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年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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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軍離開洛陽王城後,蘇厲打算回家看看老爹,這功夫老爹應該也收到消息了吧。
    大兄、二兄不在家,守衛老爹的責任就在自己身上了。
    “蘇厲留步,大王有請!”一名內侍小碎步奔來,恭敬地向蘇厲行禮。
    “簡在帝心了!”
    蘇厲微微一笑,拱手行禮,“辛苦領路!”
    大殿裏,天子正襟危坐,老太師顏率坐在東邊,與太師麵對而坐的是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眼睛微閉。
    “太師可了解蘇厲?”天子禮貌地向太師詢問。
    “回天子,今日之前老臣尚不知此子。若非秦王見山穀景色怡人,我等恐怕要與蘇厲錯過了。”
    “嗬嗬,莫非還要感謝秦王不成!”天子臉上閃過一絲憤怒與恥辱,不禁雙拳緊握,幾個呼吸之後,方鬆開雙拳,恢複平靜。
    “白將軍,可知蘇厲家世如何?”天子看向男子
    “稟天子,臣剛探得消息,蘇厲家在乘軒裏,家中世代經商,其父年歲已大,已經不外出經商了,蘇厲兄弟三人,大兄蘇秦師承鬼穀,二兄蘇代,蘇厲行三。”
    “嗯,”天子點點頭,“蘇秦、蘇代,寡人也略有耳聞,其二人或在燕或在齊,均是縱橫策士。”
    白姓將軍繼續說,“蘇厲今年虛八歲,平常在郊外山穀中跟隨儒家夫子學習,並無特別之處。”
    “那麽說,這蘇厲的見識是天生的?”天子有些吃驚。
    “倒也不一定是天生的,”顏率捋了捋胡須,“那蘇秦、蘇代兄弟身為縱橫策士,想必經常為蘇厲講解天下大勢,久而久之,蘇厲也就了解了。”
    “但寡人看蘇厲的氣度不似普通少年,大有不凡之處,至少寡人在這個年紀時,尚懵懵懂懂,不知世事。”天子對蘇厲觀感不錯。
    “嗯,確實不同於一般少年,若能為我所用,將來必成大周中興之助力!”白將軍道,“而且,有了蘇厲的關係,說不定假以時日蘇秦、蘇代兄弟也能為我大周效力呢。”
    “是啊,若有縱橫策士為大周遊說聯合山東諸國,秦國又如何能在我大周耀武揚威!”
    “蘇厲到!”內侍通報,幾人停止了蘇厲的話題,天子笑語盈盈地看著大殿門口。
    蘇厲沿著破舊的台階緩緩走上大殿,進了門口,蘇厲抬頭挺胸,目不斜視來到大殿中央,“洛陽蘇厲,參見我王!”
    天子、太師、白姓將軍目光都落在蘇厲身上,目光中盡是讚許,單憑這份氣度與自信,此子日後必然不凡。
    “嗬嗬,蘇厲,今日寡人可要好好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我大周可就顏麵掃地了,斷絕香火也說不定。你,可是寡人的恩人啊!”
    蘇厲再一次躬身行禮,“我王謬讚了,小子乃大王子民,理應為大王、為大周效力!”
    “哈哈哈,好一個為大周效力,好!”天子看起來十分高興。
    老太師捋捋胡須,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蘇厲小友,今日你也看到了,秦王欺我太甚,堂堂天下共主豈能受此奇恥大辱!奈何我大周日漸衰落,不得不與虎狼之秦虛與委蛇,唉!”
    蘇厲一時有些吃不準這老頭子賣慘的目的,不敢亂說話,便低頭不語。
    眼見蘇厲沒有反應,顏率眼珠子轉了轉,繼續賣慘,“如今我大周僅餘洛陽一地,縱然天子聖明,欲中興大周,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為之奈何?”說到動情處,太師渾濁的眼中竟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這是要幹啥,向我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問計來了?簡直是離了大譜啊!這種事你們也做得出來?
    怪不得大周淪落至此。都快亡國了,說句話還拐彎抹角的,憋悶!
    “蘇厲,寡人知道你非一般的少年,便不當你是不懂事的孩童了。”天子八成是看不下去老太師在那演戲,便打算明說了。
    “我王請說!”
    “大周雖淪落至此,但寡人實不忍大周香火斷於本王手中。想當年,我大周不也是從西北邊陲一個小部族發展而來?如今大周尚有洛陽這樣的大城,子民也比當初多的多!”
    天子突然站了起來,來到蘇厲身前,看著蘇厲,一字一頓道:“寡人不服!當初先祖能做到的,寡人也能做到!”
    蘇厲震驚了,不曾想後人眼中憋屈了幾十年的周赧王竟有如此魄力,有如此野望!
    可惜啊,若不是因循舊製,大周何以至此?現如今已經是命懸一線了,空有賢王,又怎麽從各大戰國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突然,蘇厲福靈心至,他暗道,莫非上天讓他穿越到蘇厲身上就是為了這個年輕的天子嗎?讓他輔佐天子重整舊山河?
    蘇厲的心怦怦跳得厲害。
    但,這可能嗎?
    為什麽不能呢?或許換成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人,可能都辦不到。但他不一樣,他就是這個時代的超級bug!
    他來,不就是為了完成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嗎?
    “蘇厲,你願意做亡國之民嗎?”天子突然發問。
    “蘇厲不願!”這個時候可不能猶豫。
    “那好,你可願意輔佐寡人中興大周?”天子眼神殷切。
    “蘇厲願意!可是…”
    “好好!有你這句話,寡人就放心了!”天子打斷了蘇厲的可是。
    呃,我話都沒說完,你這有點坑啊!不行,我要說完!
    “大王,小子雖然有心,但見識有限,而且年齡尚小,怕是幫不了大王什麽。”該謙虛還是要謙虛的。
    “無妨!寡人該還年輕,隻要寡人在位一天,你蘇厲就永遠在寡人心中有一個位置,這大周有你一個位置,你越是成長,寡人越是高興,寡人等得起!”
    說實在的,蘇厲有些感動。不管怎麽說,天子確實是想中興大周的。
    作為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知中國古代史的穿越者,蘇厲有什麽理由不拉他一把呢?
    “我王之心,蘇厲定當銘記於心,不敢一日或忘!小子也當努力,有朝一日學有所成,輔佐我王中興大周!”
    “好!十年如何?”
    “就十年!”蘇厲朗聲道。
    兩人目光對視良久,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期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