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忙？”
    “趙娜！”
    兩個人異口同聲。
    梁興揚在問需要什麽幫助。
    張華在製止趙娜繼續說下去。
    趙娜抿了抿嘴，沒有繼續說。
    梁興揚也不好奇，反正不是他的事，他不急。
    一路上，張華也沒了談興，車裏回歸沉默。
    茲海城與巴林市相距不遠，是相鄰城市。
    梁興揚還是頭一回出茲海城。
    自打來了後，還沒得空出城看看。
    出城的時候，已經後半夜。
    兩邊的風景也看不清楚，隻有大致的輪廓。
    城外的靈氣與城內沒有什麽區別，並不是說城內就比城外靈氣要低。
    倒是城外的怨氣濃度，要比城內低很多。
    陰氣濃度毫無區別。
    梁興揚猜測，怨氣的來源，恐怕未必隻是臨死前的怨念，而是活著的時候，情緒傳遞出來的怨念，就會產生怨氣。
    如此才能解釋，城內居住人多的地方，怨氣要比城外高。
    至於陰氣與靈氣，應該更多的是自然產生，所以毫無區別。
    或許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會有濃度差異，但更多的，卻是相當的濃度。
    深夜裏，掛著巡捕司字號的兩輛車，沿著公路，一路向北開。
    梁興揚突然開口問：“張隊長，帶著梁美麗出來，就這麽確定她是秘境關鍵人？”
    張華道：“不確定，但種種現象表明，似乎是她。妖族那邊也在盯著她，你也在盯著她，泰嶽之前也在查她，所以她是最大可能。如果不是的話，我們就當白來一趟。”
    梁興揚笑道：“反正你們也不虧，起碼釣出來泰嶽和荒海兩個修士。”
    張華也笑：“對。這兩個組織被我們看的挺嚴，本以為就是一幫從山裏或者海外來的普通人，沒想到還有藏著的修士。我很好奇他們的領路人是誰，就像我好奇你的領路人是誰一樣。”
    “張隊長，我一直覺得你們工作思路有問題。我沒做任何危險的事情，你卻還想派人盯著我，讓我覺得不自在。得虧我脾氣好，要是我脾氣差點，到時候把你來盯著我的人給滅了，他虧不虧？”梁興揚說道。
    張華道：“你在鎮妖司備個案，去哪都行。有事找得到你，每到一地，都去鎮妖司備個案，這樣鎮妖司絕對不盯著你。”
    梁興揚想了想，說道：“倒也不是不行，反正不幹什麽壞事。備案麻煩嗎？不會要填什麽目的之類的吧？我萬一就想去旅個遊呢，你們回頭又不信任我的目的，還派人盯著我的話，我真會殺人的。”
    張華倒是驚訝了一下。
    鎮妖司確實有備案製度，隻不過沒有幾個修士樂意這麽幹。
    隨時被鎮妖司的人掌握行蹤，想做點什麽私事都做不了，這樣的生活不是修士所追求的。
    “你認真的？”
    張華跟梁興揚確認。
    梁興揚點頭道：“認真的。你們一直想盯著我，這事太煩人了。我又沒幹什麽壞事，為啥不敢備案？”
    他確實這麽想的。
    此前怕被鎮妖司察覺是異世界的人，不敢跟鎮妖司的人見麵。
    如今真見了麵，他對鎮妖司還有一定的防備，但也不想讓鎮妖司一直盯著他。
    被人盯著，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露馬腳。
    鎮妖司還在猜測他的身份，排除了他是山裏人也排除了海外客，已經陷入了迷茫。
    之前對鎮妖司的能量不了解，過度高估了他們，還以為所有的修士，他們都能控製住。
    就好像很多小說中的那些朝廷機構一樣。
    實力強大，對江湖掌控能力極強。
    現在看來，還有一些修士是不在他們掌控中的，沒想象中那麽厲害。
    那麽他的身份來源，就無所謂了，當做一個野生修士也沒問題。
    無非是傳承問題不好解釋。
    但他何須解釋？
    剛剛在路上想明白這個問題後，他決定解決鎮妖司的敵視問題。
    畢竟如他所說的，他什麽壞事都沒幹，鎮妖司卻還防狼一樣防著他，著實很沒道理。
    張華失笑道：“看來是我工作失誤，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你第一次動手，是與一隻厲鬼，我認為是你養的鬼在動手。養鬼人，一般來說是要壯大厲鬼的力量。需要大量的怨氣，沒有什麽比人臨死前爆發的怨氣更重，更有效。”
    “你以為我養鬼，所以為了壯大鬼的力量，去殺人？”
    梁興揚這才知道為何張華一直盯著他。
    此前，他提的養鬼人、邪修，讓梁興揚很疑惑，原來原因在這裏。
    張華承認道：“對。”
    “養鬼也不一定隻有這一條路吧？”梁興揚問道。
    張華道：“當然還有其他路。但一開始你與厲鬼戰鬥，讓我產生了錯誤的判斷。原野塗死亡的現場，那暴烈的怨氣釘，讓我堅定了這個判斷。如此強力的厲鬼，想再次晉升，隻能殺人收集怨氣。”
    梁興揚撓頭。
    他沒想到，用怨氣戰鬥還會給人造成這種困惑。
    誤會大了啊！
    可他也沒辦法解釋，幹脆不再解釋這個事。
    他含糊道：“我不會故意去殺人獲取怨氣的。”
    張華道：“那最好。一旦被我們發現，我們有手段拿下你。話說回來，你真要備案？”
    “當然。”梁興揚點頭。
    “好，趙娜你記一下，回去就給他備案。不過，梁美麗，備案得用真名，真形象，你這副樣子，難道是真的？”張華有些好奇。
    之前在總台，真梁美麗口供上說，她的經紀人劉紅發現一個跟她很像的人，就讓人假扮她。
    張華覺得人可以像，但一男一女像成雙胞胎，似乎還沒血緣關係，實在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梁興揚承認道：“對，這就是我的真實形象。”
    他這話出來後，趙娜都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
    張華問：“名字呢？”
    這個問題，梁興揚打了個哈哈道：“我就叫梁美麗，真的。”
    車上兩人自然不信。
    但也因為梁興揚的態度，而讓車內緩和了很多，一路聊著天，在太陽升起的時刻，來到了巴林市郊外的雁山湖景區。
    陽光灑在湖水之上，波光嶙峋，湖邊的雁山上，綠玉蔥蔥，樹木茂盛。
    風景著實不錯。
    梁興揚下車後伸了個懶腰，坐了一路車，還挺累。
    明明相鄰的兩座城市，竟然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才到。
    伸懶腰的同時，他在仔細的感知著，想看看周圍有沒有所謂秘境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