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還是外麵舒坦啊。”
    慶功宴接近尾聲，林牧和伊賀博越找了個由頭，各方招呼之後，先一步離開。
    “信不信，我剛剛要是不拉著你一起出來，等下晚上不知道多少鶯鶯燕燕等著你選呢？”
    伊賀博越仿佛覺得自己很有功勞，諂媚的樣子讓酒翁都覺得不齒。
    “我為什麽要選？”
    伊賀博越搖了搖頭，“不是你為什麽要選，而是她們會賴著你選。”
    林牧不置可否，“你這種人的想法就有問題。”
    “不信拉倒。”
    “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啊，好久沒有這麽愜意過了，酒翁，把你的酒給我喝一口。”
    伊賀博越手一伸，酒翁連忙將酒葫蘆藏好，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
    “不不不，這酒可不一般，喝一口少一口。”
    伊賀博越沒好氣道：“你都喝了十幾年了，也沒見你喝幹？我喝兩口就不行了？”
    不論他怎麽說，酒翁就是不給。
    林牧倒是從酒香中聞出味道，“酒翁你喝的可是原漿？”
    酒翁神色一亮，“可以啊林小友，難得你年紀輕輕有這份見識，快說快說，你是如何知曉的？”
    “這玩意兒不難，我懂裏麵的高科技與狠活兒。”
    確實如酒翁說的，他弄的這點東西，屬於涅槃之前的純糧酒，往後就沒有這種純糧酒了。
    隻能是高科技勾兌出來的酒精飲料，基地市現在那群精英開所謂的酒會，都是用的這種。
    糧食都不夠吃，哪裏還有釀酒的份。
    純純高科技與狠活兒，都是符合飲用標準，也符合健康標準，不是前世那種傷人身體的玩意兒。
    賽提阿尼號上麵就有，不過賽提阿尼自己喝的，還是果子釀出來的。
    林牧轉念一想，也是高科技種植提煉的，本質上沒什麽區別。
    除非有一天，地麵上再度成為人類的屬地，那樣才能釀出酒和蜜，甘甜的天然飲品。
    伊賀博越揮了揮手，“酒翁，我就最看不慣你這小氣吧啦的樣子。”
    林牧拍了拍大舅子的肩膀，“行啦，說說你吧。”
    “我有什麽好說的？”
    “未來啊！怎麽打算？”
    這個問題，伊賀博越昨天就想好了。
    “看到前麵的廢土了沒有？”
    林牧極目舒展，“嗯。”
    “我想回到那裏。”
    “憑你一己之力嗎？”
    伊賀博越搖了搖頭，“不，以前我可能會這麽想，但是現在不會了。”
    “嗯？”
    “我要聚勢，從長武開始，伊賀家世代經商，是該做出改變了。”
    “知道為什麽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們家要拿阿蕊作為工具麽？”
    林牧何嚐不知道個中道理。
    酒翁之所以攔，也是理解伊賀博越的苦衷。
    而伊賀蕊還小，她並不懂家族之間的生存與毀滅。
    林牧強勢崛起，當著伊賀博越的麵帶走她，無疑不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隻是讓他始料未及的，這個態度表明得有點快了。
    都是獸潮惹的禍啊。
    不過影響不大。
    倒是意外讓林牧收獲了巨大的聲望。
    長武基地市反擊獸潮的戰役全球直播，大家都看到林牧帶領戰鬥小隊反擊的壯舉。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也別怪我勢力，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時代，現實逼著人不得不這樣。”
    林牧附和，“是啊，所以你想和我聯合？”
    “不可以嗎？”
    “太可以了。”
    “那你什麽時候來我家？”
    “去你家做什麽？”
    “醜女婿總得見丈母娘吧？再不濟，過幾天我爺爺七十大壽，你總得讓阿蕊回來啊。”
    伊賀老爺子還活著？
    這個時代七十歲的老人很少見。
    那伊賀蕊必須要回去，老人家見得一麵是一麵了。
    至於伊賀博越說的醜女婿見丈母娘，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
    “死小子，你的選擇是對的。”
    回去的路上，酒翁毫不掩飾對林牧的誇讚。
    “之前我說你吹牛你還不信？”
    酒翁：“我······我懶得和你說。”
    還用說麽？
    他和林牧的想法一樣。
    誌在荒野，誌在幸存人類。
    回到神龍穀，林牧已然封神。
    尤其是在天一道館學員弟子眼裏，他宛如真神。
    “見過館主。”
    “不必多禮。”
    抽查了學員們學習的進度，林牧給昭伊一戴上屬於她的榮耀。
    “委屈你了。”
    昭伊一臉色一紅，柔聲道：“沒什麽啦，我帶好道館學員，也不是在貢獻自己的力量啊。”
    “嗯。”林牧點了點頭，“你要不要回去一趟，把你爸媽接到這邊來？”
    昭伊一不知道父母願不願意來，不確定道：“我要問一下。”
    “這樣吧，三天後我會送賀蕊回基地市，你決定好了我們一起走。”
    送伊賀蕊回去？
    為什麽？
    昭伊一一臉疑惑，林牧啞然一笑，看樣子她倆的關係現在處得不錯。
    “她爺爺大壽，她不回去不太好吧？”
    “伊賀老爺子還健在？真是不可思議。”
    任誰聽了都不可思議。
    現在的幸存人類能活過六十都算高壽了，七十歲，那可是經曆災變、涅槃和各種病毒、輻射趟過來的硬漢。
    絕對的硬漢。
    三天後，林牧帶著兩女返回基地市。
    先送昭伊一回了舊城，他和伊賀蕊前往基地市東城。
    一路上，饒是林牧這等境界的強者，手心裏都捏出了汗。
    以伊賀博越的性格，恐怕整個伊賀家都知道他和伊賀蕊已經私定終生。
    至於伊賀蕊成沒成他的人，還不好說。
    估計伊賀家沒人反對這門親事，就是對於林牧來說，莫名緊張。
    “你怎麽啦？”
    伊賀蕊瞧出他的不對勁，越接近伊賀家林牧的情緒越發不對勁。
    “緊、緊張！”
    林牧如實回答。
    沒有得到安慰，反而惹來伊賀蕊咯咯大笑，“連變異獸潮都不放在眼裏的人，居然緊張去我家？你說說，你緊張什麽？”
    難保不是刻在男人骨子裏的天性基因，盡管臨行前林媽對他做了交代。
    萬不可失了禮數，不要端自己身份的架子，姿態要放低，態度要誠懇雲雲。
    總之，謙遜、謹慎，不可造次。
    “放鬆放鬆，我們家的人都很好，除了我那個不招人愛的哥哥。”
    合著伊賀博越在伊賀蕊眼裏是這樣的？
    等下他倆要是表現得親密一些，不知道伊賀蕊會是什麽反應？
    想到這裏，林牧稍微輕鬆了一點。
    “對對對，就這樣，放鬆，沒什麽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