初也有機會的,奈何名額被賈珠占了。因此也讓賈璉對此事耿耿於懷,心中不安。
    這種不安打個比方就是,賈璉已經快當上副處長了,但還是個檔外人士,這官能當得安心?
    因此賈璉不求能上幹校,檔校學習一下,更不奢望能成為哪所大學的政法係博士。但是怎麽咱們也得入個組織吧。
    也就是怎麽也要有個準入門檻,是個秀才身份吧。
    如此聽明白這秀才身份對於賈璉來說的重要性了吧。
    這要是還不明白其中的勾當,硬要用範進的那點事來說,窮秀才一分不值,那真的是不要臉了。
    要知道在範進中舉裏,家財萬貫的嚴監生和範進這個窮秀才是一個階級的人物,一個監生,一個是貢生都是秀才;隻是嚴監生是累世的家財,才襯托的範進很窮。
    而範進也隻是相對於他老丈人胡屠戶窮和嚴監生窮。但相對於勞苦大眾來說,人家可也是人上人的。
    順便說一句,能當屠戶的可不是一般人家,鎮關西也不過是個屠戶啊。
    這年代的屠戶,你可以當他是本地的社會大哥,那是沒問題的!
    社會大哥的女婿,他能是一般人?
    短短的一路,賈璉是越想心越癢,就像是小孩子心心念念的玩具沒有得到似的抓耳撓腮,心不在焉。一不小心竟然撞在了牛嘉待的身上。
    “哎呀,孫賊,你怎麽和個木頭似的在這站下了!”
    賈璉酸著鼻子罵了一句。
    被撞了一個激靈的牛嘉待沒有回話,賈璉好奇的抬起頭一看。
    隻見孫家的大公子五馬長槍的在張家的正廳一坐,臉上寫滿了我今個要找晦氣的表情。
    而賈璉同表哥是同齡人,見到他倒也沒有像見舅舅的時候那麽拘束,腆著個臉問候道。
    “表哥!你也在啊!那舅舅今天可是要給我們做點好的了!”
    說這話的賈璉滿是真心!
    孫還真見賈璉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心中竟然歡喜了起來,與張二河的那點不愉快也不算是事了。
    畢竟表弟初入官場,這時候的人都有這份稚氣,此刻的表弟可是值得珍惜的。要不然過不了幾年,又是一個舅舅這樣的老油子,那就無趣了。
    “那是必須的,舅舅要是敢虧了你,表哥我可是不答應的!”
    一語雙關的兩句話,說完孫還真還看了看張二河,弄得老張很是沒臉。
    而牛嘉待在二人之間目光轉來轉去,嘀咕道。
    “表哥,表弟,外甥,舅舅,孫家,張家,賈家!”
    草。
    我朋友圈還配有賈璉這樣的朋友嗎?這孫子是要上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