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李默點頭應下，然後接過來那碗米酒，幾個大口喝掉。喝完之後，嘴角處還留著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餓了吧，我去給你炸點紅薯餅吃吧。”李母半是心疼半是關心的看著這一幕，然後說完就打算朝後院的廚房走去。“不用了，媽，我路上吃了早餐的。”李默摸了摸肚子，還好，早上吃了八寶粥和老婆餅，不算太餓。“吃了就算了，明天在做也行，那東西要花的時間長。”李父也在一旁插話道：“等下還要去田裏幹活呢，快收稻穀了。”“明天帶你外公去湘雅的話，家裏田裏還有很多事情得提前準備好才行。”“爸，明天我們去就行了，你就在家裏吧。”李默想了想建議道：“我們明天一早出發的話，最快也得第二天才能回來了。”“田裏還好說，一天兩天的沒多大事情，家裏的這些雞鴨到時候就不行了。”“我們本來想請......這樣也好，你也長大了。”李父歎了口氣，然後說道：“那我去銀行給你們取錢，順便買兩斤排骨回來。”“好，那爸你在買條大點的魚吧。”李默笑道。錢什麽的他沒主動提，反正到時候自己直接付就行。魚的話是因為他知道父母親都喜歡吃魚，但是平時的話，一般隻會在趕集的時候，買那種半斤左右的鯽魚或者雜品魚，然後來煎煮著吃。大點的草魚或者鯉魚之類的，那就比較貴了，不是他們家想吃就吃的了。“好。”李父離開沒多久後，李母給李默拿了些吃的東西出來後，也去田裏幹活了。李默衝了個涼，就騎著父親的老式摩托車，去到了不遠也不近的外公家。外公的身體依舊是那種十分虛弱的狀態，偶爾好一點的時候能起個床或者靠著床頭仰躺著。他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外公閉著眼睛在睡覺。那氣息的虛弱，臉頰的瘦弱，皮膚的幹枯，讓李默看著一陣難受。世界上最難受的事情之一，莫過於看著最愛我們的人，正在一天天的離我們遠去。“小默啊，我們明天幾點過去啊，要準備什麽東西嗎？！”舅舅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然後站在李默旁邊，低聲問道。“就準備好身份證這些就行了。”李默退出外公的房間之後，才回答舅舅的問題。“那不用帶換洗的衣服這些麽，我們去那檢查一下就回來嗎？！”舅舅繼續追問道。“檢查跟開藥這些是要的，住院的話外公看情況吧。”李默說著，歎了口氣。自己繼承了李母的一些性格脾氣，李母又繼承了外公的一些性格脾氣。最明顯的，莫過於對某些自己堅持的事情，已經執拗到了骨子裏。除了特殊的一兩個人，其餘人，怎麽說也沒用。外婆去世後，外公的這個執拗脾氣，更是發揮到了極致。“不過換洗的衣服帶上兩套也沒關係，有備無患嘛，反正我開車來回也方便。”李默想了想，繼續對舅舅說道。“那好，我這就去收拾。”“你自己想吃什麽就自己拿，別越長大就越見外了，知道嗎？！”舅舅說完，就朝旁邊的老屋走了過去。“等下，舅舅，我給你拿了個手機。”“你給我手機幹嘛？”“你那手機不是經常信號不好，電池不好嗎，我這自己做生意收來的，不用什麽錢。”“那你給你爸媽用啊，你爸那個手機也不太好，還有你媽.....”“我給他們拿了，你們三一人一個。”“行吧，小默現在有出息了。”.......翌日清晨六點半，李默開車帶著母親和外公舅舅三人，出發前往星城的湘雅醫院。“小默啊，聽說那邊的掛號很難是麽？！”“應該不容易吧，外公畢竟是去看內科，這種大科室的號估計要排一點時間。”李默一邊認真的保持勻速的平穩行駛，一邊透過鏡子看了一眼還在看著自己的外公。他醒了之就拉著李默說了很多話，問了很多事情。一直到慢慢疲倦累了後，才被李默扶上了車。“媽，你讓外公睡一覺吧，順便養養神，從這過去得兩三個小時呢？！”李默抽空轉頭看了一眼後座的李母和外公，眼神語氣極其溫柔。“沒事的，也不能一天到晚總睡。”李母說完看了一眼父親，然後給他重新墊了下移開的墊子。“嗯，有時候我還扶著爸在家裏走兩圈呢，醫生說人的氣血要適當的運轉起來才好。”“主要是等下去醫院檢查什麽的，會花比較長時間，還是養養神保存好精力吧。”這個時候的湘雅醫院，早已經隨著南湘雅、北協和的名號而聞名於國內外了。隻是在這個經濟和交通還不那麽發達的時代裏，各種匪夷所思的現象還沒那麽誇張。但即便如此，排隊掛號和各項檢查什麽的，估計也不是個短時間內就能完成的事情。特別是對於一個身體如此不好的老人來說。李默根本就不想讓他受那個罪。“沒事的，等下我去排隊，難得你外公看到你比較開心.....”.......上午九點十幾分的時候，湘雅醫院的一樓綜合門診大廳裏。“好多人啊，還好沒讓你媽跟你外公先下車。”舅舅看著麵前排隊著密密麻麻的人，臉色一陣難看。“嗯，舅舅你去那邊排隊吧，我四處看看先。”李默說完，就想繞開這邊，去四處轉轉。他想先熟悉下這個醫院掛號的流程以及各個樓層的分布情況，避免等下外公走太多路。“帥哥，要號嗎？！”就在李默四處觀望和紀錄相關信息的時候，一個背著小挎包的中年男子突然靠近了他。然後理直氣壯的詢問道。“主任醫師的號有嗎？”李默看了對方一眼，眼神冷漠。黃牛這種生物，雖然很不好，對很多人來說也很不公平。但對真的急需者除外。也就是在這種時候，讓李默認識到。錢，真tm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