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怎麽樣？”阿圓擠眉弄眼地反問林世銘。
    從昨晚上權侑莉進林世銘房子開始，阿圓就主動下線了，到了剛才任務完成結算的時候才回來。
    “什麽怎麽樣？”林世銘滿腦子霧水，他這完成了任務還攢著一大堆問題想問阿圓呢，被她上來一波像是陰陽怪氣又像是吃瓜的語氣弄懵了。
    “昨晚你和侑莉的情況啊？感覺怎麽樣？爽不爽？”阿圓發出了蟈蝻的問題。
    “你怎麽這麽猥瑣啊？是不是開了變聲器？”
    林世銘知道這世界上有一些東西是可以改變人音色的。
    “怎麽著？不準女孩子開黃腔？信不信侑莉回去以後泰妍她們問得更過分？”阿圓理直氣壯。
    “你這避而不答反而汙蔑我人格的行為很可疑啊，”阿圓的語氣徹底倒向了陰陽怪氣，“該不會真的什麽都沒做吧？”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的有人在女孩子主動送上門的情況下，放她完璧歸趙了吧？”
    林世銘不堪受辱，趕緊轉移話題：“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幹點正事吧係統大人。”
    “啊對對對，幹正事幹正事。”阿圓敷衍著，“說吧，有什麽正事？”
    “就是這個電視劇製作人的問題，你說怎麽合拍效果好？”
    林世銘固然給李善浩說得頭頭是道，但他畢竟不是專業的電視劇從業人員，提的所謂從國內調有經驗的製作人員過來參與tvn電視劇的拍攝的建議也是自己冥思苦想得到的，實際上會是什麽效果，他也沒有把握。
    這個任務是他上周接到的，當時還忙著籌備ama呢，根本沒心思管這個任務，也沒怎麽和阿圓溝通。
    “我也不知道，你隨便來。”阿圓小手一攤，開始擺爛。
    林世銘被她整無語了：“這可是你開的支線任務，結果你也不知道怎麽做？”
    “對啊。”阿圓很坦然，“按我這邊世界的發展趨勢，國內電視劇行業雖然每況日下，但是也沒到死了的地步，然而也看不到什麽破局的希望。”
    “你不是說用來培養新人的偶像劇很爛嗎？”
    阿圓繼續攤著小手：“對啊，很快你就會發現隨著資本的大量投入，所有劇都開始擺爛，幾乎所有的年輕演員都要體能沒體能，要演技也沒演技，說幾句長台詞都能喘不過氣，吊個威亞還得找替身，光剩下一群粉絲在那看著他們的臉發癡然後做數據，再之後就沒人看劇了。”
    “但是你非要說沒劇看也是不對的，隔一兩年總還是會有幾部叫好又叫座的高質量電視劇出現。而且到後來投入影視劇行業的資本少了，電視劇的平均質量又慢慢好起來了。”
    “如果說音樂製作這個主線任務我還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話，電視劇那邊我感覺實在改變不了這個進程。”
    林世銘愕然：“那你發這個任務幹什麽？”
    阿圓看著自家傻大兒：“改變不了整個行業，但是我們能改變下自己啊。能多製作一部好的電視劇算一部，說不定我們就像tvn那樣帶起了高質量電視劇的風潮呢。”
    阿圓苦口婆心：“再說，允兒就先不說了，你喜歡的侑莉，你的小賢妹妹，後續sm家那個小水晶小雪球，然後你自己要組的女團，那些不是主唱不往歌手發展的，你猜她們最後的歸宿是什麽？”
    阿圓擲地有聲：“演員！”
    林世銘聽著感覺非常有道理：“所以最不濟，我們也可以通過介入電視劇製作來讓以後我們培養的愛豆再就業？”
    “是的，總之你要是有心思呢，就親自參與進去，選劇本啊選角什麽的。沒興趣的話，從國內招一批人來放那讓他們自己去磨合也行。”
    林世銘點頭：“到時候有空了去看看，反正時間還多。”
    -
    “今年聽說你們還挺閑的，三個年末舞台隻要來一個。”
    林世銘這話馬上引來了少女們的追打。
    金泰妍一本正經：“我在sbs那邊好歹還合唱了一首歌，而且主part是我。”
    她這句話馬上給林世銘分擔了火力。
    “你清高，你主唱，你了不起！”李順圭追著她錘。
    “歐巴，今天你不和家中長輩過嗎？”權侑莉問。
    這是mbc的年末舞台歌謠大祭典，正好在12月31日。
    因此節目中還有跨年的環節，mbc在普信閣開了一個攝像頭，專門拍攝元旦市民代表敲鍾的儀式。
    “賽裏斯不怎麽過元旦節，年輕人一般都在外麵跨年，我想了想來找你了。”
    “哦~”
    少女們很有默契地開始變著調哦出聲來，把權侑莉羞得滿臉通紅。
    這時候具貞雅帶著一個中年男子進了少女時代的待機室。
    “這位是本次歌謠大祭典的金pd。”
    pd是producer的縮寫，意為製作人，在電影電視劇組裏指導演，在綜藝節目等製作組中則是製片人，基本上都是具體執行的最高負責人。
    連最普通的工作人員都要禮貌討好的新羅明星們碰上pd們更加要小心翼翼了，少女們趕緊起身問好。
    金pd樂嗬嗬地和她們打了個招呼，鼓勵她們晚上好好發揮，然後轉頭看向林世銘。
    “林理事來我們歌謠大祭典，真的讓我蓬蓽生輝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世銘也熱情地迎上去：“哪有的事，mbc不愧是是老牌電視台，會場布置得井井有條，處處都給人舒適的感覺。我今天來是給少女時代應援的，畢竟成了她們新專輯的製作人了嘛。”
    金pd聽了林世銘得吹捧後笑得臉上皮都展開了：“林理事有沒有興趣上台唱一曲？這樣的話就能坐在最靠近舞台的藝人區看表演了。”
    他補了一句：“當然，出演費用好說。”
    林世銘也沒有直接拒絕：“出演費用是小事，但是現在直接去唱，會不會太倉促了？”
    金pd一拍腦袋：“對了，我忘了這個，我光想著以我們這邊的能力加一個節目並不難了，忘了您也需要準備。”
    林世銘笑道：“我也是擔心更改節目流程會增加工作人員們的負擔，如果加一首歌並不難的話，我很樂意出演。”
    “好，您稍等。”金pd拿起對講機說了幾句，喊了幾個工作人員來對接，然後開始和林世銘商討演唱曲目。
    “歌謠大祭典這邊有什麽要求嗎？”林世銘自己也不知道該唱什麽，於是寄希望於節目組先排除掉一些選項。
    “原則上希望林理事能演唱今年發的歌，最好是能和新年有關的。”
    林世銘今年除了奧運會主題曲以外，就隻有年初那張古風合輯了——在周董唱完了《青花瓷》以後，林世銘說自己要跟風，把前兩年抽到的一堆加了民樂、填詞有賽裏斯傳統意象的歌曲全部塞了進去。
    《我和你》已經在ama上麵唱過，而且到現在已經算是過氣了，基本上可以不做考慮。
    然後古風歌，懂的都懂，裏麵太多隻有賽裏斯人能理解的典故了，其實也不適合在新羅唱。
    但是金pd並沒有了解得那麽具體，他之前也搜過林世銘的資料，介紹說這是一位高產的原創歌手。
    林允兒眼睛一亮：“歐巴，要不唱那首《是風動》，我也可以唱！”
    金泰妍的唱歌雷達開啟：“允兒啊，你不是主唱，要合唱也……”
    鄭秀妍哼了一聲，這隊長一聽說有歌唱，還是和自己偶像合唱，馬上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林世銘被她們這麽打岔，突然間有了靈感：“金pd，這個舞台我和少女時代的成員合唱可以嗎？”
    金pd連連點頭，反正隻要林世銘上台就達到了他的目標，獨唱還是合唱對節目組沒什麽區別。
    金pd適時告辭，留給了林世銘和少女們半個小時的時間來討論選曲。
    林世銘那張專輯塞了十幾二十首歌進去，其中大半是對唱的——獨唱的歌他還留了一些沒發。
    然後到這個歌謠大祭典上合唱的問題就在於——這些歌都是中文歌詞，如果少女們對歌詞不熟練，她們上台就是去丟臉的。
    金泰妍是非常想要擁有發言權的。
    她作為少女時代中林世銘的頭號粉絲（自封加成員認證），對這張專輯中的歌曲也是……
    有點摸不著頭腦。
    林世銘的“創作”能力很強，出道兩年多來，發了四五張專輯。
    不同的專輯水平也是不一樣的，林世銘的出道專輯收錄的歌曲都非常有水平，後續幾張專輯的曲子也各有特色，讓金泰妍一耳朵就喜歡上了。
    但是最新這張量大管飽但賽裏斯古風專輯，她聽過，跟著哼唱過，唯獨沒有專門練唱過。
    一個是詞生澀，另一個是曲子水平參差不齊。
    金孝淵舉手了：“歐巴，我到賽裏斯留學過，我會中文！我唱這些歌……”
    聲音逐漸變小。
    以她那點中文水平，到ktv中伴著原聲應該能把音發得八九不離十，但是上台唱嘛……不把音偏成京劇就算成功。
    林世銘感覺這合唱的擔子還得落到金泰妍頭上。
    金泰妍美滋滋地掏出手機一頓劃：“歐巴你別急，我看看有什麽能唱的。”
    李順圭不幹了：“你還要找哪首歌能唱？”
    最後在其他成員的聯合抗議下，金泰妍被剝奪了合唱權，抱著黃美英幹嚎裝可憐去了。
    李順圭代行隊長權限主持大局：“西卡會唱嗎？”
    鄭秀妍搖頭，她甚至還不如金泰妍。
    李順圭轉頭看向黃美英：“帕尼呢？”
    黃美英表示她要跟金泰妍共進退，隊長大人不唱她也不唱。
    金孝淵銳評：“韓語都沒說好還指望她唱中文。”
    作為舞蹈擔當但是有一顆主唱的心的金孝淵直接被pass。
    權侑莉在之前的溝通中一言不發，這時候輪到她說話了：“歐巴你要上台的話早說啊，這樣我們能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林世銘陪笑：“這不是金pd突發奇想嘛，我今天來隻是想看你們舞台的。”
    林允兒悠悠道：“機會就是這樣的啦，沒準備好的話轉瞬即逝。”
    李順圭歎了口氣：“那就允兒和歐巴去唱《是風動》？”
    林允兒勝券在握，權侑莉懊惱不已，並且瞪了林世銘一眼。
    徐賢舉手：“我能唱《雲與海》。”[本章建議bgm：尚雯婕王晰-《雲與海》，天賜的聲音中live版本]
    眾人紛紛對徐賢投以驚訝的眼神。
    允兒喜歡那首《是風動》大家都是知道的，她沒事就在宿舍中跟著哼，再加上sm愛豆的歌唱功底，這首歌一沒有快歌二沒有rap，調子也不高，林允兒隻要發揮正常，確實是能演繹得不錯的。
    但是《雲與海》的高音唱段比較多，在觀眾大部分聽不懂歌詞大意的時候，高音越多就越吸引人，相應地，也更要求唱功。
    在允兒與小賢之間選的話，允兒人氣高，但是小賢那首效果會更好。
    李順圭看了一眼林允兒，一錘定音：“那就讓忙內上！”
    徐賢神色不變，點點頭：“歐巴，我們來討論下歌詞分part還有和聲吧。”
    金泰妍撓了撓她環抱著的黃美英的腰間：“小賢怎麽練會的這首歌？”
    帕尼和小賢一個房間，問她準沒錯。
    黃美英則匯報了最基本的情報：“從認識歐巴開始，小賢就開始學中文了，練歌的話可能也是在這期間練的吧。”
    金泰妍點頭：“出道一年多，突然感覺小賢長大了不少，印象中還是一個瘦瘦小小的黃毛丫頭，剛才定睛一看，都快跟侑莉允兒差不多高了。”
    那邊林世銘和徐賢對著手機中的歌詞劃分好了唱段，林世銘把簡譜寫下，然後徐賢抄上自己要唱的歌詞。
    “小賢怎麽會想到練這首歌的？”
    剛才徐賢跟林世銘說，她這兩個月隻練會了《雲與海》這首歌的發音。
    於是林世銘放棄了跟她合唱《燕歸來》的想法。
    兩首歌其實類型差不多，徐賢能唱好《雲與海》的話，《燕歸來》的表現而不會很差，最重要的是，《燕歸來》的歌詞內容更適合在年末舞台表演。
    “寒梅落盡把冬了
    銜春的燕想歸巢
    沿途的景、牽掛的人
    兩情迢迢”
    “山水間歌聲回蕩
    回蕩思念的滾燙
    去年的家書兩行
    讀來又熱了眼眶
    雲水邊靜沐暖陽
    煙波裏久違的故鄉
    別來無恙
    你在心上”
    歸家遊子對故鄉的殷切盼望雖然在新羅這麽一個開車不到半天就能走遍全國的國家中體現得沒那麽明顯，但是儒家文化代代相傳的團圓、相聚還是深深刻入東亞人骨子裏。
    但是徐賢說她不會唱，那就沒辦法。
    這首歌一個人唱也可以，據阿圓所說，在她那個世界中，《燕歸巢》的原唱本來就是獨唱。
    但是林世銘提出合唱舞台的一個想法是，盡可能在年底這個收拾最多的晚會上讓少女時代成員多點鏡頭。
    所以最終還是選定這首《雲與海》。
    徐賢笑著回答：“這首歌在賽裏斯的音源成績最好啊。”
    她是不會向任何人說她看到這首歌的歌詞大意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首歌的。
    尤其是侑莉歐尼和歐巴確定關係以後，更喜歡了。
    隻不過，最喜歡的那句歌詞，從“如果世界萬物能跨越能相愛，也能穿越雲與海，忘了離岸多遠，多危險都看不見”變成了“命中注定不能靠近，愛你的事當作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