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獵狼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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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之中,花流星仿佛聽到一片廝殺聲。
    他驀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被綁在柱子上。
    孤生犬手中拿著黑刀正冷冷地看著他。
    在他們周圍,站滿了刺客和守衛。
    “你醒了,我正在想要不要殺了你。”
    說完孤生犬舉刀砍向花流星。
    “你不殺我?”
    花流星還以為孤生犬是要殺他,結果隻是劃斷了他身上的繩索。
    “你再不醒,我就會殺了你,既然醒了,我就不殺了。”
    花流星疑惑地看向孤生犬,他不太明白孤生犬的意思。
    “聽到外麵的動靜了嗎?是獵狼隊,他們進穀後見人就殺,看來是要把這裏的人全部殺光。”
    孤生犬一臉無奈地解釋到道。
    “獵狼隊!”
    這幾個字對花流星來說陌生又熟悉,孤狼穀的刺客就是獵狼隊訓練出來的,刺客們對獵狼隊的恐懼不亞於獨孤千煞。
    隻是,在他們被訓練出來後,獵狼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要不是孤生犬再提到這個名字,花流星早就忘記了這群人的存在。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哪知道?”孤生犬憤怒地將黑刀插在地上,“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要想辦法逃出去,否則全部都得死,全部!”
    孤生犬後麵兩個字幾乎是喊出來的。他本來想把花流星交給獵狼隊,以為那樣可以立功。
    誰知道獵狼隊的人一見到他就發起攻擊,根本就不理會他說的話。
    “外麵到底是什麽情況,影衛呢?”
    花流星記得昏迷之前還在與影衛打鬥,再睜開眼就見到了這樣的場景,他要先弄清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影衛被你砍斷了一隻手,已經逃走了。他逃走後沒多久獵狼隊就來了,他們把穀裏的出口堵住,就開始在裏麵殺人,估計除了我們外,穀裏已經沒剩下多少人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這裏來。”
    孤生犬忽然轉頭死死盯著花流星,似笑非笑地繼續說道:“泥巴,這一切禍事都是你惹出來的……”
    “我叫花流星。”
    “花流星,你知道你幹了什麽嗎?你毀了孤狼穀,你害死了所有的人,你看看這些人,他們馬上就要死了!”
    孤生犬像是一個審判者,慷慨激昂地宣布著花流星所犯下的彌天大罪。
    花流星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一開始,他隻是想逃命,隻是單純地想活下去,後來絕地逢生的他,心裏隻有仇恨。
    他要報複殺死獨孤菲豔的獨孤千煞,報複濫用生殺大權的主宰者,報複孤狼穀裏無比殘暴的規則!
    可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他的報複似乎比孤狼穀的規則還要殘暴。
    因為,他破壞了規則,對活在這個規則下的所有人來說,沒有什麽能比這個更殘暴的了。
    而花流星他自己,作為規矩的破壞者,始終還是沒能逃脫規矩的束縛。
    真的錯了嗎?
    難道他做的所有事都是愚蠢的行為?他竭盡全力地反抗,到最後都隻是徒勞無功?
    不!他不接受這樣的結果,對與錯,都需要在一個規則之下做判定,按照已有的規矩,他似乎是大錯特錯,但如果是按照新的規則呢?
    如果花流星能建立自己的規則,對與錯就都是由他說了算。他覺得自己做的沒有錯,別人之所以會認為他做錯了,是因為這個規則破壞得還不夠徹底。
    “你說夠了嗎?”
    他打斷喋喋不休的孤生犬,因為孤生犬說的那些對他來將講已經毫無意義,現在最緊要的是想辦法活下去。
    花流星的態度讓孤生犬感到詫異,從身份上來說,他比花流星要高貴,但論本事的話,他知道自己已經比不上花流星。
    他不習慣花流星這麽和他說話,但他又不能拿花流星怎樣,所以隻能靠道理來爭取自己的地位,“我說的這些可是事實,這些都是你犯下的罪,你必須要為此贖罪!”
    “怎麽贖罪?”
    “幫助我們逃走。”
    這一點倒是與花流星不謀而合。他要對抗舊規則,建立自己的新規則,首要的就是生存問題。
    而且他不光要自己活下去,還要帶領舊規則下的人在他的新規則裏活下去,否則,他的行為將失去意義。
    “你有什麽計劃嗎?”他問孤生犬。
    “有,我們所有人一起從穀口突圍,總有人能夠逃的掉,我原先就是這麽計劃的,隻是這些蠢蛋已經被嚇破了膽,寧願在這裏等死,也不願隨我突圍。”
    孤生犬說完打量著周圍的人,從他的眼睛裏可以看出他對這些人的氣憤與無奈。
    “沒有其他辦法嗎?”
    花流星也不太讚成這個計劃,畢竟那樣做要和獵狼隊的人進行正麵的戰鬥。
    “其他辦法?外麵的可是獵狼隊,要是有其他辦法,我還會在這裏等死?”
    “我的意思是直接突圍的代價太大了,有可能我們會全軍覆沒,有沒有更加穩妥一點的辦法,爭取讓更多的人活著。”
    孤生犬冷笑一聲:“有啊,你去當誘餌,把穀口的人引走,你要減少這些蠢蛋的傷亡,這樣做是最穩妥的。”
    “獵狼隊的人會上當嗎?”
    如果花流星能引走守在穀口的人,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會的,隻要你願意,別忘了,你可是罪魁禍首,他們一定會全力抓捕你的。”
    “好,我去引開穀口的人,你帶這些人逃走。”
    孤生犬沒想到花流星答應得這麽爽快,他剛才隻是和花流星開了個玩笑,沒想到花流星居然真的同意了。
    “不過你還要問問這些人肯不肯跟我走。”
    這才是最根本的問題,要是這些人願意聽從孤生犬的計劃,他早就逃走了。
    “怎麽樣,我和泥巴,咳咳,我和花流星商量的你們都聽清楚了?再問你們一邊,要不要和我一起逃走?”
    孤生犬朝周圍的人大聲問道。
    “孤生大人,外麵都是獵狼隊的,我們一出去就會被殺死的。”
    說話的是一個黃刀刺客。孤生犬憤怒地看向那個黃刀刺客:“你眼睛瞎了,帶你們逃跑的不是我,是花流星,是殺了千裏追魂和獨孤大人的花流星,連影衛都被他打傷了,獵狼隊的人比影衛還厲害?”
    那個黃刀刺客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我最後再問一遍,到底要不要走?”
    孤生犬又問了一遍,可是沒有一個人回答他,他轉頭對花流星說道:“你看到了,他們都不願意走,要不我們把這些膽小鬼都殺了,說不定我們兩個人逃出去的機會還大一些。”
    “我!我跟你們走。”
    還沒等花流星開口,一個骨刀刺客突然大聲喊道。孤生犬向他投去欣賞的目光:“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呱呱。”
    “好,呱呱,算你一個,我們有三個人了,還有人嗎?”
    “我!”
    “我也跟你們走。”
    ……
    有了那個叫呱呱的骨刀刺客開頭,其他人居然也跟著同意了。
    孤生犬欣喜若狂,他從口袋裏拿出血丸給所有人一人發了一粒,雖然骨刀刺客沒有練出氣,但他還是把血丸發給了他們,因為他要靠他們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