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行了，我說，我真有事。”
    朱莉坐到華嚴剛才坐的靠窗戶的椅子上，開始說正事。
    “我快結業了，這件事你應該知道。”
    華嚴止住離開的腳步，回身點點頭。
    距離學院的年末考試還有十天左右，而朱莉是最後一年，畢業程序比較多，但絕對不超過三十天。
    他沒有接話，靜待後麵的內容。
    “你心中應該一直提防著我，擔心我們合力擺脫研究所之後，我會威脅到你的生命安全與自由。”
    華嚴眼神波動了一下，他的確是這麽想的。
    於是，他沒有接話，等於是默認了。
    “我就知道。”
    誰知朱莉一臉受傷的歎口氣。
    “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麵，以及我記憶裏的任性和淘氣，你把我當作一名潛在敵人。”
    華嚴不明白她在說什麽，這和馬上畢業又有什麽關係？
    朱莉在示好，難不成她另有目的？
    “我知道我無論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我的，畢竟我了解你的同時，你也了解我。”
    說完，朱莉掏出一張卡片。
    從卡的外觀來看，應該是黑市財富卡。
    “你的卡拿出來，我把實驗數據傳給你，這幾天抽空做了許多實驗，幾乎沒怎麽睡覺。到頭來，你卻不相信我，真是好心當成豚肝肺。”
    實驗數據？
    華嚴好奇的拿出黑石財富b卡，與朱莉交換了id，很快就收到了一份數據包。
    隻聽朱莉概括解釋道。
    “從你身上獲取的思想窺探能力與你血液的成分無關，不論是紅細胞、白細胞，還是血清什麽，隻要進入他人體內都會生效。”
    “這是我親身試驗的。”朱莉強調道。
    “另外，很重要的一點是，思想窺探能力的持續時間與攝入量的多少有關係，但不是正相關。
    反而是與受體代謝水平速度影響比較大，實驗數據發你了。
    總結來說，受體自身代謝水平越快，思想窺探能力持續時間越短，與攝入量多少關係不大。
    什麽時候將攝入體內的關於你的東西代謝幹淨，什麽時候能力消失，與物質形態、分子水平無關。
    打個比方，同一受體，在戰鬥與靜坐時生理活動水平不一樣，能力持續時間也不一樣。甚至可以通過藥物降低代謝速度。
    你有我的知識水平，我想你應該能明白。”
    華嚴點點頭，內心震撼又意外。
    他一邊翻看著朱莉給的資料，一邊聽朱莉解釋。
    資料裏麵詳細記錄了實驗時間、過程、結果、結論等詳細內容，裏麵甚至還附帶了視頻記錄和錄音。
    隻聽朱莉又解釋另外一條重要信息。
    “受體對象可行性方麵，結論是任何生物都行。
    沒錯，是任何生物，不僅僅是其他人，也包括了各種生物。
    我曾經拿一隻處於理想安全狀態下的小型生物做了多組對照試驗。”
    朱莉伸出雙手張開。
    “兩個透明容器內，分別放置作為食物的試驗生物a，獵食者生物b。
    生物a體征正常，生物b處於饑餓狀態，兩者放在一起，隻有生物a作為食物被生物b吃掉的必然性。
    由於兩個容器的完美分隔，b看的到a卻吃不到，隨著時間推移，a的恐懼在減退，腦內形成安全牢區，認識到隻要呆在盒子裏，b就傷害不到他。
    當我喂食a少量血清後，它明顯感受到了b饑餓、迫不及待吃掉它的心理，a又開始恐懼起來，安全牢區的心理失效。
    隨後，我為了驗證結論的嚴謹性，等a再次平靜一些後，我進行了‘狩獵場實驗’。”
    說到這兒，朱莉停頓了一下，並強調道：“製作狩獵場很麻煩的。”
    “恩，辛苦。”華嚴口頭表示安慰，卻頭也沒抬一下。
    朱莉撇撇嘴，暗暗鄙視麵前這位無情的男人。
    “簡單來說，在狩獵場中有三條不相連的曲折通道，a與b放置在兩頭。
    接下裏，有趣的事情發生了，a在和b瘋狂繞圈圈，無論b選擇哪一條通道，都抓不住a。
    直至最後思想窺探能力失效，a陷入了短暫的迷茫和無措，然後被憤怒的b撕碎了。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概率問題，生物a知道生物b的選擇和情緒。”
    華嚴內心是震撼的，沒想到朱莉不僅僅在其他人身上實驗了效果，還在生物身上實驗了。
    至於人體實驗朱莉沒說，但是實驗記錄上寫的很清楚，她找到了幾位小女孩兒。
    朱莉腦海裏想一個數字，然後讓小女孩兒寫下，結果可想而知。
    不但如此，就連複雜的分子式，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兒依舊能完全描述出來。
    實驗進行了很多組，結果比較理想。
    為了降低耦合性，她一共找到三名不同的小女孩兒進行了實驗，結果滿足前期期望。
    “怎麽樣，還滿意嗎？”
    朱莉看著一言不發，專心看資料的華嚴問道。
    時間倉促，華嚴不可能將大量的實驗資料看完，隻挑選了幾個他目前關注的部分。
    “你做過藥物幹預實驗嗎？”華嚴提出問題。
    朱莉挑眉問道：“你想幹嘛？”
    “我將我的血清混合在藥物裏麵，想找你幫我試試是否有效。”
    此時，華嚴也吐露內心真實的訴求。
    然而，聰明的朱莉瞬間猜到了華嚴的目的。
    “你售賣你的血清？你瘋了？”朱莉臉色大變，驚愕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傻子。
    “我將血清進行了滅活處理，破壞了所有的特征，使用者查不到我身上。”
    朱莉搖搖頭，顯然她的意思不在這兒。
    她知道華嚴得到了她的記憶，肯定有一定的常識，知道對血清樣本進行處理。
    但問題是，他難道不知道精神窺探能力的吸引力嗎？
    “我告訴你，思想窺探能力無論是誰都會眼紅，特別是大勢力的高層人物。”
    “首先，他們不會允許別人對他們使用這種能力，世界上所有精神係能力者全部都處在嚴密監控中。
    你以為幼兒時期的全民檢測隻是為了篩選士兵？
    別天真了，那是高層為了排除未來的威脅因素，將潛在的擁有危險能力的孩子嚴格控製在手裏。
    其次，難不成你認為黑市就絕對安全？黑市的負責人不會動你動手？
    別傻了，他們都一樣。
    況且，你應該知道，黑市的真正掌控者是由多方勢力共同組成的議會，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監控黑暗世界的危險因素。
    一旦出現不可控的危險物或人，他們絕對出手！”
    華嚴平靜的聽完一切，並無意外。
    朱莉說的這些，他也知道，並且在實施計劃前，就進行了縝密的思考。
    而他之所以這麽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他沒有反駁朱莉的話，而是提出一個問題。
    “難道這些幕後大勢力之間就一片和睦，沒有相互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