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種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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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受到了緹莉雅的影響,梅菲斯特本來就已經消散了大部分睡意,之後又有柯蕾一番意味深長的話,梅菲斯特此時已經沒有繼續睡下去的想法。看著深邃的天空,梅菲斯特伸出手,漆黑的群星之書在梅菲斯特的手中浮現。這本書的表麵漆黑,上麵有點點星光,猶如此時呈現在梅菲斯特眼前的夜空一般。而這本高階魔導書又與其他的魔導書不同,本身就具備著不會被沒有資格的人看見的特性,除此之外,除了梅菲斯特之外,所有人看到這本書的時候看到的都不過是藍色的外表,而不是此時漆黑的封皮。梅菲斯特將群星之書打開,一頁接著一頁的翻閱,上麵全是自己在與人接觸之後,群星之書記錄下了特殊的星辰之後賦予給自己的特殊的知識,就像是自己收集到了什麽特別貴重的東西之後由群星之書以獎勵的形式贈予自己的知識一樣。說實話,隻能被擁有資格的人看到,並被認可為主人而獲得強大的力量,這種事就像是傳說中的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樣,突然獲得強大的力量會讓人感到飄飄然,但是梅菲斯特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自己與別人似乎有什麽決定性的不同,這並非是指受到了群星之書的認可,也不是指遇到了女神並與其達成了交易這種事,而是更加本質的,直指整個人的存在意義的根源。自己在那方麵與普通人並不相同。雖然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複雜而不可複製的,而在這樣的世界中,本該自己也屬於其中的一員……本該如此的梅菲斯特卻感覺到了許些的異樣。從柯蕾的話語中感受到的許些特殊之處,從與女神達成的交易而得到的許些的使命感,以及通過群星之書所得到的力量,以及自異世界至此的靈魂共同構成了名為的特別個體。這份使命究竟為何?柯蕾似乎已經有所察覺,但是梅菲斯特知道,即使柯蕾告訴自己,梅菲斯特自己恐怕也無法輕易的接受,畢竟,別人授予的使命並非驅動自己前進的理由。這不過是一個交易,一個能讓自己好好的照顧蕾恩而與各種各樣的人達成的交易,但是這個過程卻比預料之外的要曲折得多。而且,命運的複雜性肯定也會讓自己背負上更多的責任。多到不會被認為是一個普通的人應該承擔的程度。女神和柯蕾有什麽事在瞞著自己,這是肯定的,梅菲斯特早就有所準備,即使是現在想到這件事也不會感到吃驚或者是心有不滿,畢竟,即使去問,得到的恐怕也隻是含糊其辭的回答。“抱歉……”柯蕾能夠明白梅菲斯特心中所想,但是此時能說出來的也不過這簡單的詞匯。這不是簡單能用語言就能解釋清楚的事。“但是這又怎麽樣?”梅菲斯特轉頭看著柯蕾說道,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意誌。“就算你們有什麽事瞞著我,就算我確確實實背負了什麽東西,但是那又有什麽關係?”“隻要我的想法和願望不曾改變,我就始終是我。”“隻要能讓蕾恩能夠幸福的活下去,隻要所做出事不會讓我感到後悔,我就能夠接受這個條件。”“所以,你也沒必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柯蕾。我並不覺得你們虧欠我什麽,也沒打算用這件事去向你們索求什麽,仔細想想,這些不過是我自己做出了選擇然後得到了相應的結果而已。”“甚至就目前來看,我得到的東西也並不少。舒適的住所,能讓蕾恩安心生活和學習的場所,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稍微辛苦一些的工作,這是值得的。”“我可能甚至得向你們說一聲謝謝……當然也隻是想想,我不會輕易說出口的。”說完,梅菲斯特就把群星之書合上,接著隨手一扔,群星之書的身影消失,但梅菲斯特知道他就在自己身邊,隻是以一個不會出現在自己視野和幹擾自己行動的方式存在,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就會出現。梅菲斯特說完,陷入了沉默之中,看著窗外的星空,梅菲斯特的身體頓住了,但是,知曉梅菲斯特心中所想的柯蕾也很清楚,梅菲斯特隻是在裝而已。畢竟現在的氣氛就是不說話才最彰顯格調。“……你就不能別把這段內心活動傳達給我嗎……”梅菲斯特微微轉頭吐槽道。“難得應景,說了幾句好像很有深情的話,你的反應隻會讓我感覺尷尬。”“……畢竟我也不是一直都封閉著內心,實際上你不也有著屬於自己的秘密嗎?就像是那段無論如何我都無法聽見的內容。”柯蕾輕輕歪了一下腦袋。“除了我的容器和受女神囑托之外,你還有著其他的構成你這個個體的特殊要素存在,這是我不曾知曉的,我也沒有自大的認為完全了解你,我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必要。”“再者說,解決人類社會的危機可是的職責,關於這一點我也沒有打算就這樣讓給你,除非你能繼承這份使命感。”“這個稍微有些困難,我暫時不考慮。”梅菲斯特扯了扯嘴角。“但是該幫忙的我還是回去做的,你不用擔心。”本來自己就很忙,最近更是一大堆事,如果還要接下屬於勇者的工作,那自己就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雖然柯蕾現在是附身在自己身上,她有什麽想法也會通過自己,但是,這和柯蕾還擁有屬於自己的身體的時候肯定已經收斂很多了。柯蕾點了點頭。“這一點我是不擔心的,畢竟你一看就是個勞碌命,而且最近也確實很勤於工作。這樣一想,剛剛是我說了沒必要的話讓你的情緒產生了一些變化,我向你道歉。”“算了吧,勇者大人的道歉我受不起。”梅菲斯特擺了擺手。“受不起嗎?那這樣呢……”柯蕾見狀,稍稍沉默,接著抬起手伸向自己的腦袋,將自己頭上散發著輕微的金色光芒的頭盔摘了下來,金色的發色從頭盔中滑落,與現在的蕾恩相差無幾的麵容保持著沉靜。但是沉靜的麵孔並未持續太久,很快柯蕾略微冰冷的表情開始柔化,身體微微的瑟縮起來,看向梅菲斯特時眼中也多了幾分怯懦……就像是麵對真正的蕾恩一樣。“非,非常抱歉,梅菲斯特大人!我給您添麻煩了……”梅菲斯特沉默了半響,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看著柯蕾,吐出了一個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