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賣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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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說道,沈墨離來紅杉木商城唱歌練臉皮,卻發現人多而緊張的冒虛汗。
    羅蕾似乎看出沈墨離的心思,捉弄道:“是不是沒有音響找不到感覺呀?”
    葉子梵緊跟著道:“先清唱,熟悉熟悉場地。”
    沈墨離為難道:“我唱歌的天分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個音響伴音還勉強能夠聽聽,清唱的話還不如殺豬聲好聽呢。再說,就我這記性,沒有旋律提點著點,一首歌還不知道被我拐到哪裏去?”
    葉子梵嬉笑道:“那~?明天來唱?”
    沈墨離喜道:“明天,明天。”
    羅蕾怒道:“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明天就能有音響了?!沈墨離你不要再找借口了,你還想不想追徐雪琴,你還想不想讓大伯和大娘和好了?”
    沈墨離沮喪道:“我……?!”
    羅蕾沒有再理會沈墨離,轉身走到通道的台階處,靜靜的坐在台階上看著沈墨離。沈墨離回看著羅蕾,腳步抬了兩抬卻始終沒有勇氣抬起來。
    葉子梵也看著心急,猛的一把奪過話筒,道:“看著,我給打個樣,啊,啊,啊啊啊啊啊,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就請忘記我,朋友啊朋友……。”一曲朋友被葉子梵毫無音調的吼了出來,惹得路人紛紛躲避。
    沈墨離尷尬的掩麵而避,看了看通道裏的行人,那猶如看神經病的眼神,真想奪路而逃卻又被台階上的羅蕾用眼睛給死死的擋住。看了看通道裏逐漸亮起的燈光,不知不覺間葉子梵已經吼完了一首歌。
    接過葉子梵甩過來的話筒,嘴角蠕動著,手臂顫抖著,慢慢的將話筒舉到嘴邊,就像一個即將執行的死刑犯。哼~哼~,磕絆的哼了兩哼卻實在不知道唱什麽歌,或者說這一瞬間腦袋空白什麽歌詞也想不起來。
    哼,哼,哼……哼哼哼,哼了沒有兩聲,緊張著滿頭都是汗水,感覺空氣都在慢慢的升溫變熱,尷尬的又看了一眼羅蕾和葉子梵,突然一股清風穿過地下通道給沈墨離帶來短暫的清涼,伴隨著清風還有一段音律。
    那是,
    不遠處商城傳出來的……。
    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
    讓它牽引你的夢,
    不知不覺這紅塵的曆史,
    已記取了你的笑容。
    ……
    這首《追夢人》恰是沈墨離為數不多的幾首熟悉的歌曲,主要還是傳唱度高,各大音響店裏都時常播放。總算磕磕絆絆的跟隨著音律清唱了一首歌,抬眼看向周圍,似乎地下通道裏真的很少有人通過,不管唱的好聽不好聽,始終沒有引來一人的注意。
    啪,啪,啪啪啪。
    不,還有人,坐在台階上羅蕾和葉子梵鼓勵似的啪啪鼓著掌。或許是受到兩人的鼓舞,亦或許剛唱完一曲膽氣壯了壯,拿著話筒剛想再接再厲,卻不想商場裏播放的是《忘情水》,雖然依舊傳唱度很高,但因為是粵語的不會唱,隻能跟著瞎哼哼。
    接下來幾首歌都是好聽但卻不會唱,直道一首《口是心非》的前奏傳遞了過來,這才又試著跟著音調唱了起來。
    口是心非你矯情的麵容,
    都烙印在心靈的角落,
    無話可說我縱情的結果,
    就像殘破光禿的山頭……。
    於是愛恨交錯人消瘦,
    怕是怕這些苦沒來由……。
    這次,
    或許是聲調連貫了,或許是概率的問題,也或許是歌詞本身的意境,慷慨激揚的聲音將音調一步步提高。心中的戾氣似乎也隨之發泄出來,不由得讓人有些放鬆,讓人沉迷,讓人留戀那些抓不住的美好……。
    羅蕾雙手捧著腦袋,端坐在台階上靜靜的看著沈墨離。看著沈墨離由害羞靦腆到漸漸的漸入佳境忘卻自我,消瘦的身材猶如挺拔的蒼鬆,汗水打濕的頭發猶如朝陽,稚嫩的臉孔上有著些許堅忍,一股獨屬於沈墨離的氣質油然而生,這應該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羅蕾想到此處不由得臉色有些泛紅。
    正想入非非之際,突然有兩道身影擋住了視線。身穿連衣裙的姑娘說道:“小弟弟,膽子不錯嘛?拿著個話筒就敢在這裏唱歌,怎麽,想當歌星還是藝術學院的?”
    另一位身穿牛仔褲的姑娘,笑嘻嘻的拉了拉連衣裙的姑娘,說道:“就他那破鑼嗓子還藝術學院的呢,嘻嘻,小弟弟成年了嗎?走了,你看小弟弟都臉紅了,就別調戲人家純情處男了,嘻嘻。”說著就把連衣裙姑娘拉走。
    兩位姑娘的身形漸漸的消失在通道裏,若有若無的聲音還不斷地傳進來:……別看人家唱的不怎麽樣?人倒是還有點小帥,嘻嘻,怎麽想包養他啊,還是想捧他……。去死了,別不要看不起人家,說不準明天人家……。
    也不知道是青春的舞動,還是葉子梵的心裏作祟,看見有美眉調戲沈墨離竟然竄過來拿著話筒就又吼了起來。於是愛恨交錯人消瘦,怕是怕這些苦沒來由……。沈墨離見此不知怎麽的心境為止一鬆,不知不覺就跟隨著唱了起來……。
    ……
    (臉皮厚度+1。)
    ……
    沈墨離似乎真的在唱歌中脫變了,自少麵對徐雪琴憤怒的目光,有了一定的抗性,保證自己能夠繼續跟隨著。
    葉子梵也趁此機會在學校裏風言風語的亂傳播,一時之間談朋友的話題不斷的煩擾著徐雪琴。甚至驚動了教務處,將沈墨離和徐雪琴喊來訓斥了一頓。
    然而,畢竟臨近高考,學校也不願意在此關鍵時刻阻攔了學生的前程。一番訓斥毫無波浪,連個校內通報都沒有,惹得同學們紛紛熱議。
    徐雪琴聽說你談朋友了,什麽感覺,聽說吧唧嘴是甜的,是不是啊?怎麽?你們下了學又一塊走啊,好甜蜜,好羨慕?真想也找個男朋友耍耍?我給你說有人想要找你男朋友的事,你快告訴他躲躲?
    m的,沈墨離這家夥竟然耍朋友,想我這‘新媒二高’風雲人物還沒有馬ノ子呢,哪天有機會必須弄弄他!讓他沒事天天灑狗糧?最少也要逼出他談朋友的手段?
    這些風言風語讓徐雪琴很是苦惱,徐雪琴這種好好學生怎麽會看的上沈墨離這種學渣,心中暗暗惱怒的同時,也在絞盡腦汁的想要擺脫沈墨離。
    可是,不管是提前半小時還是一小時兩小時上學,沈墨離總能夠在走道裏等待著她,這讓徐雪琴非常憤怒。
    徐雪琴語氣嚴明的告訴沈墨離:“沈墨離請你不要跟隨我,同學們都誤會我了,你這樣做讓我很生氣!”
    自我感覺臉皮厚的沈墨離,雖然還是感覺有些尷尬,但同樣正色的說道:“徐雪琴也請你不要自作多情,咱們兩家都住在同一個社區同一棟樓裏,我怎麽就跟隨你了,我這是正常回家好不好。”
    徐雪琴氣的指著沈墨離道:“你,你,你不要臉。”
    沈墨離臉色微微一紅,強製狡辯道:“哦,你罵我,你罵我不要臉,我記住你了,你要給我道歉,否則的話,我就……我就畫個圈圈詛咒你。”
    徐雪琴氣的跳腳道:“你,你,哼,你再跟著我,我就找你媽媽去。”
    沈墨離道:“你找我媽,我就找你爸。”
    徐雪琴心道:我怕你,找我爸,看我爸不打你。如此想著冷哼一聲,急匆匆的往學校裏跑去。下學後見沈墨離還跟隨著,果斷的敲開沈墨離家的房門,跟沈墨離的媽媽告狀,說沈墨離天天跟著她,讓老師同學都誤會她早戀。
    沈墨離的媽媽金初夏表麵上答應著徐雪琴,表示會好好教育沈墨離的,沈墨離再這樣跟隨著你就拿著大棒子打他。
    金初夏雖然說的好聽,但心中卻想著:沈墨離這種行為肯定是受了家庭離婚的變故,加上自己當初話中追女孩子的誘導,造就了如今的行為。
    想要責備兩句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沈墨離畢竟不是小孩子,該懂的都懂,以自己如今出軌的身份又如何勸說?
    離婚的事情本就鬧的金初夏心煩意亂的,想著沈墨離根本就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成績成績不行,家庭家庭不行,要房子也剛賣掉,論人品長相也是靦腆宅膩,就這麽一位男生將來又如何獲得愛情呢?
    金初夏想著:不如就現在鍛煉他追女孩子的能力吧,自少會有個美好的回憶。如此想著看著有些緊張的沈墨離,說道:“怎麽想著追琴琴了呢?”
    沈墨離心中有些發慌的沒敢多說話,金初夏見此說道:“你這性格還真幫你爸,遇事就喜歡沉默。你要記得沉默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像今天這種事情,你要勇於站出來辯解,我是你媽我肯定會幫你的,但你這一沉默算怎麽回事?”
    沈墨離想了想,直言道:“我並不喜歡她,我追她就是要讓她爸爸不在糾纏你。”
    金初夏聞言愣了愣,眼睛一瞬間微微有些濕潤,道:“傻孩子,事情哪有那麽簡單的,也好,你要是能夠追到琴琴,媽媽就答應你,不在理會你徐……徐現候。”
    額,沈墨離聽聞此話,非得沒有開心反而有些抑鬱,沒有想到母親的心裏竟然真的有徐現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