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和巧克力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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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理和巧克力工廠是部老片子了,我還算年輕,看的也不是原版,我挺喜歡那個片子的,童真童趣,充滿想象力,有教育意義,也不乏溫情。
    我和右手聊天的時候談起了這部片子,他也很喜歡——當然了,他是我的右手嘛。
    他說:“想不想看看真家夥?”
    我說想,他就聯係了薑餅人。
    薑餅人帶我們去了一家糖果工廠,雖然工廠主不是威廉·旺卡,工廠也不是巧克力工廠,但是大差不差。它是一座薑餅屋——我曾經有過一個薑餅屋,但沒有組裝好就開始吃了,結果味道並不好,從那以後我就對薑餅屋沒什麽好印象了。
    薑餅人捋著糖霜胡子,拄著拐杖糖,領著我們——或許是我,但我更願意把右手當作另一個人,畢竟他說他有自己的名字,所以我現在應該叫“她”右邊的星星小姐——進了工廠。
    這裏就像是工業革命初期的工廠,除了傳送帶,幾乎都是人工的。工廠裏放著幾隻巨大的糖果罐子,裏麵是未定型的五顏六色的熱糖漿,頂上站著幾個工人在不斷攪拌;旁邊有一個工作台,掛著小鏟子,這裏是製作硬糖的地方,但顯然不是今天,薑餅人說今天是“軟糖日”。
    我問他喜不喜歡糖漿,因為他之前說過“心急澆不了熱糖漿”。他說他不喜歡,“難道所有人都喜歡吃豆腐嗎?”他反問我,那倒也是。
    我問他為什麽,他說他有糖尿病——答應我朋友們,保重身體,健康生活。
    哦,忘了說了。這裏的員工全部都是小熊軟糖。
    右邊的星星小姐很喜歡這裏,比查理的巧克力工廠還喜歡,我不知道,巧克力和軟糖哪個更好,那得看做的怎麽樣。她又是爬到高處俯瞰整個工廠,又是戴上手套摸摸軟糖,她甚至還戳了戳員工——希望他們不要介意,因為我看不出他們的五官,也不知道他們生沒生氣。
    “這裏是做什麽的?”我問薑餅人。
    “糖果工廠。”他感覺我在明知故問。
    “不是,我是說,你們生產糖果幹什麽,你們就是糖果。我們就沒有生產人的工廠,那種工廠叫‘醫院’。”
    “寵物糧食,就像你們的貓糧狗糧。”他說,“還有,薑餅不是糖果,是糕點。”他指正道。
    “我喜歡那個醫院的笑話。”右邊的星星小姐發話了,看來我也慢慢變得幽默了。
    “這裏的員工會——退休嗎?”我不清楚小熊軟糖會不會老,但它們有保質期,會變質。
    “退休是什麽意思?”薑餅人不解。
    “就是老了,幹不動了,回去休息了。”我解釋道。
    “啊,沒有那回事。”他眉頭舒展,嗬嗬笑著,“等會你就知道了。”
    他帶著我們到了工廠的最高處,坐下來靜靜等著。
    這裏沒有白天晚上,天上有兩個甜甜圈,飄著棉花糖,還撒著跳跳糖和金平糖——看著就齁甜,我不喜歡太甜的東西。
    我們等啊等,都快等得睡著了,哪怕右邊的星星小姐一直在說小笑話嗎,我也撐不住了。
    就當我快睡著的時候,薑餅人拿拐杖糖敲了敲我。“你說那個算不算退休?”他問道。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小熊軟糖停下了手中的活,慢慢不動了,兩旁的同事看了,就拍了拍他,確定他真的完全不動了以後,就搭把手抬著他,一直抬到我們下麵一層的高台,然後丟進了糖罐子裏。
    咕嚕咕嚕,小熊軟糖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