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喬治好奇地問道。
    “哈？”阿特金斯沒好氣地說。“我和他打起來後驚動了市政廳的自動防衛措施，他趁亂逃走了。”
    “但是他也給我留了一份禮物。”他把衣袖挽起來，一道長長的疤痕從手腕延申至胳膊肘處。“委員會那邊給我批了一大筆傷病保險金，在治好他的靈能傷害之後還有不少盈餘。”
    阿特金斯嘿嘿笑了一聲：“所以啊，老哥能租給我了吧。”
    “哼！沒大沒小的。”喬治佯裝生氣的樣子。
    ※※※
    艾爾文公墓處在艾爾文執行區北部的一片人工森林之中，平日裏這裏人跡罕至，和這裏相伴的隻有幾位守墓人。
    阿特金斯穿著正裝，他手裏拿著一束雛菊，他一路徑直走進公墓深處，門口小憩的守墓人依舊在睡夢中。
    他走到一處墓碑前停下，墓碑上掛著逝者生前的畫像，亞希伯恩·史密斯。
    墓碑前的花束很多，似乎一直都有人來給他掃墓，史密斯對於艾爾文來說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百姓得知到他去世後的消息後卻很多人都患得患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離開了讓人有些傷感。
    很多人都來給他送過花，墓前花束的新鮮程度各不相同，隨著一陣風刮過，幾片花瓣被吹散散落在地上雜亂不堪。
    阿特金斯半蹲在地上，他把帶來的花束放在眾多花束之中，隨後他就站起身來。
    “你又來了。”他的身後響起了輕柔的女聲。
    阿特金斯轉過身來，眼前的人是一個瘦弱的女生，她有著瀑布般金色的頭發，她的臉龐曾經一定極為美麗，但現在似乎是營養不良的狀態。她穿的淺藍色碎花裙在風中翩翩起舞。
    “史密斯小姐。”阿特金斯打了個招呼，他這次沒有嘻嘻哈哈，而是鄭重地說，“請你保重身體。”
    “謝謝你，蒙蒂叔叔。”說完史密斯上前與他輕輕擁抱了一下。
    阿特金斯擔憂地看著她：“莉蓮，你的父親恐怕也不想看到你現在這樣。”
    莉蓮·史密斯聲音低沉：“蒙蒂叔叔，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好吧。”阿特金斯無奈地回複，然後他就轉身離開了公墓。
    他徑直走向公墓的門口，這時門口的守墓人已經從睡夢中轉醒。他瞥了阿特金斯一眼，然後他囫圇吞棗地喝下桌上酒瓶裏的液體，他一飲而盡之後打了一個舒服的飽嗝。
    阿特金斯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守墓人麵前，他盯著守墓人直到後者後背發毛，然後他開口道：“有煙嗎？”
    守墓人不情願地從夾克地口袋裏掏出一盒香煙遞了過去。阿特金斯隻拿出一根便將香煙盒遞了回去，他用舊式的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濁氣。
    阿特金斯心想：“要是周看到現在天之環會是怎樣的心情？”
    此時陽光正好，一縷微芒刺透薄霧折射出絢爛的光，月球在另外一邊，靜靜地矗立在晴朗的天邊一角，阿特金斯曾經也想買一張通往月球的雙程票，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城市，在天之環，死亡是最輕鬆的解脫。
    那過去的故事似乎如煙般消散，但阿特金斯知道，那保留在記憶裏的故事是他永遠難以忘記的疤。
    阿特金斯想拿出家裏舊的電吉他彈一曲，
    致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