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雪兒喊出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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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淵出手果絕,長劍閃著寒光,帶著煞氣,在雪兒絕望的雙眼中,驟然放大,千鈞一發之際,隻聽“鐺”的一聲,一把短鍬橫刺裏飛來,火花乍現中,擋開長劍,去勢不減,直直插入一棵大樹中,緊接著,一隻碩大的拳頭,帶著一個人影,向著無淵的太陽穴砸來,無淵握著長劍的手,還未從鐵鍬的衝擊力道下穩住,無法化解這一拳,忙甩動拂塵,挾一股勁風,格擋這一拳,感受到拂塵強大的內勁,人影收拳翻轉身形,瞬間出腳,向無淵肋下踢去,無淵忙反手握劍,擋在肋下,人影一腳踢在劍身,借力彈身而起,躍向插著短鍬的大樹,撥下短鍬,穩穩的落在不遠處。
雪兒看清人影,竟是穆龍,臉色大變,喊道:“小龍,快跑,此人內力深厚,你不是對手,莫管為娘,保命要緊……”,穆龍盯著無淵,一字一頓說道:“就算丟命,也不許任何人傷害娘親”,
無淵雖聽不懂雪兒的話語,也聽出了個大概,有些詫異,二者竟為母子,短暫停滯後,哈哈一笑道:“看來是不死不休了,也罷,你這黃毛小兒倒也不弱,留下必成大患,貧道先送你歸西,再收拾你娘……”。
言罷,無淵躍向穆龍,半空中,長劍挽出三朵劍花,暗藏殺招,罩向穆龍,穆龍雙足蓄力,眼耳配合,識破殺機,身形一晃,避開奪命劍鋒,隻隔寸許,短鍬閃電擊出,直插無淵咽喉,無淵一驚,忙收劍回擋,“當”的一聲,長劍和鐵鍬碰出火花,劍鋒斜削去半邊鍬頭,兩人同時,被各自的內勁彈開,穆龍穩了穩微微抖動的手,暗道:“這老道內勁實在厲害,隻能靠速度巧取”,看了看削成尖頭的短鍬,又握緊了幾分。
無淵則微咪起眼,表情變得嚴肅,再不敢輕敵,冷聲道:“後生可畏,可惜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說完,長劍一抖,直指穆龍心口刺來,穆龍見毫無遮掩的一招,心下疑惑,手卻不慢,鐵鍬掃開劍鋒,借勢迅猛突刺,鍬尖直指無淵肋下要害,心道:“看你如何破”,忽覺勁風再次掃來,穆龍頓感不妙,急忙收手回撤,無淵的拂塵,裹著強大的內勁,堪堪掃過,幾縷輕絲,卻已撫過穆龍手臂,留下幾道血痕,穆龍暗自心驚:“這若是掃個正著,斷臂無疑”,在無淵強大的內勁下,綿軟的拂塵已然成了殺人利器。
被束縛的雪兒,此刻心急如焚,苦勸無果,長嘯數聲,招喚所有獸族,無淵見狀,不敢久戰,長劍或虛或實,行雲流水,拂塵或明或暗,綿裏藏針,穆龍僅憑出手速度和敏銳的感知,疲於應付,隨著內勁的差距拉大,已漸漸不支,全身上下,被拂塵拉開的血痕和劍傷,早已觸目驚心,穆龍卻依舊無所畏懼,邊戰邊退,退至一處斷崖邊,瞅準時機,猛然出手,徒手緊握劍鋒,猛揮另一隻手中的鐵鍬,直刺無淵麵門。
無淵心中冷笑,如此瘋狂,是嫌命太長吧,反手甩動拂塵,豈知對方早有準備,任由拂塵卷開鐵鍬脫手,穆龍凝聚最後氣力,閃電出手,一把鉗住了無淵咽喉,無淵大駭,方知穆龍破釜沉舟,欲同歸於盡,也使出全力,將拂塵狂掃穆龍後背,穆龍內髒俱震,熱血狂噴而出,被穆龍捏住的無淵,滿臉染血,更顯恐怖猙獰,形同厲鬼。
穆龍在無淵肩頭,擦淨嘴角血汙,露出清爽俊臉,深深望了眼雪兒,擔心無淵不死,拚盡氣力喊道:“娘親……快……跑”,在雪兒驚恐絕望中,拉著無淵躍下斷崖,雪兒撕心裂肺的呼喊,響徹整個山林,驚怒情急之下,竟喊出人語,墜落半空的穆龍,嘴角含笑。