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患難見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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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長生留在駐地照料小遲,但駐地缺醫少藥,他隻能用鹽水給小遲清洗傷口。第二天,小遲的傷口腫得厲害,而且又發起了高燒。聶長生心急如焚,但又想不出好的辦法。他思來想去,覺得再等下去,小遲的性命堪憂。在當天傍晚,聶長生把小遲背到沙河北岸。等天黑了下來,他就駕船帶小遲來到沙河南岸,然後背著小遲去盤龍觀向林道士求助。
    林道士懂一些醫術,觀中也備有一些草藥。他連夜用一些草藥給小遲醫治傷病。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小遲的燒退了下去,聶長生懸著的那顆心才放了下去。
    知道日本人對遇到突襲的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定會對近期來往沙河兩岸的人員展開調查。聶長生不敢在觀裏久留,把小遲托付給林道士後,他就趁天還未亮,駕船返回了沙河北。
    此後,小遲就住在了盤龍觀,林道士把他安排到一間僻靜的屋子,白天給這間屋子上鎖。在林道士師徒的悉心照料下,小遲的身子一天天好了起來。每隔兩三天,聶長生就在晚上過來看望小遲。
    阿坤來到那間屋子門口,輕輕拍了拍門。
    “小遲,我是阿坤。”
    那扇門被拉開了,開門的是一位二十歲上下的小夥子,他高高的個子,皮膚微黑,兩道劍眉下長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他笑著對阿坤說:“阿坤師父,請進。”
    “我就不進去了,”阿坤說道,“師父讓我跟你說,今兒個是十五,有人來進香,你在屋裏可別發出聲響。”
    “我知道了,”小遲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早上有個女的來燒香,她在院子裏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的湯藥喝過了,早飯還在吃,你就把門給我鎖上吧。”
    “那好,”阿坤點點頭,“我到快晌午的時候再來給你開門。”
    鎖上那扇門之後,師徒二人就去夥房吃飯了。
    早飯後,褚氏帶著小九前來進香,他們進完香之後就離開了。此後,陸陸續續又有五六位女香客前來上香,林道士師徒就一直在大殿照應。
    半上午,眼看再沒有人前來進香,阿坤笑著對林道士說:“師父,燒香的人來得差不多了吧?一會兒天就該熱了。”
    “再等一會兒吧,要是沒人來,就把大門閂上。”
    正在這時,他們聽到院子裏有人嚷道:“老道,老道,你在哪兒啊?我過來給你討碗茶喝。”
    林道士師徒走出大殿,看見張醜正站在院子中間。林道士笑道:“你先到大殿歇息,我讓阿坤去燒壺茶。”
    張醜神氣地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在保裏剛吃過飯,一點都不渴。保長說讓我到河邊巡查,我就到你這兒看看。”
    然後他又趾高氣揚地問:“老道,這陣子有沒有以前你們沒見過的人來這個道觀啊?”
    “哪兒會有以前沒見過的人啊?都是三裏五村的善家來進香的。”林道士答道。
    “以後道觀裏要是來了你們以前沒見過的人,一定得趕緊去保辦公處報告。要是知情不報,一定嚴懲不貸!”
    “放心吧,隻要有生人到觀裏來,我一定讓小徒去報告。”林道士笑道。
    張醜滿意地點點頭,“你這個老道是一個好老道,你忙吧,我去別的地方轉轉。”
    “慢走,讓小徒去送送你。”
    “不用,不用。”
    說著,張醜邁著八字步朝大門口去了。
    張醜走後,阿坤到大門外看了看,沒有發現有前來的香客,他就把大門從裏麵閂上,然後又去給小遲把房門打開。
    阿坤把小遲用過的碗筷收拾起來拿到夥房清洗,林道士回屋去拿銀針。小遲拎著一隻板凳慢慢來到院子裏坐在一棵梧桐樹下等候林道士給他針灸。
    林道士剛在阿坤的背上紮了兩針,阿坤就走了過來。林道士一邊給小遲用針,一邊給阿坤做著講解。
    林道士共給小遲用了二十六根銀針,小遲端坐在那裏,阿坤把一條手巾遞給師父,他擦了擦臉上和額頭上的汗水。
    阿坤端來一杯涼茶,又拿來兩隻板凳,他和師父就坐在樹下乘涼。
    快晌午的時候,忽然起了一陣狂風,隨後天空陰雲密布,接著電閃雷鳴。阿坤笑著說:“下吧,半個月都沒有下雨了。一場雨下得天就涼快了。”
    “阿坤,你把小遲送屋裏去吧。”林道士說道。
    說完,他拿起茶杯和銀針盒回了住處。
    阿坤把小遲送進屋裏,然後就去夥房做飯。
    過了一會兒,天上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午飯後沒多久,滂沱大雨從天而降。直到黃昏,雨勢才漸漸小了一些。
    阿坤先把草藥煎上,然後去做晚飯。做好晚飯,他先給林道士端去一碗,接著又把煎好的湯藥和晚飯給小遲送過去。
    晚飯後,把鍋碗瓢勺洗刷完之後,阿坤就來到小遲住的那間屋子,聽小遲講他的家鄉蘇北的一些趣事,阿坤聽得入了迷。
    到了半夜,林道士被屋外的雷聲驚醒。緊接著,瓢潑大雨又從天上傾倒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雨還在不停地下著。
    阿坤把湯藥和早飯給小遲送到屋裏,小遲向阿坤道謝。然後,他歎了一口氣說:“這樣的天氣,我在這兒倒是風刮不著,雨淋不著,老聶他們就沒有這樣的好命了!”
    “小遲,是咋回事啊?”
    “我們在駐地住的是茅草棚子,無風無雨的時候還沒事。一到下大雨,屋裏就下小雨,衣服被褥都濕透了。”小遲苦笑著說。
    “他們會想辦法的。”阿坤說道,“你先趁熱把藥喝了吧。”
    早飯後,雨停了,太陽也出來了。
    阿坤高興地對小遲說:“小遲,你不用替老聶他們擔心了。現在出日頭了,老聶幾個人曬曬被褥,今兒晚上就管睡個好覺了。”
    小遲聽了也非常開心。
    到了半上午,暴雨又從天而降。一直到了下午,雨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傍晚,聽到大門外有人喊門,阿坤先去給小遲鎖門然後才打著雨傘去開門。
    阿坤把大門打開,看見聶長生和一位四十多歲的絡腮胡子站在那裏,他們都沒有打傘,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聶長生朝身後看了看,笑著對阿坤說:“阿坤師父,我們投奔你們來了。”
    “老聶,趕緊進來吧。”
    聶長生和那個絡腮胡子走進院子,阿坤連忙把門閂上,又把他們領到小遲住的那間屋子,然後去稟告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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