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千人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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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冉墨長老所說的話證實了眾人的猜測,底下的弟子紛紛熱議道,頓時如同熱油炸鍋般嘈雜。
“陳林……長老?”
“喂,你們誰聽說過這位長老嘛?”
陳林不聞宗門之事,極少在宗門露麵。
別說是外門弟子,就連較為年輕的外門執事都不認識此人,甚至不少宗門老人都是在聽到這個名字後才想起是誰。
親傳弟子陳月的父親,陳林。
雖為內門長老,但性格孤僻常年隱居於南偏峰上,鮮於他人來往。
即便是親傳弟子的父親,但數十年不曾過問宗門,多數人自然早已淡忘他的存在。
回想起此前那聲響徹宗門的劍鳴,結合此時兩位長老之間那難以言喻的氣氛,眾人不由得紛紛猜測此前那聲劍鳴是否由陳林長老發出。
除此之外,亦有不少人在猜測陳林長老和黎春之間的關係。
畢竟當時劍鳴聲響起之時,正是黎春麵臨生死危機的時候,兩者之間顯然有著關聯。
更何況此事結束後,黎春拜謝的方向似乎就正是南偏峰所在的方向。
“莫非……黎春那家夥真的跟內門長老有什麽關係?”眾人不約而同心裏產生這個心思。
就連此前試圖跟黎春搞好關係的楊白眉,也因這個念頭震驚。
“你們忘了嗎,幾年前有人傳過黎春是某位內門長老從世俗界帶回來宗門,難不成那位長老就是陳林長老?”
“怎麽可能,不……不,這倒解釋通了他怎麽搭上親傳弟子的。”
“該死!這家夥竟然扮豬吃老虎!”
距離平台較遠的幾位外門執事忍不住傳音討論此事,正當眾多外門執事各懷心思、猜測不已的時候,過了好一會,外門弟子內才終於有人回想起陳林的身份。
隻見在外門弟子當中有位年歲近百的老頭,念叨了幾聲陳林之名,腦袋靈光一閃,猛然想起陳林的身份當即說給一旁的同門。
有關陳林的身份,一傳十、十傳百,不過片刻便傳遍了整個外門廣場。
就連陳林至今隻有陳月一名弟子的事情,不知怎的也一並被傳開。
“俺的乖乖喲!俺娘要是多懷胎兩三個月,俺現在就有望成為長老唯一的弟子了!”一位滿臉絡腮胡的大漢捶胸跺腳,滿臉橫流地說道。
他今年不過三十出頭零兩個月餘三天,就是這該死的兩個月零三天使其與長老唯一弟子的身份無緣,他自然甚是悔恨。
雖說親傳弟子陳月同樣是陳林的弟子,但是兩人既然是父女關係,其他人自然不會將視為師徒。
若是能夠成為內門長老唯一的弟子,哪怕是最次的記名弟子,身份亦要比內門弟子要高得多。
不談法器、丹藥、功法等,光是可以得到結丹期前輩指導修煉,就足以讓人羨慕。
而且有個結丹期師傅,哪怕靈根、天賦再差,想來築基一事也是妥了。
“你娘生你的時候肯定沒少顛你,煉氣六層的修為都敢有這等不切實際的妄想。”在這大漢不遠處的一位弟子冷哼了一聲,譏諷道。
“你說什麽!”那絡腮胡大漢當即麵紅耳赤地怒吼道。
雖說出言嘲諷之人修為在他之上,但是在極度悲憤下他可顧不上這麽多,更何況此人還在大庭廣眾下被人問候他娘親,他自然不可能認慫。
“動手是麽?”那人眼神驟然淩冽,煉氣七層的靈力氣息頓時爆發開來。
錯失這千載難逢的機遇,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在察覺到絡腮胡大漢的敵意後,他當即念訣施法,沒有絲毫猶豫。
類似的情況,在外門廣場多處發生。
由激動熱切到失望悔恨,情緒極大地落差,使得眾多弟子一時之間忘了兩名內門長老的存在紛紛大打出手。
甚至有部分人企圖趁此機會在長老麵前表現一番,故意挑起混戰,不過片刻整個外門廣場便陷入千人亂鬥,聲勢遠超此前的登霄峰預選。
雖說已有外門執事出手阻止,但是一時之間也難以製止這場混亂。
陳林眉頭微挑,結合那傳聞不難猜測這群外門弟子的暴動跟他的到來有關。
然而他環顧了一眼四周後,若無其事地看回前方的朱冉墨,絲毫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今日負責主持內門晉升考核的長老是朱冉墨,他自然不會越俎代庖。
朱冉墨表麵不動聲色,心裏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本以為陳林是前來追究預選的事情,如此看來並非如此。
雖說同為內門長老,但實力與地位亦分高低,陳林不僅和掌門是同代師兄弟,而自身實力更是遠在他之上,他自然不願得罪。
四周的外門執事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
眼看朱冉墨長老麵無表情,仿若正在壓抑著怒火,不少外門執事們不由得心中一沉,不約而同地破口大罵。
擔心被長老怪罪,他們已顧不上是否會傷著弟子,紛紛施展法術向人群中襲去。
一時之間,混亂不止甚至遠超之前。
陳月眉頭微蹙,對於現場的混亂實在看不過眼,正當她準備出手協助外門執事的時候。
結丹期的威壓瞬間卷席整個外門廣場。
恐怖的壓力施加於身,眨眼間無論是外門弟子亦或者是外門執事瞬間全部匍匐於地上。
部分修為稍弱者,更甚當場暈眩過去。
“再有喧鬧者,以擾亂宗門秩序處置。”
朱冉墨聲音低沉、不怒自威,雖說聲音很輕但是卻清楚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隻見他那冰冷的眼神掃過趴在地上的外門弟子與執事,視線收回的那一刻,施加於眾人身上的強壓頓時消失不見。
眾人默不做聲地從地上爬起,彼此相窺後無人再敢喧嘩,就連外門執事在處理昏迷弟子的時候也不敢弄出任何動靜。
數千人的廣場,僅存呼吸聲和腳步聲,場麵莫名的詭異。
陳月並未在意底下那群外門弟子如何著想,上前拱手施禮道,“弟子陳月,見過朱長老。”
朱冉墨微微頷首,看了一眼陳林才緩緩說道:“今日怎有空來觀看這考核,難不成老夫看走眼了,未留意到這最終考核的外門弟子當中有值得關注之人?”
此話雖是朝著陳月說,但又像是特地說給陳林聽,想要以此試探陳林和黎春的關係。
然而麵對朱冉墨的問話,陳月卻神色如常地對答。
“聽聞此次內門晉升考核空前熱鬧,就連考核方式也與之前不同,才特地邀父親一同前來觀看。”
“至於長老所說的,弟子此前並未觀看,所以並不清楚。”
雖是長老問話,但受功法所致,陳月的態度依舊冷漠如拒人千裏。
朱長老眉頭微蹙,意識到陳林父女都無意談起此前預選。
思量了片刻後,他終究還是未繼續談及此事,轉而向一旁的陳林微笑道,“陳兄,此時距離內門晉升考核仍有不少時間,不如暫且進竹屋品茶論道?”
陳林微微挑眉,頗為詫異地說道,“陳某自然無意見,不過這最終考核將至,朱長老不用前往現場主持麽?”
他本想攜女兒一同前往後山觀戰,然而此前感應到朱冉墨在此處才特意趕來。
“無妨,此次考核方式與此前的抽簽比試不同,無需他人主持。”朱冉墨笑著答道。
“原來如此。”陳林淡笑著說道,看起來對此時並不怎麽關心。
雖說陳月頗為好奇,此次考核會以何種方式進行,但最終還是並未插嘴追問。
“有請。”
見陳林並未再詢問他事,朱冉墨長老當即請他們進入竹屋歇息。
在陳林父女進入竹屋後,朱冉墨站於竹屋前,溫和的目光驟然變得淩冽,掃過在場的外門執事後,沉聲說道。
“一炷香之後,築基期以上的外門執事前往後山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