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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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擊如劍,神為之奪。
    祝南同忽然覺得一陣心神恍惚,又感知不到任何危機來襲,渾身上下受寒意刺激汗毛聳立,神經不由自主的進入緊繃狀態,肌肉不受控製的有一瞬僵直。
    兩位解說搭檔裏麵,田小雨實力差了不止一籌,當場陷入失神中反應不過來。
    相比之下,何清不止技高一籌,加上還有充分思想準備,前腳發現祝南同悍然發動進攻,後腳進入凝神靜心狀態,將係列反擊收入眼底,場中變化正如她所料。
    果不其然,楊東升先以目擊之術撼動心神,緊接著借刀光擾亂感知,最後則是劍鞘反手一記橫甩,無巧不起的擦過鼻梁軟骨組織,力度把握得恰到好處,並不能造成任何實質傷害,從而正麵避開陣法保護。
    祝南同隻覺得鼻頭微微一酸,眼淚鼻涕抑不住的流淌下來。
    當事人楊東升造成的傷害不大,還不如從旁解說的何清,她抓住機會毒舌造成二次暴擊傷害,“殺人莫過於誅心!甲一號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打敗對手不是終極目的,打哭小盆友才是他的終極惡趣味。”
    眼見台下不少人精神不到第二境受到影響不輕,何清委婉的嗓音中夾雜一種說不出的魔力,如同一抹清冽甘甜的山泉水沁人心脾,將他們不知不覺的拉出失神狀態。
    田小雨也是其中之一,她趕緊出聲宣布結果,“甲一號獲勝,下麵請甲二號的薛應龍和甲三號的郭振琨上台。”
    楊東升上一場勝的莫名其妙,不入第二境很難洞悉精神層麵的交鋒,不少人嘴上不說,心裏不免有怨言,不乏有人腦子迷糊,覺得換成自己也行。
    這一場則是別開生麵,分寸拿捏的讓人當場淚目。
    經過第一天的對戰,那些人是硬茬子,大家心裏頭門清,祝南同硬實力並不差,加上骨子裏有一股狠勁,或者說是天生的狼人。
    盡管不入金手指劃分的天驕行列,也是下一梯隊裏冒尖的選手。
    祝南同的教訓就是前車之鑒,大家不但記住了冷豔刀光,而且記住了某人的小心眼,同分在甲組的郭振琨甚至給自己想好了退路,到時候學薛應龍拖一下時間,稍有風吹草動自己下台就是。
    郭振琨自身硬實力不如人,還有心思莫名其妙的開小差。
    當眾被對手抓住機會發起搶攻,薛應龍一記縱步竄上去,右手猛然揚起紫金熟銅鐧,胸腔氣息鼓蕩發出一聲蟾鳴,大量氣血之力湧入臂膀,使得裸露在外的肌膚一片赤紅,好似一塊燒紅的烙鐵似的。
    啪!
    空氣當場扭曲發出一聲音爆,一道赤色殘影兜頭兜臉抽過去,剛猛無匹的鐧勢仿佛亂濤拍岸,翻滾的氣流如同裹挾的浪花,撲擊在臉上打的人生疼。
    麵對對手氣勢洶洶的攻勢,郭振琨氣勢瞬間落入下方,依舊咬緊牙關堅封固守。
    正式接手才知彼此差距之大不可計數,鐧身透出層層疊疊的力道無有窮盡,不斷衝擊棍身架起的防禦圈,抽得郭振琨腳下急急後撤禦力。
    整個人仿佛被抽中的陀螺一樣,隻能身不由己的跟著鞭子轉動。
    郭振琨臉色不免難看,有心暴走都不知如何是好,他本人先機盡失的情況下,被薛應龍剛猛無措的爆發力幹懵了,一身精氣神為之神奪,實力發揮不過五六。
    場中形勢一麵倒,快到來不及解說。
    第一擊,郭振琨握棍的手指發麻,第二擊,虎口微微有些吃力,第三擊,再也拿捏不住手中震顫的齊眉棍,連棍帶人一起抽出了擂台。
    郭振琨直到落地,身軀還在打擺子。
    即使來不及解說,田小雨還有話題可聊,“楊首席,你看要不要簡單點評幾句?”楊東升表情無奈的攤攤手,表示自己無話可說。
    田小雨也是愛卷的姑娘,轉身又把矛頭對準另一位同伴,“何首席,要不你來整兩句樂嗬一下?”
    何清聞言麵帶寒霜,一雙秋波流轉的水眸一滯,一把捉住田小雨的纖纖玉手,開口改了幾個關鍵字眼,“要不咱們上去整兩手樂嗬一下?”
    田小雨眼珠子狡黠的轉了一圈,視線落到正牌主持人身上。
    早點幹完活早點下班,才是一個職場混子應有的工作態度,楊東升立刻點頭會意,接過自己的本職工作,“甲二號獲勝,下麵請乙二號的何清和乙四號的陳贍行上台!”
    陳贍行倒是識時務為俊傑,連台都沒有上直接棄權。
    由於相幹領導田澹不在場,不少人有樣學樣跟著放飛自我,反正沒有機會出線,又拿不到三根小黃魚,幹脆一路躺到底,重在學習和參與。
    對於以摸魚為樂的楊東升來說,自然是好事一件,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每天隻要按部就班的走個流程,等到第二天排名戰結束,四組基本鎖定出線名額,各大種子強弱之分一目了然,大家不約而同的轉移視線,紛紛都把注意力放在淘汰賽上。
    麵對搭檔流轉不休的眼波,楊東升不免有些做賊心虛,偷心賊也是賊。
    “我不偷伯仁,伯仁卻因我失陷!”
    楊東升前一刻剛走完既定流程,後一刻便頭也不回的直奔電梯,打算換一層地下空間鑽進靜室躲清靜,不料千算萬算還是棋差一招,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初二。
    前有狼,有張唯唯一聲不吭的堵在電梯裏;後有虎,有何清不眨眼定定的注視自己。
    當楊東升硬起頭皮鑽進電梯,身處狹仄空間不亞於坐牢,心裏五味雜陳橫生各種不自在,千言萬語口難開,說一千道一萬遍,也無可否認渣男本質。
    何清一臉泫然欲泣,顯得越發嬌豔動人,於不知不覺之中又美出新高度,表麵平靜如昔的眼神下麵實則暗波湧動,幾乎壓抑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複雜情緒。
    楊東升縱然伶牙俐齒,也隻能裝成死狗一條。
    何清神色間稍有猶豫,撥開垂到唇角的發絲,還是選擇出聲打破尷尬,“你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楊東升先是頗為無奈的聳聳肩,跟著不自覺摸了摸鼻梁,最後滿臉苦笑的示以抱歉,“雖然我很想否認,但是我騙不了你,就算你和便宜師傅都不肯明說,但是你我之間的特殊牽絆不會作假。”
    說到這裏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振振有詞,“更何況我還不起,隻能躲著點債主,難道不是正常操作!”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張唯唯一張包子臉氣的鼓脹,想也不想就懟了過去,“我隻聽說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是第一次聽人把躲債說得清新脫俗!”
    麵對債主上門追債,楊東升有的是辦法推脫。
    麵對何清上杆子倒貼,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可是麵對張唯唯表現出來的咄咄逼人,楊東升不自覺有些莫名煩躁,脫口不假思索的吐糟道。
    “有大波浪了不起,你是想仗靚行凶,還是想帶球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