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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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有言,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塊兒坐牢居然都能坐出來感情,唐和成這個被冤枉的陰狠師爺在離開大牢之後,他就做了楊震東這個出了惡名的楊震東這個江湖人的軍師,兩個人就那麽組成了一個一個臭名昭著的惡人團隊
    以行事狠辣,不留活口,不留一點兒財務,緊急麻溜快的下手而出名。
    被起名叫做‘惡鬼’
    楊震東這惡鬼頭子和唐和成大眼對小眼的對視之後,他對著唐和成問道:“軍師可看見了?”
    “看見了,大當家的可有什麽想法?”唐和成扇著羽毛扇,眼神兒中妥妥兒的都是嗜血的光輝,看得楊震東也是忍不住後脊背發涼。
    饒是他們,已經合作很長時間了,他就還是不太適應唐和成的冷血與殘虐。
    硬要說看他從哪兒吃憋,那唯一的也就是那個少年了。活了這麽長的時間,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少年給他的壓力。
    還記得那一天那個少年驅趕他們時候的模樣。
    “連一點能力都沒有,憑什麽要上我收納你們,少爺,我從來都不要人渣和沒用的人。”
    很明顯他們就是被劃分到人渣和沒用的人那一堆兒的。但是他們不想做這樣的人。他們也想要有用。
    就這樣,這一個有武力,一個有智商的兩個人就這麽合二為一,連起手來。
    還別說,兩年的時間就靠他們凶狠的手段,惡鬼的名號在江湖上也算是叫響了。
    “你就直接說吧,咱們怎麽做?”楊震東聲音淡漠的說道。
    “還能怎麽做?當然是按照心上的指示做了。我倒是很好奇這個人的膽子。居然敢算計到那個人的頭上。”唐和成站起來,神情依舊是冷漠的,語氣涼涼的說道:“我倒是很期待與少爺的重逢。”
    期待著重逢嗎?他也在期待呢,一個人渣也是希望能做一個大事業的。
    楊家怎麽的亂,就不是尖牙所在意的了,他隻知道他是奉了少爺的命令過來要賬的,他需要做的就是把指定的東西給要回去。
    看著楊家的狀態,他們是不打算給的。尖牙笑著從凳子上站起來:“這有史以來呀,就是欠賬還錢,殺人償命。有些東西不是你們的就終究不是你們的。”
    尖牙從堂屋走出來,站在門口,聲音陰冷對著裏麵說道:“你們隻有五天的時間準備齊全東西,否則,後果自負。”
    老楊家是一派的死氣沉沉,楊家的大夫人卻是打破了這個沉默,她形態好似瘋瘋癲癲的,甚至連裝發都未曾打理。
    楊大夫人哈哈的大笑,好一會兒,她才止住了笑聲,眼神兒帶著冷漠的看著老楊家的一家子:“嬌嬌兒,娘的嬌嬌兒,娘的嬌嬌兒看見了嗎?就是這群賤人,他們的報應來了,報應到了,娘終於是活著看見了這群賤人的報應。心狠手辣的一家人,陰險狡詐的一家人,奸佞邪惡的一家人,終於是得到了滅頂之災的報應。”
    念叨著報應,這都是報應,都得死,大夫人又走了出去。
    一家人的憤怒被點燃,還不曾再次爆發,管家就從後院跑了進來:“大爺,不好了,大夫人點燃了後宅,人跳井……去了。”
    大夫人的死亡,在絢麗的火焰中,楊家化成一抔塵埃,曾經的繁華,在這場燃燒了三天三夜的火光中,楊家陷入了沉寂。
    唐和成站在不遠處的酒樓,他看著火中的絕舞陷入了迷蒙,他這兩日喝了不少的酒,雙眼看不太清焦距,甚至都看不清那揮舞的究竟是一根火把,還是一條帶著焚燒一切的火焰遊龍。
    白日裏起了大火,本來就不好救,不比夜裏,火光衝天好發現,大白天,還是門戶緊閉的大家族,老百姓就算是有心幫忙救火也闖不進去,好在還有好心人發現了,隻是差役們到的時候,大火已經燃燒到根本不能進去人救援
    尖牙同樣的看著這麵,隻是他看得不是火焰,而是酒樓。坐在一個小破院子裏,穿著一身粗麻布衣,看著那人一會兒喝酒,一會兒揮動筆墨,描繪著一片片通紅的顏色,伴隨著逃生的慌亂。
    縣太爺手捂著鼻子,人走進了楊家大宅,這一片寨子裏,已經被收拾了一個七八,除了最嚴重的主宅書房之外。
    “仵作,怎麽樣了?”
    “稟告太爺,現在共發現死者二十九口,均是燒死,少量人群有砸傷,沒有中毒的症狀,也沒有銳器傷。初步判斷是突發的大火,但是怎麽燒起來的人為什麽沒有跑,不好說。”
    “可有拘束傷?”
    “暫時沒有發現,您看,衣服什麽的都燒焦了,要是有繩索等束縛的話,所束縛的地方和其他的地方是不同的,而且燃燒的起燒點也不是一個地方,死亡的地方也不是一個地方,現在差爺們正在清理主書房,裏麵人不少,應該是主家正在商量什麽事情。這裏應該是最早的起火點。”
    仵作匯報這現在有的消息的時候,一個衙役跑了過來:“太爺,太爺,i後院的水井裏麵有一個死者,不是燒死的。”
    縣太爺一指仵作:“快去驗屍。”
    回到縣衙裏,從來都填不滿的義莊裏麵,頭一次住滿了歸去客。老莊頭給一群燒焦了的屍體們共上了一炷香:“歸去之客莫惦念,早入冥府踏輪回。”
    關上義莊的大門,一張黃符貼在大門上,老莊頭拿著梆子走出義莊,當當當連敲三下:“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亥時二更,關門閉窗,謹防偷盜”
    “子時三更,平安無事咯。”
    喊著平安無事,一夜又已經過去,啟明星升起來,老莊頭回到義莊,錘著酸疼的腿腳,不得不感歎,人真的是老了啊。
    天剛剛亮,四五個衙差就趕著馬車帶著仵作過來了,今日裏,他需要判定楊家都是誰死了,要在這幾十具燒焦的屍體中分辨出誰是誰。在門外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人給開門。
    同大洲向後一般:“憨牛,把門踹開。”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甕聲甕氣的昂了一聲,抬腳就踹。
    大門的裏麵,五十二具屍體,五十具燒焦的,一具淹死的,一具死因未定的老莊頭全部被一根根紅色的繩子給掛在義莊的空曠院子裏,屍體隨著冷風輕輕地擺動,而清晨的水霧,從燒焦的屍體上滴落,在地麵上形成一個淺淺的水窪。
    憨牛驚恐的叫了一聲,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