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回頭你把合同傳送過來，我蓋個公章後在回傳給你們。”“至於首款和尾款以及交貨什麽的問題，就按剛才我們說的那幾點來。”出乎李默意料之外的是，陳金林比他想像中的好說話太多。就在薑峰點完菜剛剛回到這邊的時候，兩人已經商量完了。基本上是李默說什麽，陳金林就點頭同意什麽。篳趣閣除了著重聲明了下手機交付的問題外，似乎沒了其它任何問題。這就讓李默完全看不懂了。他開始意識到，薑峰說的那個“你知道陳總為什麽在你那下訂單嗎？！”這句話的背後，恐怕藏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好的。”李默點點頭，然後看了薑峰一眼。他很想問對方，為什麽你點個菜花了差不多十分鍾！不過事已至此，李默也不好在去反悔什麽了。除非這個事情對自己和誌達公司有很不好的影響。那他就得考慮怎麽樣去食言，或者避免事情的後續不良走向了。但很明顯，這隻是一次‘正常’的商業交易行為。“好了，你們慢慢吃，我有事就先走了。”等菜上齊後，陳金林也沒在這坐太久，隨便吃了一些飯菜，跟李默簡單聊了幾句其它。就起身準備離開了。離開之前，他還特意交代了下薑峰：“薑峰，記得跟經理說這個飯菜的費用掛我賬上，你陪李默吃好喝好。”“好的。”“陳總慢走。”李默和薑峰兩人，注視著陳金林和他小弟離開之後，才彼此對望了一眼。但多沒有第一時間開口。似乎都在等對方先說。“你跟你們陳總都挺低調啊。”過了半響，李默開口了。“額，怎麽說。”薑峰不由一愣，完全不明白李默的話是什麽意思。“就說你老板陳總吧，那麽大個老板，居然隻吃這麽幾道菜。”李默點了點圓桌上的菜，不多不少，八菜一湯。葷素搭配，且看樣子價格不菲。“然後就是你了，這麽幾個菜，居然隻花了幾分鍾就點好了。”“你說，你跟你們陳總，是不是都很低調啊。”說完，李默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你這家夥，嘴巴挺損啊。”薑峰再次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後，笑著回罵道。“這麽說你也很低調啊。”“明明可以靠自己年入幾十萬，卻還窩在一個小小的工廠裏打工，在那一個月下來，賺的還沒你現在的零頭多吧。”“你這是小看工廠的發展了吧。”李默被薑峰說得也是一愣，沒想到對方不僅快速讀懂了自己的話，還學會了那一套的反擊。“我現在在工廠裏一個月賺的是不多，但是你信不信，要不了多久，我在工廠賺得比現在在檔口賺的還多。”“我不信，你隻是個打工的，又不是老板。”薑峰一邊吃菜，一邊搖搖頭。“像我們這種普通人，不可能天生就是老板的。”李默也吃了一塊碗裏的燒鴨，回道：“哪怕想當老板，但凡事也總得有個過程不是。”“一家公司或者一個工廠，都不可能像檔口一樣簡單，就做點買進賣出的事情。”“本質還是一樣吧。”薑峰再次反駁道：“我聽說過一句話，所有工作的盡頭都是銷售，你覺得呢。”“嗬嗬，有一定道理。”李默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了。這句話他真的聽到太多人說了。尤其是他現在在做業務的相關工作之後。還似乎隱約有了幾分感同身受。但理智告訴他，千萬別用片麵的感覺去對待這個世界。“很多東西或者說事情，隻要你的某個想法確定了，那你就會去主動尋找到一些合理的解釋。”“這叫自恰，也叫自我認同。”“勉強算是人們常常說的價值觀，或者說是自我思想的一種形成過程吧。”李默說完，放下了筷子。然後喝了一口快樂水。“我沒你那麽有才和能說會道。”薑峰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就引起了李默的這麽一段聽起來很深奧的話語。“那就說點別的吧，比如你說為什麽你們陳總，會在我這下單的原因。”李默笑笑，放下杯子。開始盯著薑峰的動作。據說這樣，能給人帶來一種心裏壓力。也能觀察到對方很細微的心裏活動和細節動作。他在校期間也讀過幾本不算正經的心理學和人性弱點學等等。比如方與圓，厚黑學等等。都是這幾年大為流行的市麵‘成功’書籍。與此同時，還有一大批青春疼痛文學的鼻祖麵世。國內的比如韓和郭，台灣的比如三毛和痞子蔡等。李默曾經讀過前女友送給他的夢裏花落知多少，最後讀不下去了......話扯遠了，回到正題。“很簡單啊。”薑峰笑了笑，然後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後才緩緩說道：“因為在你那下單沒人知道。”“你還敢不敢在簡單一點。”李默翻起了白眼，忍不住吐槽道：“就這一點我還要你說麽。”“是個人都能猜到好吧。”“額，那你讓我想想應該要怎麽說。”薑峰想了想，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麽說了。他覺得李默這個人太聰明了，聰明到很多東西估計都已經有所猜測了。而自己但凡說點跟偷渡走私等等掛鉤的事情出來。那麽無疑就會證明對方的想法。那麽自己能說嗎？李默會給自己保密嗎？萬一被陳金林知道了呢？那自己恐怕就逃不掉了吧。想到這，他頓時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反正你隻要知道，這其實對你也沒有什麽壞處就行了。”“你正常生產做貨交貨，正常拿錢辦事。”“其餘的我就不知道說什麽了。”說到最後，薑峰隻能歎了口氣，表示自己最多說到這了。“行吧，那我就不管那麽多了。”李默端起杯子，跟薑峰碰了一下。到此為止。有些事情，還不是該知道的時候，那就沒辦法。自己也急不得。反正就像自己和薛沉想的，或者是薑峰說的那樣。這事情對自己沒什麽壞處就好。所謂的沒有壞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