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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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老者所言,易淩雲不知怎的,鼻尖一酸,在桃源山待了七年,已然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離開自是不舍。
    “師傅,徒兒還想在您身邊待幾年。”易淩雲聲音有些顫抖,爹娘音訊全無,包括舅舅也沒有見過,老者是他唯一的親人。
    老者柔聲道:“為師又何嚐舍得讓你下山呢,離開是必然的,這是你的必經之路。沒有不散的宴席,無須難過,此番離別是為了更好的再見,況且你不是做夢都想要為你爹報仇麽,若不離去,何來血恨一說呢?”
    易淩雲微微點頭,語氣哽咽的道:“師傅,現在您可以告訴我,當年那些人為何要找我爹麻煩嗎?”
    “唉!”老者多次歎息,緩緩說道:“江湖中有一個流傳百年的傳聞,七劍聚集,能得到傳說中長生不老的丹藥,百年前各門派為奪得七劍,使得江湖大亂,後來皇室出麵發令,約定各大門派不得已爭奪,隨著時間的沉澱,此事才逐漸平靜。為師猜測,七年前田老怪密謀各大高手,目的就是為了那個傳說,才會置你爹於死地。”
    遲疑少許,老者最終還是將心中的話說出,猶豫道:“雲兒,你…不要怪你舅舅,他當年並非真想對你爹不利,他隻是被人利用罷了,當年我要他回去找琴魔繼續修行,有朝一日學成歸來,他會去找你的。”
    “徒兒明白,我也早就不怨舅舅了。”得知緣由,易淩雲神情突然變得冷酷,緊緊攥著拳頭,恨聲道:“就因為一個荒唐至極的謠言,讓花滿樓覆滅,讓我家破人亡,田老怪當真是好狠!”
    老者安慰道:“記好為師教你的靜心口訣,下山後不可急於複仇,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一切都要隱忍。”
    易淩雲應聲道:“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老者擺了擺手,說道:“孩子,下山之後一切小心,萬事隻能靠自己,你去吧。”
    “師傅保重,徒兒…走了!”
    易淩雲跪在老者麵前,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才往山下走去。
    ……
    拜別老者後,易淩雲獨自一人朝遠處走去,緊握赤炎劍,普通的劍鞘是師傅專門打造的,後者多次叮囑他,不要輕易暴露赤炎劍,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總而言之,江湖已經不是七年前的江湖,如今的江湖中,各種高手隨處可見。
    離開生活七年的桃源山,易淩雲心裏多少有些不舍,可正如其師所言,下山是他的必經之路,此番的目的是為了找尋父母的消息,若是有機會,將花滿樓的血海深仇一並報了!
    易淩雲來到一個集市,由於天色尚早,這裏人潮人海,小販各種的叫賣,行人來往不停轉悠,車水馬龍的巷子裏,好不繁華。
    “賣燒餅,賣燒餅嘞!”
    掌櫃嘴角微揚,笑眯眯的喊著,說話時帶著臉上的橫肉都不斷晃動,嘿嘿笑道:“剛出爐的燒餅,小兄弟拿兩個?”
    看著眉清目秀的易淩雲,胖店家上下打量一番,顯得有些好奇,眼皮微微下垂,低頭看了眼前者腰間佩戴的玉佩,感到有些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易淩雲沉默半晌,七年前的那天,舅舅楊峰不惜送出玉笛,也執意為其換一個燒餅,自那一刻起,他對楊峰的恨開始有所轉變。
    “七年了,也不知道舅舅如今怎麽樣了。”
    看了眼胖店家,易淩雲最終還是離開這裏,他不知道舅舅身在何處,倘若尋找下去無異於是大海撈針,倒不如回“家”看看去,時隔七年,也不知花滿樓如今變成什麽樣了。
    當易淩雲回到花滿樓時,天色已然不早。
    抬眼望去,昔日的花滿樓再不複當年莊嚴,如今卻被玷汙,已然變成一個青樓,燈火通明,門外站著不少風塵女子,對來往的行人拋著媚眼,那牌匾上刻著‘飄香樓’三個小纂。
    “田老怪,花滿樓我一定會奪回去的!”
    易淩雲雙眼通紅,緊緊攥著拳頭,沒想到花滿樓有一天竟成了‘飄香樓’,終有一天,他會讓這裏恢複原狀!
    ……
    “站住!齊老頭,你若是再交不出銀子,可別怪本大爺不客氣了!”
    就在易淩雲準備去往別處時,突然有幾個大漢走了過來,不遠處站著一個白發老者,兢兢戰戰的看著他們,眼神中露出幾分滄桑。
    這被稱作齊老頭的老者,無奈說道:“馬大爺,我現在的情況您也知道,真拿不出銀子來,再寬限我幾日。”
    為首那大漢冷哼道:“你兒子在飄香樓賒了三個月的賬,老板娘說了,若是再不交銀子,便砍他一條腿,你若識相些,就快點掏銀子。”
    “馬大爺,求您千萬別傷我兒子,老頭子這就去籌錢,十日後定當如數奉還二十兩!”老者眼含淚水,語氣悲痛,說著就要給大漢下跪。
    “滾一邊去!”大漢一腳踢開老者,撇了撇眼,冷笑道:“齊老頭,二十兩就想把你兒子贖回去?你可別做夢了,給你三天時間,若是拿不出一百兩紋銀,你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哈哈!”
    說完,大漢便帶著手下離開這裏。獨留老者一人,仰天躺在地上,淚水淋漓。
    見這一幕,易淩雲有些疑惑,趕忙將老者扶起,問道:“老伯,您沒事吧?”
    “老頭子我沒事。”老者站起來,朝易淩雲微微抱拳,說道:“多謝你小兄弟,莫要讓那姓馬的看到咱們說話,你還是快離開吧,免得引火上身。”
    易淩雲不解道:“在下不知老伯所說何意?即便那人看到我們,又當如何?”
    老者微微一歎,嘴角露出幾分苦澀,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那姓馬的是飄香樓的手下,隻因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被飄香樓抓了起來,老頭子我四處籌錢,可誰承想凡是與我所聯係之人,都被姓馬的暴打過,自那以後,街上的鄉親們再無人敢同我說話。唉,你還是快走吧,再把你連累了,我心裏過意不去啊!”
    得知原因,易淩雲神情微冷,俊臉上顯出幾分怒氣,天底下哪有這般蠻橫之人,稍稍安撫老者,輕聲說道:“老伯放心便是,在下願幫你救回兒子。”
    初入江湖,易淩雲年輕氣盛,桃源山自在無憂,哪時見過這等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