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對此事很有發言權，“那則報道我看過，小山一郎此前並無作案前科，然而殺人手法卻那麽冷靜殘忍。如果是初犯，應該不會有勇氣留在現場損壞屍體。”
    光頭男表情一變再變，有汗水從額頭上流下來。
    【叮！負麵情緒+4】
    安室透若有所思地看了凱凱而談的小學生一眼。
    “柯南小弟弟，你膽子很大嘛。”原近夜挑眉，“殺人分屍的案子都了解地這麽透徹。”
    “啊咧咧？”柯南心下一驚，急忙做出天真模樣，嘟起圓鼓鼓的腮幫子，“這都是毛利叔叔的話啦，我隻是將他的推理複述一遍。哈哈，哈哈，我一個7歲小孩子什麽都不懂嘛。”
    “毛利老弟跟小孩子說這些幹什麽，”目暮警官黑著臉，“下次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七八歲孩子正是花一般的年紀，應該用愛和陽光澆灌他們，怎麽能跟殺人分屍這種陰暗的事聯係在一起。
    幸好毛利叔叔不在這裏。柯南後怕不已，在心裏默默流淚，對不起了叔叔，暫時委屈你當一次背鍋俠吧。
    “原來是毛利先生啊。”原近夜點頭，狀似無意地笑，“還以為是你這個小偵探自己想出來的。”
    “怎麽可能，我隻是愛玩偵探遊戲的小孩子啦。”柯南摸著頭幹笑幾聲，心說何時才能光複我堂堂高中生名偵探的威名啊小學生身份真是太受限製了。
    “不，那些人不是我殺的！”光頭男激動搖頭，在警員的手底下不斷掙紮。
    “否認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檢測你刀上的血跡就一清二楚啦。”原近夜惋惜地搖頭，“不洗刀的原因是希望能回想之前的快感吧？可惜以後你隻能在地獄裏回想了。”
    “沒錯，”柯南的話擲地有聲，“無論殺過多少人，你都要一一為此付出代價。”
    【叮！負麵情緒+4，+8，+16……】
    “放開我，放開我！”光頭男聲音淒厲，試圖掙開警員的束縛。
    現在的他不過是個中年男人，頭頂禿地像是燈泡，肥胖的臉上滿是油膩，全然沒了之前的陰狠感覺。變態殺人魔隻有在殺人的時候才叫這個名字，當他們被警方抓住的時候則統一被稱為罪犯。
    “等等，”原近夜一瘸一拐走過去，“我有件事想問一下。”
    目暮警官點了點頭，示意兩個警員拽住光頭男，防止他暴起傷人。
    “我聽他們說了，紗菜報警之前有人打過電話。”原近夜看著光頭男，“那電話是你打的嗎？”
    “電話？什麽電話？”光頭男有一瞬的茫然，神情不似作偽。
    “報警電話，地點是山口町。”
    “我瘋了嗎？”光頭男氣笑了，“我殺人時報警讓你們來抓我？”
    【叮！負麵情緒+4】
    柯南微微皺眉，這個人顯然不知道那些電話的意義。
    在紗菜報警之前，警方接到過來自山口町的惡作劇電話，每次都是不同號碼不同女聲，所以在第五次接到相同電話時，他們才會誤以為是同樣的虛假報警。
    換句話說，這些假警怎麽看都像是凶手的伎倆。
    而光頭男卻否認了，並且誤會電話的含義。
    原近夜笑笑，“我猜你也沒這麽聰明，所以你還有個同夥對吧？他參與了你的犯罪過程，或者說，他指導了你的犯罪過程。”
    “你……”光頭男眼中訝異，表情明顯不自然。
    “同夥？”目暮警官緊張起來，“報警的是女人，所以這個同夥是女的？”
    “不一定。”安室透搖頭，神色凝重，“或許是用了變聲設備，又或許特意雇傭女人打電話。”
    如果這個人真的有同夥，那麽事情就複雜多了。
    原近夜看著光頭男，“若是單純的欲望殺人，那你們大可悄無聲息作案，在這種偏僻地方不會那麽容易暴露。所以你們的目的絕對不是綁架殺人或者殺人分屍這麽簡單。”
    “沒，沒那麽複雜吧？”目暮警官直冒冷汗，覺得這種說法有點聳人聽聞。
    連環殺人案已經夠可怕的了，結果凶手想要的不止這些？
    原近夜往四周看了看，“你的同夥也在這裏嗎？”
    “嗬嗬嗬，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光頭男古怪地笑，“你不是很聰明嗎，你倒是猜猜看啊。”
    他滿臉得色，像是找到了可以要挾的賭注。
    原近夜坐回輪椅，翹起二郎腿，“我有跟你說過我很懶嗎？懶得去猜。反正又不關我的事，這是警察們的工作。”
    目暮警官擦了擦冷汗，心說這工作真不是人幹的活。
    光頭男狐疑，“你不想知道？你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原近夜輕飄飄地說，“所以的確有那麽個人咯？”
    “你又在玩我。”光頭男明悟，表情變得陰冷，“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你一輩子也別想知道他是誰。”
    原近夜聳聳肩，“無所謂了，你看起來不像是知曉內情的樣子，想來那些事都是那個人幹的。”
    光頭男這次學聰明了，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你好好想一想，”柯南有些著急，“你的暴露都在他的計算中，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這樣的人你難道不想抓住他嗎？”
    “他？其實我是騙你們的，從始至終都隻有我一個人。”光頭男抬起頭，罕見地多了幾分傲然感。
    見他這個樣子也問不出什麽，柯南隻能暫時退回去。
    原近夜搖動輪椅過去，低低地說，“你是怕他殺掉你吧？”
    光頭男搖搖頭，不發一言。
    幾次三番後他再傻也明白過來了，他玩不過原近夜這種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閉嘴，防止透漏更多的消息。
    “明白了，這個人很強大。”原近夜用的是肯定語氣，“我以為你們是合作關係，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你了，他是幕後的老虎，你隻是他找的倀鬼。”
    光頭男看了他一眼，內心的負麵情緒猛漲。為什麽，為什麽他都不說話了這個人還能繼續推理？
    聽到係統的叮當聲，原近夜知道自己又猜對了，“狐假虎威、為虎作倀，你是他的棋子，棋子是最不值錢的，丟了一枚還有一大把，所以放心好了他不會救你。”
    “如果他真的有那麽點情義——”他笑得燦爛，提高音量，“謝謝你告訴我他的事，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會幫你抓住他的。”
    如此一來，那個人就會自動拋棄這個出賣者了。
    除非他是一個心地善良到連背叛者也要拚命營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