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 盡吐心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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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白玉笙一如既往,大概七點多回到白公館,跟申威和二嫂吃飯,顧清雅當值沒在。這三個月,申威發現白玉笙神情鬱鬱,知道他有了心事,可作為客人,他也不能怎麽管人家,一直都隻能看著。今天見他實在不對勁,就問他說:「白少,您的身體還好嗎?怎麽還是這樣沒精神?」
「我沒事。」白玉笙就像前次被問到時一樣,仍是不肯說出心裏話。
「不是。你二嬸一看就知道你有心事。說,嬸給你拿主意。」豪爽慣了的二嫂,根本不理會她老公製止的眼神,向白玉笙說。
「二嬸……」白玉笙看了看二人,再看向申二嫂,巧合的,她鼻頭的形狀,跟記憶中的媽媽一樣,心裏一顫,連瞳仁也抖了抖。
二人更確定他有心事。申二嫂畢竟是女人,心思細密,說道:「白少,你不要嫌棄我們鄉下人什麽都不懂,人情這些事,隻要是人就不會有分別。」
「就是……我懷疑自己喜歡上一個人。她好像很不待見我。」
「哦……這樣。什麽?竟然會有人不待見你?誰?為什麽?」
「上次她把個寶物藏到基地的中心點,我懷疑她有什麽壞心,把她圍住問個究竟,她就把我給恨上了。其實我和下屬也沒做什麽,隻是隔著距離問了幾次她在幹什麽,最後給她逃掉,也沒問出什麽來。後來我道過歉,也主動去跟她相處,可是她很排斥我。我就不明白了,不是多大的事,她怎麽反應這麽大?」
「發生衝突的時候沒發生過什麽嗎?」
「真沒有,她是個很有能力的異能者,我一開始是打算籠絡她的,當時對她有了點懷疑,要問個清楚罷了。」
「你肯定是觸到她的逆鱗了。這個很難說,人心中都或許有些舊傷,被人觸碰就會反應過激。如果你根本沒做過分的事,他卻一直不能釋懷,那就不是你的問題,是他心裏有事。」
申二嫂雖然隻是個鄉婦,可她活了幾十年,身邊即使是三姑六婆也是人,這種「小器」的人她見過不少,多數不是因為生活環境差,養成計較錙銖必較的性子,就是曾經有過很壞的經曆。白少的心上人大概不是太貧窮,那就是受過傷了。
「其實我原不原諒,對你來說真的重要嗎?你就當我自己生自己的氣,過不了自己不就好了?」歐梓童的聲音在白玉笙的腦中響起來。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她這樣說。
這樣一想,他也釋懷了一些。求而不得的心情依舊鬱悶,可是已經沒了無端被心上人恨上的痛苦。
白玉笙自此以後,對二人更是親近有加,特別是申二嫂。跟原著一樣,白玉笙在八月中認了二老為幹爹幹娘,舉行了一個簡單的慶祝派對,請了申澤焜的雷焰小隊、申耀坤的飛鷹小隊,還有申威申二嫂在大棚裏認識的幾個朋友,一同見證了白玉笙上契的一刻。
派對的這一天,雷焰小隊罕有地到齊,連顧清雅也在場。
吃的還是那麽簡單。比從前好一點的,是桌上有了一些紅薯和土豆片可以吃。不過是烤的,不是炸的,想要吃油炸食品,上城基地還要繼續努力。
沈月亭看見了顧清雅就不順眼,她翻了個白眼,頭一扭就轉過身走到衛紫瞳身邊。
「月亭,怎麽了?」衛紫瞳沒看見她翻白眼,隻看見她心氣不順地走過來。
「看見顧清雅就沒好氣。」
衛紫瞳一直都有些奇怪,為什麽現在沈月亭還是這麽討厭顧清雅?雖然當初她聽說顧清雅推了歐榮彬一把,差點害死他,可是沈月亭無憑無據的,而且歐榮彬現在也很好,事情過了這麽久,她還因為一點當事人堅決否認的猜測而懷恨,聽上去不是很說得通。
慣於在劇情中反複揣摩角色的性情與情緒的變化,好推理出他們的行動,衛紫瞳不明白就問了出口。「妳為什麽這麽討厭她?難道除了當日歐榮彬的事,還有其他事情?」
「哼,這人是個小人,好眉好貌的,裏麵藏的都是壞心。你看她當初對著森森不是言笑晏晏的嗎?現在連正眼都瞧不上人家了,害得森森現在多傷心。吶,妳看……」果然,曹森海此時正偷偷瞧著顧清雅,表情溫柔又傷心。「顧清雅現在隻顧著討好白玉笙,我看她隻是想找個厲害的人靠上去罷了。我之前想明白了,她一開始,因為森森是隊長,就想靠上去;然後忽然榮彬就成了異能者,而且是當時隊裏唯一的男異能者,順理成章的,她就又想靠過去。後來榮彬不理她,她隻好繼續吊著森森當她的備胎。我問過榮彬,嘖,那天之驕女果然是勾引過他。哼,憑這個,我還有可能對她有好臉色嗎?」
沈月亭不屑又氣憤地向了遠處的顧清雅丟一個眼刀。「我告訴妳,這人,骨子裏就是個自私的人,不論她表現得多溫柔,多慷慨,多不計較,動機都是自私的,她就想著自己。你看許兼美,多不計較的人,現在都不理睬她了。」
衛紫瞳好像有點明白。在原著中,顧清雅確實是為上城貢獻良多,可是所有的貢獻,結果都讓白玉笙對他更有好感。她確實寫了顧清雅隱藏實力,幫助了人也隱藏在背後。可實際上,每件她的好人好事,最後都是擺到了白玉笙的麵前。不但是白玉笙,連申威、鍾鈴莉都讚譽她。莫非,實際上她全都算計好了,隱藏的事情根本就藏不住,她遲早會暴露自己高階精神係異能者的身分?而且觀乎結果,她是在欲擒故縱,若隱若現。她雖然對白玉笙的感情采取全麵拒絕的冷淡態度,可是對白玉笙視若性命的基地,顧清雅卻是處處關照。打蛇打七寸,這招,高啊。
衛紫瞳想到這一點,禁不住冷汗直冒。想不到天道如此,自己自以為寫的是外表高冷內心天真善良的女王,原來要她走劇情的話,就必須處處算計,否則這個故事根本不可能存在。她所寫的行為,竟可另有一套完全不同的心路曆程。「英鐸,你告訴我,我隻是患了妄想症。快告訴我,顧清雅在原著,還是個外冷內熱的好女人。」衛紫瞳內心悲滄吶喊。
「衛紫瞳,妳不要掙紮了。你寫這個好女人奮鬥記,所需的幸運值過高,超過了天道的臨界值,又怎麽可能呢?要使劇情變得可能,天道做的事也很簡單,隻需要撤回對她的一點點保護,讓她的惡念自行滋長就可以。」她獨個兒走到陽台去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