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覺醒(五千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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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離雖然不知道邵東陽是誰?但也覺得麵熟,加上,跟在萬啟峰身邊的能有什麽好人,是以,不予理會的冷哼一聲。
邵東陽卻不在意道:“我是邵東陽,聽說是你把萬啟峰送進巡捕房的,好樣的,我看好你哦,哈哈。”
當眾嘲笑,就算這次任務贏了,也沒有了臉麵。
混幫派的最重要的是什麽?
萬啟峰回答是忠義,前麵毒老二卻說過是膽色,然而,真正的重要的卻是臉麵!
有道是,人要臉樹要皮,沒有臉怎麽活?沈友朋為什麽執意要離婚,追根究底就是臉麵的問題。
可以想象,每當邵東陽遇見萬啟峰的時候,都陰陽怪氣的說一句,哦,是他啊,那個被小癟三送進巡捕房的人,就他啊,碰見小癟三都繞道走的人,有什麽好怕的。就他,有膽色,讓我說就是運氣好,換我,我也成。
萬啟峰被逼站了出來,恨恨的看著邵東陽。
他知道邵東陽逼迫他,其實就是想落他的臉麵,好在今後的競爭中打壓他。但要說,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和沈墨離真正的和解,卻又絕無可能。
一來,沈墨離三番五次的落了自己的麵子,怎麽可能就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恨的,就不要還送自己了進了巡捕房,父親苦苦的哀求等;
二來,自己眼看著就要成為幫派中的主要人員,高武秘籍觸手可得,到時候,巡捕房的人都要禮讓三分,根本就不懼怕沈墨離。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源於麵子,沒有麵子,在幫派裏根本就站不住腳。
所以,
這種時刻,萬啟峰並不想過多的糾纏,疾步走向沈墨離,本想說幾句威脅的話,暫時先解解心頭怨氣。
萬啟峰想的到挺好,怎奈這疾步上前的動作卻嚇壞了沈墨離。要知道,萬啟峰可是有先甩耳光在說話的前科,是以,沈墨離趕緊後退,強裝鎮定道:“萬啟峰你要幹什麽?”
簡單的一句喝斥的話,聽在萬啟峰耳朵裏卻是威脅的話,心頭不由主的就蹭蹭的往上冒火氣。
邵東陽澆油道:“呦,敢威脅你,不簡單呀。”
萬啟峰先是狠狠的看了邵東陽一眼,雖然明知道他在澆火,然而卻因為幫規而無法對其下手。
他知道,此刻他已經陷入兩難的的境地,就此離開肯定不行,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哪裏有還臉麵在幫裏混。威脅沈墨離,以沈墨離今天表現出來的倔強,很有可能自己又受一肚子氣。
為今之計,隻有狠狠的打沈墨離一頓出出氣。
但這樣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沈墨離再次送到巡捕房,自然就會錯失學習高武的機會。
就在萬啟峰左右為難時,瞥眼看見徐雪琴,頓時有了注意,道:“幹什麽?我找雪琴妹妹聊聊天不行啊?”
沈墨離警告道:“我警告你,你要是亂來的話,我能把你送進去一次,就能送你進去兩次。”
萬啟峰本來就有些發怵,害怕沈墨離報案,此刻聽了這話,就仿佛故意嘲笑他似得。哈哈,旁邊邵東陽的一聲大笑,頓時將萬啟峰的怒火點燃,哪裏還顧慮得什麽,抬腳就對著沈墨離踹了過去,罵道:“我他喵的叫你警告。”
嘭,哐啷~!
沈墨離連人帶著吉他被踹倒在地。
啊,
徐雪琴頓時嚇的一聲尖叫護在沈墨離身前,說道:“萬啟峰你在這樣,你在這樣我告訴你爸爸去了。”
萬啟峰聞言近前直呼道:“告,告,告,你們就會告狀,你們還有什麽本事。”
沈墨離趕緊爭紮著,扶著吉他站了起來,將徐雪琴擋在身後,說道:“萬啟峰,我知道你去混幫派去了,但是,我告訴,現在社會不是以前了,混幫派是沒有前途的。”
邵東陽哦了一聲道:“哦,沒有前途,你這個就有前途?”
萬啟峰好似放開了心中的顧忌,上前又踹一腳,道:“喵的,用你來教訓我。”然而,這一腳沈墨離卻早有防備,連忙退了一步躲開。
這卻是更惹怒了萬啟峰,緊跟著上前,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沈墨離再想躲,卻因為徐雪琴在旁邊擋住了空間退路。
啪,
沈墨離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耳光,這一刻,可能是將萬啟峰送進過衙門,亦或者是同一個社區的緣故,有點窩裏橫的意思,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激起了心底的血性,道:“萬啟峰我看你是真不打算和解了,怎麽,要弄死我嗎?”
唰!
萬啟峰聞言受激瞬間就掏出刀來,此刀不大,是護身腰刀的一種,形式水果刀,亦算是混幫派的標誌配置。雖是標配,但一般打架是不允許動刀的,因為性質不同,但,沒有刀的幫派還算什麽幫派嗎?還算什麽高武?
萬啟峰拿著腰刀拍著沈墨離的臉,道:“你別威脅我,老子是混幫派的怕你威脅,信不信,我立刻就捅死你。”
沈墨離怎麽也沒有想到萬啟峰會隨身帶刀,這就是他對幫派的不了解造成的,立刻就焉了,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略微僵持,
邵東陽故意撞了萬啟峰一下,萬啟峰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衝了兩步,眼見刀就要劃破沈墨離的脖子,心中不由的害怕起來,條件反射的把腰刀撇開,卻因為速度和角度的問題,瞬間就把沈墨離胸前的衣服劃破。
啊~!
不明所以的徐雪琴嚇的連連尖叫,大聲哭喊道:“救命啊,殺人啦。”周圍圍觀的人群,也因為這一聲淒涼的慘叫,嚇的四下奔逃。
徐雪琴的目的自然是想通過人群救沈墨離,卻不想也變相的激怒了萬啟峰。
萬啟峰跑步上前就想抓住徐雪琴,不讓徐雪琴叫喊。沈墨離卻誤以為要對徐雪琴行凶,連忙上前擋住萬啟峰的去路。
萬啟峰罵道:“找死!”說著對著沈墨離就虛砍了一刀。
沈墨離嚇的趕緊側身躲開,同時,摸起吉他就對著萬啟峰砸去。萬啟峰見此立刻一刀就迎擊了上去,剁剁剁,連續砍了幾刀後。嘩啦,一下子將吉他劈斷,沈墨離趕緊拿著半截吉他後退。
萬啟峰冷哼一聲,往四周一看,哪裏還有邵東陽的身影。不過,事已至此,明知道被邵東陽給逼的,也隻能想著事後再找回來。
此刻,麵對驚慌的沈墨離,鄙視的說道:“跪下,給我磕個響頭,今天我就饒了你。”
沈墨離經過最初的打鬥,緊張的心神已然有些平靜,此刻冷冷的說道:“萬啟峰,我從來都沒有招惹過你,是你一直在找我的麻煩,這個頭我可以給你磕,但你要保證以後在也不會找我麻煩?”
這是一個準備低頭磕頭該說的話嗎?
怎麽越聽越覺的是談判講條件。
萬啟峰不由的嘿嘿一陣冷笑,抬腿就踢向沈墨離,罵道:“你他喵的,有什麽資格給我談條件?”
沈墨離趕緊側身躲開,萬啟峰隨即一刀就砍了過來。沈墨離連忙揮舞半截吉他抵擋,碰,一刀就把吉他打歪,緊接著反手又是一刀。這一刀直接將半截吉他劈碎,同時將沈墨離的手臂劃傷,鮮血頓時順著手臂流淌。
沈墨離害怕的連連後退。
萬啟峰則趁勢追擊,左劈一刀,右劈一刀,沈墨離又不會什麽武功,天色又暗,艱難的躲避了兩刀就被一刀掃中左胸,哎呦,即疼又緊張的看了左胸,等發現萬啟峰又揮過來一刀,在想躲避為時已晚,刺啦一聲劃過腹部,接著就被一腳踹到在地。
沈墨離顧不得疼痛,故技重施,想要往前撲過去抱住萬啟峰的大腿,卻被萬啟峰看穿,側身躲開,接著就是一頓猛烈的腳踹。
嘭嘭嘭~!
直踹的沈墨離腹中翻江倒海,雙眼迷糊,隨著傷口鮮血的流失,漸漸的沒有了絲毫反抗的力氣。
早已逃開的徐雪琴,見沈墨離被腳踹的一動不動,心疼的又咬牙跑了過來,邊護著沈墨離邊跪倒求著,說道:“萬啟峰你行行好,不要在打了,在打真的出人命了。”
萬啟峰獰笑道:“你不是要告訴我爸媽嗎?你去告啊?”
徐雪琴哪裏經過這陣仗,一時有些發焉,麵對萬啟峰猙獰的麵目,顫抖的說道:“你,你,你不能這樣,咱們都是一個社區,都是自己人?”
萬啟峰一把推開徐雪琴,喵的:“誰他喵的跟你一個社區。”隨後,抬腳狠狠踏在沈墨離的臉上,腳下微微用力擰了擰,低頭笑道:“喵的,你不很有種嗎?起來讓我看看啊?”
見沈墨離沒有絲毫反應,彎腰抓著沈墨離的頭發將其頭拽起來,然後唾了一口,罵的:“喵的,我看你這次怎麽把我送進巡捕房。”
……
莫名的液體順著額頭,流淌,淹沒了沈墨離的眼睛。
這一刻,
沈墨離幾乎憋屈的要爆炸。回想過往的種種,如今的自己和父親又有什麽兩樣,麵對萬啟峰無賴,難道隻能委曲求全?
萬啟峰嘲笑你的時候,你要笑臉相迎,還得點頭稱讚。然而呢?心裏稍不如意就將你拉出去暴打一頓,毫無理由。你要稍微反抗一下,好,反抗是吧,直接就記住你了,沒事就找你的麻煩,讓你的生活得不到片刻的安寧。
報案吧,讓對方忌憚你,知道咱也不是隻知道挨打不還手的人。咱是這麽想的,可萬啟峰呢?非要將你踩在腳下,匍匐在他的威嚴下,不能有絲毫反抗,就是要奴隸你,隻有這樣我才牛逼。
可是,憑什麽?
我又不是你養的牛羊,我是人,是人就要有人格,憑什麽受你的嘲笑、侮辱、謾罵。
我也是要臉麵,你嘲笑我的時候,我心裏也是憤怒的。
……
萬啟峰彎腰抓著沈墨離的頭發將其頭拽起來,然後唾了一口,罵道:“喵的,我看你這次怎麽把我送進巡捕房。”
萬啟峰的這話並非是無故放矢,上次之所以被巡捕房抓住,是因為根本就沒有想到沈墨離會報案。而這才有了準備,自然會尋求幫派的掩護,巡捕在想抓人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至少也要先見到人才行。
這也是為什麽?明知道被邵東陽逼迫,還勇於欺負沈墨離的依仗。可以尋求幫派的庇護,但不能沒有臉麵。
沈墨離不傻,雖然不知道這裏麵的道道,但卻知道,想抓加入幫派的混混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萬啟峰擺明了,我就是欺負你,你能怎麽的,你又能拿我怎麽樣呢?等我在幫派裏混出頭了,你這樣的,我更是想踩就踩,不服氣,不服氣就給我憋著。
……
嘭!
萬啟峰狠狠的將沈墨離的頭撞擊在地上,重擊的響聲連旁邊的徐雪琴都聽聽的清清楚楚。徐雪琴再次哀求道:“別打了別打了,是我們錯了,是我們錯了,求求你看在同一個社區的份上饒了我們吧。”
萬啟峰感覺這哀求聲很是美妙,終於麵露笑容的說道:“起來啊,你不是很有種嗎?裝什麽死?你沒有聽見你的女人在這哀求我嗎?哈哈……。”說著笑了起來,卻不知,這重重的撞擊聲,終於撞開了沈墨離的心靈。
嗬嗬!
沈墨離突然輕聲嘲笑起來,我知道我自己,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我知道,麵對萬啟峰的無賴行為沒有任何辦法,是的,我是可以祈求你,哀求你,讓你不要和我這樣的樂色(垃圾)計較。
然而,
我那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也好,反正家也不在了,父母離婚,唯一的妹妹也失蹤,我似乎也沒有什麽可牽掛的了。
此前,沈墨離本就三番五次的有過死誌,被萬啟峰這麽一羞辱,心性頓時就偏激起來,無名的怒火瘋狂燃燒著,我既然惹不起你,那我就弄死你。
噗通!噗通~!
心髒不由自主的開始瘋狂的跳動起來,全身血液快速流轉,也不知道是受傷的事,還是被萬啟峰打的事,隻覺得胸腔裏疼痛難忍,又如萬千螞蟻在啃食,麻癢、觸痛、憤恨,直激的沈墨離怒吼了出來。
啊~!
也就在這聲啊中,沈墨離的身體激發異變,隻覺的一股清涼的氣息籠罩全身,一股激流由腹部直竄上頭腦,然後匯聚在眼睛裏,頓覺的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
萬啟峰見沈墨離竟然嗬嗬發笑,頓覺整個人都受到了侮辱,正要上前,卻被沈墨離的一聲怒吼給擊退,而後緩慢的站起了。
不知道為什麽?
麵對此刻的沈墨離突然隱隱有些害怕,隨後又被自己的想法給惱怒,喵的,嘴上罵著,上前就狠狠對著沈墨離踹了一腳,沈墨離很自然就側身躲過,萬啟峰接著就揮刀唰唰的連砍了數刀,然而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都被沈墨離躲過。
喵的!
萬啟峰不信邪的,咬牙博勁,狠狠的又連砍數十刀,卻依舊被沈墨離輕鬆躲過。
嗯,見此情景,萬啟峰微微有些愣神,急速的揮砍讓萬啟峰微微有些氣喘,呼呼,粗喘了幾口氣,正要在砍卻見沈墨離趁著這個空檔合身撲了過來,對著萬啟峰就是狠狠的一撞,接著對著鼻梁追擊了過去。
萬啟峰被撞的連連退步,見沈墨離又揮拳砸來,連忙拿刀照著眼前胡亂揮舞起來,呲呲的,沒有想到,連續在沈墨離身上劃出多個傷口。
沈墨離受傷被逼退,萬啟峰看見便宜,又咬牙追殺上來。
沈墨離見一時躲不開,便猛的合身撲相向萬啟峰,拚著硬受一刀刀的劃傷,合身抱住萬啟峰。
萬啟峰被抱沒有了揮舞刀的空間,隻得拚命的扭打起來,企圖甩開沈墨離。沈墨離則順著萬啟峰的勁道,不斷的拉扯撕打。
萬啟峰見揮不開刀就想抬腿踢人,卻不想這樣一來重心不穩,輕易被沈墨離一帶,雙雙就滾到在地,翻來覆去的扭打在一起。
萬啟峰被扭打在地,不覺有些憋氣,心下一橫,再不想留情,抖腕橫刀就想貼身捅沈墨離。沈墨離見此,趕緊扭動身子壓住萬啟峰的手臂。
萬啟峰發狠,怒吼一聲就翻身壓住沈墨離。沈墨離見壓不住萬啟峰,連忙鬆手,順勢抓住刀柄,阻止萬啟峰捅人。
沈墨離已然心存死誌,根本毫無顧忌,抓著匕首跟隨著萬啟峰的勁道來回爭奪。奪來奪取的雙雙又扭打在一起,一會兒萬啟峰壓住沈墨離,一會兒沈墨離又翻身扭了過來。
雙雙你爭我奪的,突然,噗嗤一聲異響。
噗嗤!
很明顯的一道噗嗤聲傳到兩人耳朵裏,兩人都知道,這下真的捅死人了……?
雙雙相互看著,一時之間都沒有多餘的動作。滴~嗚~……,周圍響起警笛聲,沈墨離這才想起要推卸責任,連忙從萬啟峰的身上站起來,卻發現,萬啟峰拿著水果刀捅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萬啟峰想要說什麽,卻說出來的都是鮮血,不一會就侵滿胸口。沈墨離雖然心存死誌,但並不代表不害怕殺人,此時,也害怕的往後挪動著身體,顫抖著。
……
證據確鑿,證人眾多,沈墨離毫無疑問的被判刑入獄。
一個完美的家庭就因為婚姻出了問題而疏忽對孩子的管教,家庭徹底的煙消雲散,對沈友朋和金初夏這對曾經的夫婦來說,可能,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站在衙門的台階前,這對曾經的夫婦無言的對望著。
這一刻,金初夏側底的對沈友朋死心,望著長長的台階,輕聲說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滿意了吧!”
沈友朋看著走下台階的金初夏,先是沉默,婚姻,家庭,哈哈,而後怒吼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家庭,滿意了吧!”
金初夏回首望向沈友朋,然後越過沈友朋,看向身後的衙門,看向盡頭的明鏡高懸四個燙金的大字。婚姻,家庭,愛情,親情,……,想了想,金初夏沒有再做無聊的爭辯,默默的順著台階一步步的走出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