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這個陣法,多少有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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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不光桑鼎之慌了,沃斯尼蝶隊的幾人也慌了。和林小果走得近了,他們雖然不是陣法師,但也多少知曉了一些基礎的陣法和符文的操作,就比如說每個陣法和符文都有最為核心的地方,它們統稱為陣眼。
    陣眼是陣法和符文的重中之重,類似於一個人的心髒,修者或許缺失掉身上的某個器官能夠暫時苟活,但是失去了心髒就等著閻王半夜來串門吧。
    而這二十八宿星明顯就是這座大陣的核心陣眼,如今陣眼受到影響,說明這座大陣本身受到了一股不可抗力的影響。
    他們倒是不擔心賠償的問題,這裏有兩個超有錢的公子哥,大不了把他們押到這裏,多少也能湊點錢,但問題是小果現在處在什麽狀態?
    “還好隻是受到了波動……”桑鼎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桑家有條不成文的規矩,他們世世代代守衛在京職的這片土地上,他先前有幸成為校長後一直都是家族的榮光。
    今日若是這極禦水罩在自己手上出現了什麽問題,到時候不用家族和學校來製裁他,他自己就先會無地自容。
    “這有一個陣法。”此時少年清冷的聲音響起,他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而後跳了下來,在眾人麵前站定。
    “陣法?什麽陣法?你小子感悟迷糊了吧……”桑鼎之捂著胸口,這是京職的底牌之一,學生們沒必要知道。
    同樣的,除了在校長室的特殊角度外,也不是誰都能看到極禦水罩的。
    除非這個學生的神識已經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但是若他們真的有此等境界,又怎會屈居在這個破爛的校園裏?
    而學生們先前看到林小果周邊那麽炫目,還真的以為是他在修煉某種特殊的陣法。
    桑鼎之麵色凝重了一秒,而後看向那群違反校紀的學生。
    “還有你們,我是給你們記過的,不是讓你們留在這裏看熱鬧的,還不都給我滾回去睡覺?我倒要看看是誰每天體鍛晨跑時無精打采……”他一個眼刀掃過,眾安保十分有眼色地壓著人走了。
    看到人走得差不多後,少年才繼續開口:“這座陣法本身有些問題,我剛才幫著修複了下。”
    “問題?有什麽問題?這座大陣都存在多少年了,別仗著你年紀小就胡扯……”桑鼎之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了。
    他可是為京職打開一條商路的人,他的人脈同樣非同小可,怎會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的真實身份?
    如果這話真的是他所說的話,那就有九成真了……他在思考,怎樣能在不泄露大陣的情況下找人檢查維修一下呢?
    說來也奇怪,從他繼任校長起,就一直遵循著一條口耳相傳的不成文的規矩。
    每一任校長都會在校內極力掩藏極禦水罩的存在,但卻會瘋狂在外人麵前展示他們的古老陣法有多麽的厲害和安全。
    他不知道其中有什麽用意,隻知道這背後很可能在下著一盤很大的棋,極禦水罩存在了同京職一起存在了近千年,這也在變相地說明那個執棋人在千年前就謀劃了一切,京職很可能是個隨時被拋出去的誘餌。
    而他桑鼎之也不過是這盤棋局上最微不足道的一環。
    但他並不甘願就此妥協。
    他出生在京職,長在京職,在京職就讀,在京職工作,並逐漸完成他的人生目標,對他來說京職就像他的家一般。
    他會用盡一切來守護他的家!
    “這陣,旁人修不了。”少年的聲音再次響起,桑鼎之的心卻如遭重擊,像是突然被人斷了生氣。
    “您應該知道,當年符文鑫曾經來過這裏,他曾試圖彌補這些問題,結果還沒做完就死了。”少年的語氣平靜,說出這個名字時更如隨意在叫什麽阿貓阿狗。
    桑鼎之紅著的眼死死地盯著少年,符文鑫,正是少年那因故死去的外公啊!
    “興許是為了保護大陣,他在上麵施展了特殊的密陣,尋常陣法師是無法隨意修改大陣的。”說到這林小果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你可有辦法?”桑鼎之嗓音喑啞,極禦水罩對京職的意義太大了,裏麵承載了太多的回憶,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這個老長輩。
    “據我所知沒有人繼承他的衣缽,我的母親雖然在他膝下長大,但隻是一個普通人。”
    少年淡淡的聲音再度讓桑鼎之遭到重擊,還有完沒完了,幹脆直接通知讓他給京職殉葬得了!
    “我看過他的一些手劄,雖然不能全部理解,但是興許可以破譯。”
    是啊,如果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接手符文鑫的工作的話,那就隻有這個他生前最最疼愛的外孫了。
    “好,我也不需要你承諾,也不逼迫你,隻要和極禦水罩有關的事你來找我就好,我會幫你想辦法解決……符大師五十歲才看出來的問題,你十八歲就看出來了,日後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就算讓我等到你成為大師的那一天也可以……”
    “我若等不到也沒關係,總會有人願意真心實意地守護這裏的……”
    這張本來滑稽的胖臉,不知為何染上了些許哀傷,回去的路上眾人無話,他們總覺得今天自己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而校長明顯話裏有話。
    “你們……先前有看到嗎?那些星宿們。”許久之後還是陳沐打破了沉寂。
    “是二十八個。”孔雀反複數了好幾次。
    “極禦水罩我聽說過,但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還是如此特殊的。”
    林小果深吸一口氣道:“這陣法上麵還套了好多層小陣法,需要一一拆解,尋常修者根本看不到。”
    一時間幾人紛紛看向林紹。
    林紹臉皮抽動。
    臥槽,不要總拿一副關愛智障的目光看他好嗎?
    他剛才分明也看到了!
    就是沒他們看得那麽清晰罷了!
    陳沐上樓後幾人回到1601,林小果許久都沒再開口,而是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他和符文鑫對陣法的理解完全不同,甚至於是南轅北轍。
    原因無他,一個講求守護,一個講求毀滅。
    而他,剛好是主張毀滅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