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戰而屈人
字數:3679 加入書籤
如果把劍術當成一門學問,大致分為學習、實踐、創造三個階段。
楊東升的劍術生涯一目了然,【四平劍術·格擋】和【三尺劍幕】處於學習階段,【破軍八略】和【破軍八勢】都處於實踐階段,【將軍破陣勢】初步梳理自身劍道而來,算是一隻腳勉強踏進創造階段。
反觀三人背後傳承各有特色,麵對劍網籠罩表現各有不同。
柳磬所傳承的天罡氣,走的路子是一力降十會,外練筋骨,內練髒腑,內螺旋,外纏絲,身體素質過人耳聰目明反應靈敏,雙腿如同安裝了強力彈簧,發力步伐騰挪輾轉無不自如。
別看丘露薇氣質落落大方,手中苗刀長三尺七寸,比常旌長了近二十公分,一手刀法細膩過人,攻擊之時刀隨人轉,疾速淩厲如燕子掠水,防禦之時身摧刀往,輾轉反擊如銀月倒江。
阿隆麵上刺有威風凜凜的虎紋,象征在古老相傳的部落成人禮上生擒猛虎,天生神力僅憑一雙鐵拳便能錘爆空氣,剛猛無比如同一台自走的人形坦克。
三人配合十分默契,進攻完全以阿隆為主,丘露薇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掩護他人身上,柳磬則在外圈積極遊走,隱隱與二人遙遙呼應。
由始至終堅持一擊即退,三人對自身定位都非常清晰。
楊東升發現真不能小覷其他人,實戰測試的結果並不能代表一切,不知自家小組的擂台會不會有人翻車,想到有人陰溝翻船難免有些幸災樂禍。
尤其是在何清跑到他們組的情況下,背後的倩影能輕易阻斷自己映照虛空,盡管不如便宜師傅可以輕易扭曲感知,但是摸不準劍器舞糅合六門傳承多強。
對於何清接下來會絆倒誰,楊東升表示自己非常期待。
由於不知三人詳情,有沒有“留一手”的陋習,為了避免意外翻車,他還是進入鏡湖狀態,映照虛空之下處處料敵於先,開始遊刃有餘的針對破綻,進行指導性質的友好交流。
楊東升對自身表現很滿意,通過實戰檢測,對鏡湖近丈映照範圍了然於胸,隻有常旌一覺醒來無法適應新的客居身份,正在鏡湖之中打滾撒潑。
小祖宗心裏苦,但是無人可訴。
它不過是打個盹,結果讓人連鍋端,劍生都不睡覺了,以後賴在鏡湖不走了。
楊東升僅以“上帝角度”耐心指導了一下三位未來同僚,盡顯曾經的劍道部帶頭大哥風範,在他的帶頭作用下,四位種子都紛紛下場,與其他成員進行技藝交流,以理服人的優良傳統得到他人一致認可。
以後都在一個鍋裏刨食,一團和氣交流很容易拉近彼此距離,楊東升非常欣賞阿隆的個人悍勇,抬出學姐金字招牌迅速瓦解心防,並得到對方初步信任。
何清自忖留下的日子屈指可數,幹脆自成一個小集體,隱隱將其他成員排斥在外。
楊東升的逼王氣質,何清的特立獨行,無一不給魏巍和譚笑帶來莫大壓力,他們不甘人後相互抱團對外,賣力遊走於小組成員之間,不惜餘力的拉攏人心,二人“聯吳抗魏”的意圖十分明顯。
特事組在有人模範帶頭作用下,起碼還能維持表麵上的一團和氣。
盡管不能製止私底下的小動作,但是楊東升一點也不在意,他可是多拿錢少幹活的主,操不了其他人的閑心。
若不是學姐對自己不薄,跟其他人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眼見魏譚二人充分發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不斷勾勾搭搭的拉幫結派,楊東升恨不能當場敲鑼打鼓,給兩個先進分子頒發大紅花以資鼓勵。
盡管不知種子排名的依據是什麽,但是他期待的翻車事件並沒有發生,可見目前排名非常中肯,若是沒有積年琅琊榜潛伏,眾人為了爭奪種子資格,在實戰測試中都拚盡全力了。
其他三個組基本準備就緒,就等特事組完成整合。
大部分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過來,注意力都集中在楊東升一個人身上,其中毫不掩飾的有兩股,蕭禮農的劍意給人的感覺如芒在背,帶著幾分邀戰意味在裏麵;比較奇怪的是,還有一道帶著赤果果的敵意。
簡直是莫名其妙,不知哪裏跑出來來的神經病。
基本情況一目了然,整合起來十分快速,隻有特事組的人還在台上繼續交流。
特稽組聚集不少四平道場門人,基本都以蕭禮農為首,彼此師兄弟姐妹的關係使他們團結在一起,說一句一呼百應或許有點誇張,稱一句有乎必應絕對中肯。
特偵組的何軍也不遑多讓,身邊不缺追隨者,將話語權牢牢把握在手裏。
特勤組的田天華組織能力高超,除了其妹田小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小組成員個個嚴陣以待,皆以此人馬首是瞻。
田小雨的心思根本不在組裏,眼神總是忍不住東飄西蕩,最終老是落在楊東升的身上,每次瞄一眼就迅速轉移視線,像極了偷腥的小貓咪生怕被人逮到似的。
隨著四個組都完成整合,甲乙丙丁四個擂台全都齊齊落下,場地中央升起一個四百平的巨大擂台。
“排名之爭正式開始,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林謙的目光依次投向四位種子,很快從大家的眼神裏得到肯定的答案,帶頭轉身朝著大擂台走去。
四個小組正好各占一麵,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一位麵相普通的中年男子上台講話,很自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是特勤組的田澹,本次排名之爭由我主持,下麵我宣布排名之戰正式開始,請甲一號的楊東升和甲二號的薛應龍上台。”
楊東升一臉淡定從容的上去,手持常旌走進離自己最近的標識,幹脆閉上眼睛進入鏡湖狀態,兩個起始位置相隔十米遠,這段距離足夠大家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薛應龍身背一對紫金熟銅鐧上台,龍驤虎步間氣宇不凡,隻可惜一對劍眉緊鎖,眉宇間仿佛藏著解不開化不完的愁思,進入起始位置自顧發呆,一頭少年白給人的感覺有點抑鬱成疾。
一個冥想,一個發呆,無疑給人一種人狠話不說的期待。
台下眾人無不翹首以待,結果等得花兒都謝了,對陣雙方還是寸步未動,眼瞅著五分鍾倒計時快要過去,大家都以為會以平局收場,結果薛應龍轉身跳下擂台去了。
眾人看的一頭霧水,紛紛懷疑背後有不可告人的py交易。
何清頭腦冷靜思維清晰,加之對楊東升了解頗深,知道他不肯出手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其中緣由很有可能出在對手一頭少年白上。
這時候隻有強硬頭皮替他狡辯,說他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以不變應萬變的良策。
田小雨則是把矛頭直指甲二號,說楊東升是心胸開闊氣度非凡,不忍心傷害抑鬱患者,一番辯解強詞奪理,聽起來更像是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