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憶往事振彪無悔 謀後事國丈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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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振彪,原是yc縣的一個紈絝子弟。年輕時學了拳腳,少不更事,每日裏都和一幫小流氓混在一起,不是聚眾滋事,就是胡作非為,但範振彪和其他小流氓不一樣,為人仗義,頗有俠名。
    因為經常打架,縣牢也成了他經常打卡的地點之一,最後竟然和牢裏的衙役們混的稱兄道弟。每次打完架被縣裏衙役抓入牢中,爹媽就拿錢將他贖回,因此也浪費了不少家財。一次在牢中和衙役們喝酒,酒至中場,要去如廁方便,可是茅廁內都被占滿了。尿急的範振彪看四下無人,便跑到地牢邊,掏出家夥,給正在仰觀天象的李鈞天,來了個花灑淋浴。
    李鈞天本想發怒,懲治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世魔王。可一見範振彪資質不凡,是一個難得的修行坯子,又經幾番試探,看其人品端正,便將範振彪收做弟子,做了衣缽傳人。
    父母見範振彪整日無所事事,早晚會惹出大麻煩,便想早早給他說一門親事。心想男人有了家,就會穩重了,可是把城裏都請了一遍,就是沒有成一門親事。
    後來範振彪在醉芳樓,遇到了初次接客的花魁葉三娘,一見傾心,發誓非葉三娘不娶。但是範家有家規,不準娶青樓女子,父母極力反對。範振彪一怒之下,便帶了幾個兄弟去往北境投軍,想一刀一槍掙個功名,到那時候爹娘也攔不住自己了,再來迎娶三娘。
    當得知範振彪投軍的消息後,李鈞天勃然大怒,他深知此時的範振彪,雖然已經有了一些修為,但是還遠遠未到出道之時。
    若幹年後,一輛馬車在十幾名身著重甲的騎兵護衛下,由北境疾馳入葉城。入城時,守衛城門的兵勇想攔車查驗,被騎兵一鞭子抽翻在地。馬車之中,葉三娘懷抱渾身是血,經脈盡斷,不知是死是活的範振彪。
    李鈞天使出渾身解數,三娘於地牢之前跪等三天三夜,這才救回了範振彪一命。隻不過,範振彪從此之後,已經不能再稱為修行之人了,境界也跌落的隻和一般宗派宗師無異,再也不可能成為傲視群雄的一代梟雄了。
    想起往事,範振彪並無悔意,說道:“師父,請放心,我不會讓趙鼇再步我後塵。”
    李鈞天仰望天空,自言自語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二百裏外,京城。
    暴雨淙淙,遠處巍峨的宮殿在暴雨下,頂端形成了一層白色的飛霧,不時還有幾道閃電,撕破夜空,隨後幾聲‘烏隆隆’炸雷。
    皇宮之中,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正輕撫著一名男子緩緩入睡,漸漸男子鼾聲起伏,婦人抽回手,輕輕地拉下圍帳。
    “為陛下點上一根道元天師進貢的安神香,如果陛下醒了,就說我去去就來。”婦人吩咐道。
    一名宮女跪倒領命,輕輕的去拿安神香了。
    婦人又問侍奉的宦官:“國丈來了沒有?”
    “啟稟娘娘,老國丈已經在側殿候命。”宦官回道。
    胡國忠,當今國丈,一身蟒袍,雙手攏袖,正等著自己的女兒接見,雨太大了蟒袍都被雨水打濕,順著衣角直滴水。
    “娘娘駕到。”殿門還沒有開啟,宦官那尖銳的聲音已經到了。胡國忠撩袍跪倒在地。
    胡楠鳳進來後,直接將父親攙扶起來,說道:“父親,您最近身體可好,今天就咱們父女二人,不必如此大禮。”
    “綱常倫理,立國之本。雖為父女,但家法畢竟大不過國法。”胡國忠一邊扶膝站起,一邊笑著說。
    胡楠鳳笑了笑,讓老人落座,隨後吩咐宦官和侍女,讓他們都先下去,她要和父親嘮嘮家常。
    待到就剩父女二人,胡楠鳳問道:“父親,今天請您入宮,是有一件事情和您商議。”
    胡國忠忙要要起身聽命,又被胡楠鳳給拉著坐了下去。
    “如今,陛下身體羸弱,恐時日不多。我雖然貴為皇後,您貴為國丈,可這顆大樹一旦倒了,我們可怎麽辦?”胡楠鳳一臉淒切,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淒慘景象。
    胡楠鳳一直是胡國忠最心愛的女兒,幼年時就覺此女必成大器。當初李賀雖為太子,但自幼庸暗,三歲不能走,五歲不能言。朝中諸大臣皆以為,憑李賀之智,不足以當國,屢次上書,擇賢而立。獨獨時任禮部尚書的胡國忠進言,儲君為國本,不可輕言廢立,一旦廢去太子之位,恐諸皇子爭嫡,有蕭牆之禍,先皇猶豫不絕。
    非是胡國忠衷心事國,而是胡國忠之妻與先皇後交好,而李賀乃先皇後獨子。由於胡國忠力保太子之位,先皇便賜婚胡家,於是胡楠鳳便在十五歲時,一步登天,成了太子妃。
    李賀登基以來依舊心智不齊,所有軍國大事靠六位托孤重臣輔佐,後胡國忠聯合胡楠鳳排擠六老,六位托孤老臣除一人不問世事,做了個好好翁,其餘五人均被貶謫外地。胡家一時風光無兩,借皇命中飽私囊,脅天子號令天下,群臣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李賀病重,山陵欲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