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已經入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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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稍大的修士中,有不少是幾個月前參加入門測試者,其中有些還在淘汰測試中與自己打過交道。
宗門內家族修仙者因靈根更為優異,甚少中年以後還未晉級築基的,照這麽推算,三四十歲開外的年紀更長的修士,估計是之前參加入門測試的修士,而那些拚命助威者年紀頂多二十歲出頭,除少數測靈峰上以真靈根之資入門的年輕修士外,絕大多數皆麵孔陌生,大概就是未經過測試而入門的家族修仙子弟了。
封樾橫掃一遍高台兩旁加油助威的修士,想看一看陸東升及韋耕耘是否加入了其中,然而看了半天並未發現二人的身影。
“難道他們不打算參加了嗎。”他心裏暗想。
高台空中,沈皓望著下方砸出的深坑大洞,不禁收起挑釁之色麵露凝重:“想不到你的千斤棒威力更勝之前。”
巴元山得意地大笑一聲:“為了打敗你,這千斤棒找了族內長老重新祭煉了一番,快亮出你的破空錐吧,這次碰上千斤棒,你的破空錐被毀就在今日了。”
“哼,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沈皓冷笑一聲,“如你所願,就讓你嚐嚐破空錐的威力。”說完嘴巴未閉,兀地從中噴出個青色光影,朝下方的巴元山刺去。
巴元山大吃一驚,抬手間虛影晃動,將千斤棒擋在了身前。
然而由於速度太快,千斤棒隻來得及橫檔身前,尚未運轉法力催動,隻聽“砰”地一聲,一股大力驟然傳來,巴元山被大力裹挾接連倒退,直到高台邊緣。
眼看快要跌落下去,其大喝一聲,身上法力爆發,右腳猛然往後一頂,深深插進石台之中,這才勉強止住後退之勢。
“沈皓,你竟然突施暗算!”巴元山怒目圓睜,惡狠狠道。
“兵不厭詐,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
沈皓陰陰一笑,緩緩落到高台,掐訣往前點出,“嗖”地一下,青影折返其身前,露出本來麵目,卻是個極為尖利的錐子,正是破空錐。
眾目睽睽之下,巴元山猝不及防輸了一著,感覺麵子上掛不住,怒氣更甚,大叫一聲,揮舞起千斤棒砸去,而沈皓絲毫不懼催動破空錐應敵。
“巴師兄,加油,幹掉他。”
“砸爛他的破空錐。”
“沈師兄是最強的。”
“幹掉姓巴的,他隻配給沈師兄提鞋。”
一時間,伴隨台下兩方勢力尤其是年輕修士的呐喊助威,兩人戰作一團。
為做到知己知彼,封樾仔細觀察兩人的比鬥,卻見千斤棒揮舞間勁風四射,看起來爆發力驚人,而破空錐卻頗為靈巧,並不與其硬碰硬,而是不斷尋找間隙來回穿插,意圖抓到對方的破綻來個出其不意。
再看兩人臉色,都頗為認真凝重,作為三大勢力之一的首領,事關顏麵,一點都不敢大意。
看了半天,封樾不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兩人估計因為功法的緣故,一個偏土屬性,一個偏風屬性,這是二人的不同點。
而相同點則是所用皆為品質絕佳的上品法器,同時作為三大勢力首領加上年紀不算大,擺脫不了年輕人固有的缺點,即都極為看重一些毫無意義的麵子,為此不惜大耗法力一戰,同時也因此,有著在眾人麵前炫耀自身法器與實力的傾向。
總結來說,兩人實力不俗,但心智不夠成熟......封樾摸一摸下巴,覺得日後若被針對,應對倒並非難事,隻是因此得罪了其身後的家族勢力可就麻煩了。
又看一會,見了解的差不多了,封樾便要動身離開。
然而退出人群正要遁離,突然一股陰冷的感覺自背後升起。
封樾心裏一凜,知道被人盯上了,轉過頭,隻見一男子正朝自己這邊看過來。
男子尖鼻細眼,煉氣十二層,約莫二十歲的年紀,此時正站在沈皓修士隊伍外圍不易察覺的角落朝自己這般看過來,其眼神陰冷蘊含濃重的怨氣,恨不得馬上撲上來。正是淘汰賽未過關的蕭昆。
“已經入門了嗎。”
封樾心裏暗想,麵上卻毫無表情,不動聲色地招出青梭舟直接遁入空中。
上升中,全神戒備,生怕對方暴起發難,然而直到遠離了演武場,也不見其有所動作,心有疑慮之際催動青梭舟朝自己洞府遁去。
蕭昆原地不同,望著遠去的封樾,陰冷如冰的眼睛中爬出一絲血紅。
待對方徹底消失不見,他伸出舌頭舔一舔嘴角,露出殘忍惡毒的笑容:“等著吧,得罪本大爺,我會讓你後悔修仙,後悔入門,後悔生而為人。”
“測試失利,家族非議帶來的壓力,打通關係重新入門付出的代價,甚至包括數月前葉家以此為借口解除了自己與葉慧田的雙修聯姻......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我不會讓你舒舒服服地死掉的,本大爺遭受的一切,要千倍百倍地從你身上找回來。”
自言自語間,蕭昆握緊了拳頭,指甲滲入皮膚差點摳出血來,要不是此刻演武場有比鬥,估計已經大聲嘶吼了出來。
天空之中遁光閃現,盤桓幾周後落了下來,露出封樾的身形。
剛落地收起青梭舟,他一拍儲物袋,翻轉間手裏多出了一套簡易的陣法,這是方才離開坊市時順帶購買的,價格不高,主要起到警戒的作用。
將其布置在洞府四周,若是有其他修士來此,陣法便會報警從而讓自己提前有所準備。
當初陸東升及韋耕耘提及有人時常鬼鬼祟祟來此,因此購買陣法的初衷原本是警惕這些修士,沒想到剛買就要直接麵對正主了。
圍繞洞府一番布置過後,封樾進入洞府來到蒲團上坐下,蕭昆已經入門,看其神色應該不會等多久,必會在近期之內發難,需要思考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剛才看其所在,屬於沈皓所屬修士的位置,這麽說來應該是加入了沈皓的勢力了。
兩人同為修仙家族子弟,不知其中有什麽關聯,兩人若關係密切,接下來自己不僅要麵對蕭昆,還要麵對來自沈皓的壓力。
封樾想想一陣頭疼,自己倒不是懼怕了兩人,從剛才沈皓的表現來看,若是單打獨鬥自己有法寶在身其不一定是自己的對手,蕭昆就更不用說了。
更為關鍵的是,一旦產生衝突令兩人尤其是沈皓顏麵盡失,所帶來的的損失是自己暫時承受不起的。
後續若一直來糾纏,自己餘毒未解,分批換取靈石、購買築基丹抓緊修煉等計劃必然受到影響,還將自己置於眾人矚目之下,也增加了暴露身上秘密的風險。
所以應對的大原則是盡量不要起衝突,所幸的是,自己當初選擇的這個洞府確實是選對了,對方想鬧,但此地乃是陣眼所在,哪怕再疏通關係,事關陣法損壞,想來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真要無可避免的話必須一次性處理幹淨,免得節外生枝,為自己徒增不必要的危險和麻煩。
想到這裏,封樾臉上閃過一絲冷色,接下來順著上述原則,不斷思考細化後續可能遇到的問題及應對措施。
......
秀女峰頂,空中白色遁光閃過,梁兮竹催動青蓮狀法寶朝一處邊緣位置遁去。
剛落下,陣陣水流奔湧之聲傳來,聲音不算大但甚是清澈悅耳。
朝前望去,隻見四周綠樹成蔭,尋常農房大小的木屋搭建在一塊青石之上,旁邊有高約數丈的瀑布,“嘩啦嘩啦”的流水自空中跌落下來,再順著下方小溪流向山下。
然而奇特的是,瀑布下方透明並無山石所倚,其上隱有禁製波動,竟是憑借著陣法憑空從山下抽起水流所形成的。
梁兮竹走到木屋前推門而入,隻見屋內幹淨整潔一塵不染,牆角處放著張石床,旁邊開著窗戶,外麵樹木的綠色枝條蔓延進來,陣陣瀑布形成的水流之聲時隱時現,除此之外木屋裏麵空無一物,隻一個蒲團放在屋子中間。
上前來到蒲團坐下,她便要掐訣開始練功,可剛要動手,神色微微一動,睜開了眼睛。
自入門以來,結丹以下內門、外門弟子見過不知多少,但能讓自己有印象的微乎其微,而在這其中那個人便是其中之一。
“記得他好像是叫做封樾。”梁兮竹喃喃自語。
之所以有印象一方麵是那日參加靈根測試,師父讓自己專門關注對方,另一方麵則是連續兩次的偶遇。
上次自測靈峰返回之後,師父提過對方可能會是天靈根之資,但後來具體情形如何因自己著急修煉離開就不得而知了。
有鑒於此,第一次在分藥閣遇到時看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跟著拋之腦後,沒想到時隔不久,今日再一次偶遇。這麽想著,梁兮竹起身走出屋外,來到瀑布旁。
數丈高的水流“嘩啦嘩啦”落下,似是沒有停歇的時候。
“師父去了掌門那商量要事未歸,待其回來後得詢問下那名叫封樾的到底靈根情形如何。”她看看天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