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一向喜歡過別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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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近夜滿臉奇怪,“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我有說過要放棄嗎?”
柯南愣了一下,“那你說要回東京……”
“目暮警官不是讓我們去做筆錄嗎?”原近夜無辜攤手,然後拍胸口說,“放心,已經答應的事就不會輕易反悔,這點道德感我還是有的。”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同時暗罵這個話說一半的人。
叮叮當當的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再說了,”原近夜滿臉輕鬆,“就算我做不到,老師一定可以做到吧?”
說得對,柯南也輕鬆起來。通過上次的案子,他對那個金發偵探的實力已有大概了解,能在短時間內把原近夜教到這種程度,身為老師的安室透隻會更厲害。
在他的認知中,這對偵探師徒算是好人,經過昨晚的事大家也有了那麽點默契,所以與待在事務所裝小孩相比,他更願意跟他們一起查案子。
“不好意思,”安室透揚揚手機,“有急事,我需要立刻趕過去。”
原近夜猛地抬頭,吃驚地看著他這個老師。喂喂,我就是將寶壓在你身上才這麽有底氣的,結果你跟我說你要中途退出?
“不差這一會兒吧,”他還想掙紮一下,“或許可以破個案子先?”
“時間就是金錢,”安室透拍拍他的肩膀,“紗菜的事你做得很好,我相信你可以。”
原近夜搖頭,不是啊,這不是一回事,那是搶時間的案子,這個都過去三年了屍體都成白骨了!
“其實你是個蠻聰明的學生,”安室透笑笑,“事情不到最後一刻就不能放棄,這是今天我要教你的東西。”
原近夜再次搖頭,開玩笑,我要用這句話破案嗎?沒有公安幫助我能靠什麽?靠酒廠嗎?大哥你好請您幫小孩子找姐姐……你以為我這麽說琴酒就會點頭說嗯拍胸口說包在我身上?這不是逼琴酒浪費子彈嗎?
“小子,我很欣賞你的正義感,”安室透轉頭看向柯南,露出帥氣的笑,“但你好像忘了還有警察這回事。有時候偵探也會遇到麻煩,不妨與他們合作試試看,雖然我也喜歡獨來獨往。”
柯南呆呆地看著他,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
“等會高木警官會來接你們。”安室透雙手插兜走出屋門,在那棵開花的蘋果樹下停下。晨風陣陣,他淡金色的頭發隨風飄動。
他閉上眼,深呼一口氣,“今天天氣很好,應該會有不錯的事情發生。”
不錯個鬼啊,原近夜心說,烏雲密布馬上就下雨了。
“如果實在有困惑再問我好了,”安室透微微偏過頭,“不過我相信你們會做到的,對吧?”
他就這麽輕描淡寫地離開了,腐朽的木門在他背後無聲關緊。
不耍帥能死啊?原近夜眼睜睜看著這人消失。
院子歸於靜寂,穿堂風卷走碎紙屑,留下空無一人的泥地。
“那麽就靠我們了。即使沒有老師的幫助,靠我們自己也一定會成功——”他回過頭看著三個小孩子,頓時覺得心塞無比,“——吧。”
“我們會成功的!”柯南堅定地看著他,小小的臉上滿是堅毅。
原近夜扶額,心說等你長到我輪椅的高度再作保證吧,現在的你我單手就能拎起來。
“說吧,什麽緊急任務?”
安室透把玩著手機,靠在白色的馬自達上。
麵前的黑衣女人摘下頭盔,一頭細長的銀發散在背後,華美的妝容與破敗的環境格格不入。她從那輛銀色哈雷上輕躍而下,在晨曦的光芒中舒展腰身,黑裙遮住挺拔的小腿,曲線美好如春山。
女人戴上淺紫色的遮光眼鏡,往四周的火柴盒掃了幾眼,聲音透著戲謔,“你來這種地方做什麽?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波本。”
“帶小朋友玩玩而已,”安室透回擊,“倒是你,上次在黑兔亭真讓我意外。組織的頭牌女殺手,會是取悅男人的人麽?”
“體驗生活,我一向喜歡過別人的人生。”
安室透挑眉,在那種地方體驗生活,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惡趣味。
貝爾摩德笑笑,“不覺得很有趣嗎?想變成什麽人就變成什麽人,隻需要簡單的變裝就可隨心所欲。”
“不覺得。”安室透搖頭,“我更喜歡做自己。”
“是嗎?”貝爾摩德眯了眯眼,“那麽能否告訴我,你現在是組織成員波本還是私家偵探安室透?又或者是兩個孩子的老師?”
“當然是——”安室透啞然,一時間說不上來。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種渴望,”貝爾摩德伸手戳著他的心口,“渴望脫離一成不變的生活,過另一種完全不同的人生。”
安室透心說我現在何止如此,你想象不到我是如何在三重身份下遊刃有餘的。
為了安置不同身份,房子我都買了三所不同風格的,每次來電話我都萬分緊張,思考是我哪個身份認識的人給我哪個身份打的電話,而我要用哪個身份的語氣來回複他。
這樣下去我遲早要精神分裂,所以必須要努力瓦解組織,回歸我單調卻正常的生活。
兩個人靠的有點近,安室透不動神色地後退一步,與麵前的女人拉開距離。
貝爾摩德回過神來,不在意地攏了攏頭發,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臂。
安室透表情自然,“所以叫我出來有什麽事?聽你探討人生嗎?”
“跟你有什麽好探討的,有這個時間我還不如多睡一會。”貝爾摩德聳聳肩,按了幾下手機,“發過去了,一個a級任務,簡單輕鬆賺得多,很適合你。”
boss對她很是信任,賦予她組織任務的管理權。她對代號成員直接負責,將各種級別的任務分發下去,其他成員任務則交給威士蓮處理。
不過貝爾摩德分配任務向來從心所欲,挑挑選選選選挑挑,將順眼的任務扔給順眼的人,其他成員就隻能在活累錢少的任務裏淘金。
組織任務並不是強製性的,成員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不過很少有人敢公然違抗貝爾摩德的分配。當然,低級成員就沒這麽輕鬆愉快了。
對於比較自由的高級成員來說,日常就是接活、幹活、拿錢,如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任務失敗罰款,三次失敗直接解雇,組織跟普通公司沒什麽不同。
不過其他公司的解雇指的是字麵意思,而組織所說的解雇……估計不會有人想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